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身旁人屏住了呼吸,长安也收敛了下自己的呼吸,与之一同看向树下。
她的武功不比身旁之人高出多少,自然也得注意下,万一惹祸上身,那可不就麻烦了?
长安只注意到远处来了个人,她看不怎么清楚,树叶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的出来人大致的轮廓,大概知道那人很高。
“晦气!”那人啐了一口,向着树这边走来。
长安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过来做什么,难不成发现他们了!
长安在看到那人的长相之后,不由得有些不喜,此人声音太粗犷就不说了,长得就像一个田家汉子,皮肤甚黑,看不出有什么能耐,身边这个人至于害怕成那样?
“小子,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那糙脸汉子打量着周围,故意吓人,想看看有没有动静。
长安不停地翻着白眼,那人看都没看树上,居然还说看到人了!长安感慨一声,这般计谋,三岁痴儿也不会上当啊。
四周一片安静,那糙脸汉子静静听了听,又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离开。
不过长安也注意到那糙脸汉子脚步极轻,上盘结实,武功想来也是有的,的确也不能小看。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谁让她是貌协的?她第一印象只看脸啊。
等到那糙脸汉子走远了,长安才松了口气,推了推身边的人:“喂!不就那么一个糙脸汉子吗?至于把你追成这个样子吗?”
“人不可貌相。”那男孩摇摇头,却是极为认真地说道。
长安嗤之以鼻:“人不可貌相是不错,可现在这不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吗?再说,你看我长得不赖,所以才会这么同我说话吧?若我是个丑叫花子,你说不定就刚才一上来就把我打晕了,你敢说不是吗?”
当然长安在心里补了一句,自己第二还是看实力的,不然那就是找死。
那男孩哑口无言,这是什么歪理,但是……如果面前这个女孩是个丑叫花子,他说不定刚才真的会把她打晕,可是他刚才怎么就忘了可以把人打晕呢?难不成还真是脸的问题?
长安看着男孩认真思考的模样就笑出来了,这人还真信啊,“哈哈,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男孩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诉他不能信,但是事实告诉他这是可信的,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看到男孩纠结的模样,长安突然庆幸自己长得不是很丑,不然真给打晕了才是麻烦。
“好了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戚无人,我叫戚无人。”
“戚无人?欺负人?你的名字还真是奇怪,你父母也真是会选名字。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长安看了看呆呆的戚无人,觉得心情也舒畅不少。
“嗯。”戚无人点点头,这女孩子鬼灵精的,自己听着她说就好,不然保不了要吃亏。
“我叫容长安,你可以叫我长安。”长安拍了拍胸脯,一脸的骄傲。
“哦,长安,长安?这不是个地名吗?”戚无人
“知道就好了,你干嘛说出来?再说地名怎么了!”长安叉着腰看着戚无人。
“没什么!噫,你这小姑娘好凶!”
“怎么?不服气!”长安恨恨地看着戚无人,大有他敢点头就与他打一架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服气。”戚无人说完就转过头,轻轻地说了句:“我敢不服气吗?”
“对了?你怎么那么害怕刚才那个人啊?还有我之前听到有‘小贼!别跑!’的声音,难不成你偷了他东西?”长安好奇地看着戚无人。
“这边可不止他一个人,那小贼不是说的我。刚才那个人是个人贩子,我之前被他抓住,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那里还有好多小孩子,我这回跑出来,就是要去找我长辈去救他们的!”戚无人坚定地说。
“你长辈有势力吗?又有实力吗?这种事官府几乎不怎么管的,甚至还有可能也参与其中,你爹若是没权没势,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长安在中凌城的四年也是什么事儿都见过了,这种事她也见过,好在后来人被救出来了,可是过程却很麻烦。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很麻烦啊?
“看来这件事还真是麻烦,长安你倒是想的周全!”不过我阿爹应该可以应付的,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名声全没用了,戚无人暗暗想着。
“那是!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哩!”
“长安!你才多大啊?怎么也比我小吧?若真是如你所说,你如今不该是个小婆婆?”戚无人好笑地看向长安,说话还真是没边儿啊!
“戚无人你找打!”
“哎呦!长安小婆婆打人了!救命啊!”戚无人边喊边跑,还回头冲长安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长安全力去追戚无人,居然说她是小婆婆!她明明那么可爱!看她不好好收拾这个戚无人,让他看看什么才叫欺负人!
“戚无人!你给我站住!有本事你别跑!”
“我本事没你大!留下来才是傻子!”戚无人回头冲长安做了个鬼脸,施展轻功全速逃离。
长安在后面追,心里不由得嘀咕:这戚无人的轻功不错嘛,她都快用尽全力了,居然还追不上他?不行,一定要追上!怎么能放过他?
河边两个人影不停地跳跃,一追一跑,两人倒是玩的肆意。
终于长安跑累了,停在原地扶着腰,最终坐到了地上,“诶!戚无人!别跑了,我们休息会儿吧。”
“怎么?累了?”戚无人回过头就看到已经累的不行的长安,转身跑到长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安,面上尽是笑意,“看来你也不行啊,长安小婆婆。”
“真的?”长安抬起头看向戚无人,笑的诡异。
戚无人总觉得长安说这句话时有种阴谋得逞的意味,不过这容不得他多想。
“啊!”戚无人不停地揉着腰,“容长安!你下手可真重!痛死我了!”
“哼!让你说我!这下好了吧。”长安得意地看向戚无人,笑的开心。
“好了,不玩了,休息会儿吧,疼死我了,你下手真重,也不留点情。”戚无人嘟囔着,也坐到了地上,手还不停地揉着被长安掐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