余生十三年,天快亮了,月倪站在累累伤痕的城垣上,指尖轻轻抚摸过城墙破败的砖瓦缝隙间;真希望那个人也死在这场战乱中,只可惜老天向来不公,老眼昏花看无法做到惩奸扬善,就让我来吧……月倪嘴角扬起冷笑;
钟声响彻整个大殿,余音扩散到月倪这只剩下嗡嗡声,月倪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眼眶没有红,眼睛里甚至没有悲伤,这滴泪,是与过去十年那个不谙世事受尽欺辱的自己的诀别;
在玄壹攻破城门的时候,没有士兵到处去作乱和祸害无辜的百姓,没有划破空气的尖叫哭泣和痛苦的叫喊,只有静默,静默得好像是大家明知故问的一场心事;
百姓们只是在街边停下手中正在干的事,静静地看着玄壹和他的兵马走过,仿佛不想承认,今后他们拥有的每一片土地,都由眼前这群人来划分,而他们的家,再今后是否还是以前的家呢,百姓心中压抑至极,却不敢表现出分毫,画面诡异而气氛窒息。
其实早有听说有人因为不断尖叫奔逃被当街处死,“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反而换来更残忍的刑罚,昏倒在地的人会被乱马踩死,人们袖中不断发抖的手泄露了大家的心情,玄壹目光所及的地方人们的变得隐隐发抖,这不动声色地威压几乎让人窒息,
与战场上散发着凌厉的势不可挡的王者之气的玄壹不同的是,玄壹此刻的微笑带着包容,就像一把利剑被收回剑鞘中,盛气凌人的光芒被和善的笑容替代;他甚至下马去主动跟那些往日因为身份地位说不上话的人谈话;
说道:大家各忙各的吧,不用特意迎接我们……
“各自干你们的吧……”此时的玄壹,气质温和,剑目眉星温柔地看着每一个子民,仿佛眼前的不是他攻破投降的城,而是他深爱的城,每一个子民在这样的目光的沐浴下感到诧异而更加诡异地沉默起来;
很快城内的各个干事拨开人群前来迎接玄壹,毕竟是城主在城即将被攻破时而投降的,是自愿投降的,前来的人一脸谄媚
“大人,有失远迎,我等已备好酒水,为您洗风尘”
那些前来攀谈的人仿佛都忘了玄壹是攻破他们城墙的敌人,而把玄壹当做是他们今后命运的主宰;
沐浴在玄壹和煦如春风的眼神里,此时玄壹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显得如古潭一般深邃的眼睛泛起波光,刀刻般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众人被他的容貌晃花的眼,一时竟然移不开视线。
月倪此时微微一笑,她提起拖地的裙角,一袭红衣的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白皙的脸庞下是故意微露的****,腰肢纤细得仿若不盈一握,
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多点人这么看少点人这么看又如何;比起自己要做的事,自己这点羞耻又算什么!
她看到玄壹后,一下抬起头来,秀丽白皙至极的脸庞,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她一下从人群中闯入到玄壹面前,为的就是能够说出她思量已久的话,她语出惊人道:将军,小女有一事相求;
而大家尖锐而又难听的窃窃私语月倪仿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