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惠听了一愣,心想:“是啊,人都不在,要解决也解决不了。”转念一想:“不对,昨晚那个神秘的举报电话明明说杜受找借口跟那个风瑶月偷偷逍遥快活去了,怎么又说是出国考察?难道他们故意替他遮掩?”厉声道:“你们别想替他隐瞒,我岳昭惠什么人没见过,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我知道,现在杜受正跟风瑶月这个狐狸精鬼混在一起,你们必须给我个清楚的交代,否则……”
蔡匀刿没想到岳昭惠如此蛮横,自己刚刚上任就不识大体地在市长办公室里大吵大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一点也不注意影响,简直可恶之极。放下面孔冷冷地道:“岳昭惠同志,这里是市政府,是市长办公室,是上班时间,您的家务事等下班时间再说,现在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
“我管你什么体统不体统!你以为你包庇杜受跟狐狸精鬼混就成体统了?告诉你,别来这一套!我岳昭惠什么事情没见过?还想联手糊弄我!没那么容易!总之,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必须给我个公道!”岳昭惠凛然不惧,扯着嗓门喊道。
蔡匀刿气得脸色铁青,掉过头看都不看岳昭惠。
柯毅向来敬仰杜受,一直为他的遭遇而抱不平,此时见蔡匀刿生气了,暗叫不好,心里忍不住埋怨道:“这不是给杜总抹黑,挑拨他跟蔡市长的关系么?大嫂你可真糊涂!再说,你跟杜总都离了婚,就算是杜总再找女朋友又关你什么事?想当初是你自己抛弃杜总的,现在怎么又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顾不得男女有别了,硬掺着岳昭惠,往外走去,嘴里糊弄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个公道!”
哪知没走两步,岳昭惠猛一扭身子,挣脱柯毅的手,回身指着蔡匀刿和柯毅的鼻子叽哩呱啦、滔滔不绝大骂起来,说他们两跟杜受一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男盗女娼!直气得蔡匀刿和柯毅差点没晕过去。
正当两人狼狈不堪、束手无策之际,办公厅副主任游哲免闻声赶来,拿着市府关于组织企业负责人出国考察的决定好说歹说跟岳昭惠解释了半天,总算说得岳昭惠相信杜受不是跟风瑶月出去鬼混,真的是出国考察,还信誓旦旦保证杜受一回来就找他算账,这才把岳昭惠给哄走。
经过这一番折腾,蔡匀刿心情坏极了,什么事也做不下去,阴沉着脸把柯毅和游哲免赶出办公室,自己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心里直怪怨杜受做事不清不楚,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难怪搞来搞去把自己搞进监狱走上一回。继而不禁同情地想:“任谁摊上这么一个老婆也是倒霉透顶,换了是自己,恐怕不被气死也要被气疯了,难得杜受能忍受那么多年。”猛然间一激灵,想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有这样一个宝贝老婆,不找情人那才奇怪,看来杜受找情人***的传言是真的了,至少是八分可信……”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蔡匀刿收拾了一下心情,伸手接起,语气平和地问:“谁打电话?”
“我,是我,沈先楚。”一个男人的声音亲切地道。
“哦,是沈市长啊。请问您有什么指示?”蔡匀刿语气谦恭地道。
沈先楚哈哈笑了几声,道:“哪敢,哪敢,我哪敢对你做指示啊?!就是关于杜总的一些事想跟你交换一下意见,就打了个电话给你,看你在不在办公室,在的话我就过去。”
蔡匀刿连忙道:“我过去,我过去。沈市长,我马上就来。”放下电话,立即起身开步,不一会,就到了沈先楚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门就开了,沈先楚现身出来,笑容满面地对蔡匀刿道:“哎哟匀刿兄,劳驾你亲自跑一趟,抱歉,抱歉!请进,请进!”热情地握住蔡匀刿的手,把他拉进办公室,殷勤地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蔡匀刿见沈先楚如此谦和有礼,心里很是感动很是温暖,举杯喝了口水,微笑道:“沈市长,有什么指示您就直说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沈先楚却埋怨道:“匀刿兄你这不是存心折杀我吗?你是京书记的得力干将,往后我还要仰仗你的支持,怎么敢给你做指示呢?”
蔡匀刿认真地道:“沈市长您就别谦虚了,就任副市长之前京书记曾特地交待我,要多听听您的意见,更要服从您的指示。”上身稍稍倾前,压低声音道,“再说您又何必瞒我呢?我早知道您是内定的市长接班人选!”
沈先楚笑得满脸起皱,却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把手一挥,道:“欸,那都是传言,不可相信,不可相信啊!”
蔡匀刿笑道:“不管如何,有什么指示沈市长您尽管说就是!”
沈先楚幽幽叹了口气,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蔡匀刿问:“怎么了?”
沈先楚又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刚才杜总的爱人来我这告状,说杜总是当世的陈世美,抛弃结发妻子,专门玩弄女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假如是真的……”两眼直盯着蔡匀刿的脸,“匀刿兄为人刚直,疾恶如仇,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就想找你商量商量,毕竟,杜受同志是你的直接下属。”
蔡匀刿诧异地道:“怎么,她也跑到你这来胡闹了一通?”
沈先楚装模作样地道:“怎么,她还是跑到你那边去告状了?哎呀这个岳昭惠,我都告诉她不要去打搅你了,她怎么这么不听话?!” 歉意地道,“真抱歉,都是我思想工作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