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笙等了半天没听到诗的声音,急道:“你快说呀,是不是风羞竹就是风瑶月?”
到诗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久久不停,等盛笙急得连声怪叫了,这才停下笑声,感叹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来找去,原来风瑶月就在我身边,风羞竹就是风瑶月,步夫人就是风瑶月!老天的安排简直妙不可言!”
盛笙闻言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道:“都怪你,有眼不识泰山,害得我跟乌萌浩白忙一场。”继而浑身一震,紧张地问,“你把风瑶月的事情跟步德斯说过没有?”心里直祈祷上帝保佑到诗什么都没跟步德斯说。殊不知步德斯早就先一步知道风羞竹的真实身份,而且已经开始了针对风瑶月的报复计划,风瑶月已经置身危险的境地。
到诗不知轻重地道:“说了啊,步董还……”
“什么?说了?”盛笙怒道,“你这个白痴!”
到诗不解地问:“怎么啦?”
盛笙无法跟到诗解释,刚才一听风羞竹就是风瑶月,转瞬之间就想明白了许多事情:风瑶月为什么会那么支持杜受?显而易见,她知道杜受是冤枉的。可她如何知道杜受是冤枉的?不用说,肯定步德斯告诉她的。那么,步德斯又是怎么知晓的内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跟殷士赋、毕剑是同谋!可该死的到诗居然跟步德斯说了风瑶月的事,那不是存心想害风瑶月死无葬身之地吗?!抱着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问:“那么,你跟步德斯说了风羞竹就是风瑶月了没有?”
到诗却觉得盛笙有些神经质,不满地道:“你到底怎么了你?”
盛笙喝道:“快回答我!”
喝声凶猛地冲出话筒,把到诗吓了一跳,赶忙道:“没有啊,我刚刚想到风羞竹就是风瑶月,只跟你说了,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说……”
盛笙抹了把冷汗,连声道:“还好,还好!”沉默了十几秒,声色俱厉地道,“到诗,你给我听着,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步德斯风羞竹就是风瑶月,听到了没?”
到诗道:“为什么?我答应过步董一找到风瑶月就跟他说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盛笙见到诗在这种危急时刻还兀自懵懂无知,气得鼻孔直冒烟,然而理智告诉他此时不是生气发怒的时候,遂强忍住心头火气,命令道:“姓到的,你给我认真听着,不管你手头上有什么事情,也不管你有什么狗屁借口,你必须以最快最快的速度赶到半阕亭……”生怕到诗不知好歹不去,紧接着威胁道,“否则咱们绝交!”不由分说按断了通话。
到诗从来没听到过盛笙这么气急败坏地说话,而且还是针对自己,立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迟疑,当即出门开车奔赴半阕亭。二十五分钟后,到得半阕亭。
盛笙早已等得心焦,见到诗来了,一把抓住到诗的手臂,拽着他在石凳上坐下,目光冷峻地直盯着他看,却又一言不发。
到诗给他看得如坐针毡,忐忑不安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盛笙阴沉着脸还是一声不吭。
到诗急了,大声道:“什么事你说呀!”
盛笙冷哼一声,抬头看着亭子顶部,不理到诗。
到诗无奈,又搞不明白盛笙在搞什么名堂,只好满腹疑云地干坐着,瞪着眼睛看着面色阴郁的盛笙。也不知过了多久,亭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转头去看,见是师青沉,高兴地叫道:“青沉嫂子,你来得正好,盛笙脑筋有问题了!”
师青沉笑道:“是么?”快步走进亭里,问盛笙道,“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我赶到半阕亭来?!”
盛笙招手让师青沉在身边坐下,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把以前在信海的事跟到诗说说。”
师青沉一听此言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惊声道:“你,你,你要我……”
盛笙轻轻叹了口气,道:“青沉,我知道你难以启齿,可是事情危急,你不说的话到诗就看不清楚步德斯的真面目,就会危及到他和风瑶月的生命安全。”
到诗不以为然地道:“不会吧?不会吧?哪会这么严重?”
盛笙怒视到诗厉声喝道:“你闭嘴!”然后转身伸手握住师青沉的手,柔声道,“说吧,啊?!”
师青沉哀求地看着盛笙,却见他眼神里满是忧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一直以来,不管面对什么危险,他可都是临危不惧、举重若轻的,从不肯让自己有丝毫担心,更不用说为难,今次居然不顾一切提出平时不肯稍稍涉及的要求,显见事情确实是万分紧急,也罢,为了笙哥,为了他的兄弟,就揭一次自己的疮疤吧。幽幽叹了口气,对到诗说:“你不要打断我的话,要不然我怕我会说不下去!”
到诗再糊涂也还是个聪明人,先前之所以不相信盛笙的提醒,是因为步德斯给他的印象实在太好太完美了,此时瞧见师青沉忧伤的神情,再想想盛笙的焦虑,终于明白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感激地道:“盛笙,青沉,谢谢你们的关心,现在我明白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你们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其他的就不要说了,好吗?”
盛笙沉吟了会,坚决地道:“不行,要说,不然你就算答应了,也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就会掉以轻心,那一样会出事!”说完,歉意地看着师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