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诗正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布置,没有听清,抬头问:“您说什么?”
步夫人猝然一惊,脸上浮现出晕红的色彩,有些慌乱地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欢迎您光临信海……”
到诗没有察觉步夫人的异样神态,彬彬有礼地道:“请问步董去哪了?他昨天约我八点来的。”
步夫人脸色又是一变,惊讶地问:“他约你来的?他约你来做什么?”
到诗被步夫人问住了,不知怎的,只觉得要自己在步夫人面前说出是来应聘的事实在难以启齿,遂闭紧了嘴巴闷声不答。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
步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满脸庄重地看着到诗,诚恳地道:“到、到律师,我丈夫不是什么好人,你,你千万不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这句话到诗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夫人,待到步夫人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这才明白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是眼前的步夫人莫名其妙,竟然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说自己丈夫的坏话,这样的女人未免太不守妇道了吧?也未免太可怕了吧?心中大是反感,脸上不知不觉露出鄙夷的神色。
步夫人显然读懂了到诗的神情,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坐不稳似的,上身摇晃了几下,双手无力地撑着靠背椅的扶手,丰满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是何苦呢?这是何苦呢……”
到诗见步夫人依然神经兮兮的,觉得很不对劲,生怕接下来会有更怪的事情发生,心想:“还是趁早走人为妙。”遂道:“步夫人,既然步董不在,那我还是改天再来吧。请你转告他,就说到诗来过。谢谢!”说完,也不理会步夫人的反应,逃也似的冲出房间,却与匆匆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到诗不敢停留,随口道了声对不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人是信海的副总温璪,被撞得发晕,还没清醒过来,到诗已不见了踪影,生气地骂道:“神经病!”走进办公室含笑问步夫人,“刚才那人是谁?这么冒冒失失的,像农民一般!”
步夫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温璪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律师到诗?董事长说他早上要来的,交代我好好接待他。”
步夫人用鼻孔嗯了一声,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桌上的文件夹。
温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见步夫人面色阴沉,吓得赶紧抹脚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