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不比别处,得处处小心,若惜换了夜行衣,才敢悄悄潜出殿外。
缤澜殿,原先帝凉妃居所,无人看守,只是定时有人清理,才不至看起来过于衰败。
就是这里吗?若惜轻轻推开外殿的门,殿内的东西蒙有细细的灰尘。低调清雅的设计,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似乎是喜欢安安静静的人。
做工精巧的梳妆台多年仍未褪色,可以想象,当年,凉妃是如何深得先帝恩宠。故人虽已离去十几载,可铜镜明亮如初,所有的摆设似乎多年未移位,到底,那个男人,有多爱呢?
若惜轻叹一口气,拂去首饰盒面的灰尘,轻打开盒盖,幽绿的光照亮了半个宫殿。夜明珠。
还在吗?若惜解下发簪,打开带锁的衣柜,尘埃飞拂,一件件精美的衣饰,流苏,整齐的挂在衣柜中,安静得沉睡着。似是等待着主人回来开启的时刻。
“谁在那里?”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中有些微的不悦,伴随着的是陡然出现的剑。
若惜慌忙反应,剑锋交错的声音刺耳响起。
夜行的男子,一剑一招,招招相逼。只是,并无杀气。
男子一个剑花挑开若惜的剑,剑锋压在脖颈,“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此地?”眉峰微蹙,看起来是有些生气了。
“你不也是夜闯?”若惜反问。
蒙面男子却也不理,冷哼一声,随手摘下若惜的面巾。
夜,极静,借着夜明珠的光,男子可以看清对方的样子。
良久,蒙面男子才开口:“你是谁?”
“一个闲人罢了。”若惜很冷静,半夜三更,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别的人跑来这近乎荒废的宫殿。
“名字。”蒙面男子似乎很有耐性,不气也不恼,继续问。
“蓝若惜。”若惜仰起头可以和他对视,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不然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她居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愕然。
“蓝茗忧,是你什么人。”蒙面男子态度有所缓和,手中的剑亦松开几分,
“你还知道什么。”若惜警惕地看着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哥哥,或是,皇兄。”见若惜愣住的表情,解下黑色面巾。
他是,当今天子,严崇曜。
“你在胡说什么,你只是认错人而已。”若惜后退一步,单手倚剑。
“不承认算了,只是你来这里做什么。”崇曜平复神色,只是稍微有些失神。
“看一看。”下意识的说出口,若惜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了我要走了。”
“嗯,自己小心。”崇曜微笑,想伸出手,却生生克制住了。
“再见。”若惜头也不回离开了。只留下大殿中,黑衣男子怅然若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