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思楚道:“你知道信海文化吧?我跟他们的董事长步德斯约好了,下午三点你直接去找他面试。”
信海文化在江壑市颇有些名气,很久以前到诗就听说过了。董事长步德斯到诗在一些重要场合也见过几回,对他的印象极佳,觉得他成熟睿智、朴实真挚,经营方面雄才大略。曾经梦想过如果能跟他共同发展,那一定是人生的幸事。此时听了单思楚的话,高兴得叭唧叭唧亲着单思楚的脸蛋,一边欢呼:“师妹万岁!师哥一岁……”
自此,两人的情意又深了一层,原先的误会自然烟消云散。
单思楚平静地问起关于风瑶月的事。
到诗把前因后果又细细说了一遍。
这一回,单思楚信了,联想到自己隐瞒到诗收受殷士赋五十万元的事,再想想风瑶月美丽的品行,前所未有地感到有些惭愧。继而转念一想:我这也是为了诗哥好。便又心安理得起来。撒着娇跟到诗说:“诗哥,你要尽快帮杜总把风瑶月找出来,楚楚很想很想见见她呢。”
上午八点十分,神采飞扬的到诗送单思楚去上班。
到了歌舞团,按到诗的意愿,自是不想离开,要陪单思楚排练节目。无奈,单思楚要他早些回去准备准备下午面试的事,还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成功了,她请客庆贺;失败了,就要到诗请客,还要罚他送她999朵玫瑰!到诗眼见心上人如此关爱自己,自然满口答应。回返的路上晕晕乎乎的,差点掉进没了窨井盖子的下水道里。也不生气,大叫庆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回到宿舍,刚刚坐下,电话便叫了起来。慢吞吞过去接起,懒洋洋问:“是谁?”
“是谁?是你爷爷!”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道,“这几天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打你手机老是关机?打到单位又说你已经辞职了,打到你宿舍也没人接,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声音甫一入耳,到诗便听出来是盛笙。
盛笙是到诗的校友,比到诗早一届。以前两人一起在校求学的时候,堪称是学校里最著名的两大人物,倒不是他们两人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只是因为两人的名字叫的好。到诗听起来就是“道士”,盛笙听起来就是“圣僧”,因此学校里的好事之徒便把到诗所在的班级叫做道观,道观里才有道士嘛,把盛笙所在的班级叫做神庙,不是神庙哪来的圣僧?僧道虽不是一家,但毕竟都是修心养性的出家之人,因此到诗跟盛笙特别投缘,经常在一起胡混。盛笙毕业后,进了市里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横风律师事务所,到诗由此沾光,客串做了好几回助理律师。毕业后能进量知律师事务所,就是这段时间打下的基础。
“是你自己立地成佛了,害得我找也找不到你,还敢骂我?”到诗笑骂。
盛笙不知到诗只是反咬一口,以为到诗真的找过他,歉疚地道:“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案件到外地调查取证去了,走得急,就没跟你说。”
到诗有理了:“你瞧,你瞧……”终究觉得自己蛮不讲理,不好意思说下去。想了一下,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跟盛笙说了。最后问去信海文化公司怎么样?让盛笙给提些建议。
盛笙却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才郑重地问:“到诗,你相信我吗?”
到诗笑道:“屁话!”
盛笙严肃地道:“那好,听我的劝,去什么文化公司都可以就是别去信海。”
到诗惊讶地问:“为什么?”
盛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步德斯这个人实在太卑鄙太无耻了,只懂得耍手段玩弄女人,还冒充什么辽东大学的硕士,其实他不学无术,根本连高中都没毕业……”
到诗打断盛笙的话:“这怎么可能?太离奇了吧?”
盛笙冷笑道:“离奇?我还告诉你,高中时他因为玩弄女同学被学校开除了四次,弄到后来没有任何学校肯收他!而且,他还因诈骗坐过牢!”
人有时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当你跟他说一个人如何如何好时,他不肯相信,总认为人坏得很,不可能好到那个地步;可当你跟他说一个人如何如何坏时,他也不相信,又认为人再坏也坏不到那种程度。到诗就是如此,以为盛笙是故意吓唬他的,哈哈笑道:“你呀你,我知道你是想我继续当律师,就故意吓我。但我已经答应楚楚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哪怕就是火坑,我都要去信海。”
盛笙早就知道说了也白说,到诗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话,叹了口气,心想:“就让到诗去认识认识步德斯这个人吧,也未必就是坏事。”便不再劝说,转口道:“那好吧,你就去信海荡荡,但有事一定要及时跟我联系。我还有些事,有空再打电话给你。”
到诗急声道:“有事,有事,现在就有事……”
盛笙闻言问:“什么事?”
到诗道:“有两件事。现在我不做律师了,杜总的案件还没完全了结,还需要一个可靠的律师,我想介绍你去,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盛笙正容道:“只要杜总同意,我义不容辞!”
到诗道:“还有一件,就是要你帮我把风瑶月找出来。”
盛笙大叫:“好你个到诗,是不是还要叫我替你擦屁股啊?!”
到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解释道:“哪敢啊,只是我马上就要去信海上班了,总不能一上班就到处乱跑吧?我的意思是找寻风瑶月的事以你为主,我跟乌萌浩从旁协助。再说,难道你不想看看风瑶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到诗所说的乌萌浩是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他是到诗和盛笙多年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