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赋想了想,问:“难道你就没想到她有可能是因爱成恨?”
毕剑一愣:“这倒没想到。”恐惧地想:“如果穆葩真是因爱成恨,那自己岂不是一开始就成了她利用的工具?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士赋这下有理了,摇头道:“你呀你,做任何事情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这不,引火**了!”
毕剑有点不服气了,心道:“老大,最后拍板的可是你呀,怎么现在尽都怪我!”却不敢说出口,正郁闷时,兜里的手机叫了起来。莫名地,毕剑只觉得这次的手机叫得凄厉,厌烦地骂了声:“***,叫什么叫?!”掏出手机一看,见是狄路垂打来的,不敢怠慢,赶忙接通道:“有什么情况?”
狄路垂压着嗓子道:“大事不妙,首堪惠偷偷潜入现场!”
毕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道:“那有什么,要么你,要么沙洲给她下个命令不就行了?”
狄路垂急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首堪惠这个人跟她哥哥根本不一样,满脑子虚伪的秉公执法、正义公道,又是杜小子的坚定支持者。如今她插手这事,就等于杜小子插手这事,那真相就休想瞒得住!你想想,一旦真相被捅将出来,那就必须重新立案重新侦查,这样一来所有的内幕势必要全部曝光,那我们不就死翘翘了?!”
毕剑这才变了脸色,转头惊慌地跟殷士赋道:“老大,望月楼的真相恐怕真的瞒不住了!”
殷士赋一听头也大了:“什么?”
毕剑道:“路垂说杜小子的忠实信徒首堪惠偷偷潜入了望月楼现场!”
殷士赋把手一伸,命令道:“给我!”
毕剑稍稍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对着手机说了声:“老大要跟你说话。”赶紧把手机递给殷士赋。
殷士赋接过手机声色俱厉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总之,决不许首堪惠搞出什么新的麻烦,也决不许望月楼的事再出现任何问题,否则,唯你是问!”说完,也不管狄路垂是什么反映,啪地合上了手机。然后背负着双手,大跨步地在厅里走来走去,一副大厦将倾的情状。
毕剑看在眼里,知道老大真的火了,顿时紧张起来,两只眼睛跟着殷士赋的身形左右摇摆,不敢说话。
殷士赋走了一会,忽然停住脚步,仰首哈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毕剑眼见殷士赋如此反常,以为老大被严峻的形势压得神经错乱,吓得呆了,结结巴巴地问:“老大,你,你,你怎么了?”
殷士赋笑不停口,也许是太激烈了,又像上次那样一口气呛住了喉咙,不由自主地大声咳嗽起来,可是笑声却停歇不住,一时间又笑又咳嗽的,又搞了个涕泪满面。
毕剑却比见到殷士赋哭还惊恐,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捶捶殷士赋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叫唤着:“老大,老大,老大……”还好殷士赋总算及时停住了狂笑,要不然毕剑不哭出声来才怪。
殷士赋掏出手帕擦干眼泪鼻涕,觉得口干舌燥,拿起古香古色的瓷杯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吧叽吧叽喝了两口,走到毕剑面前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毕剑茫然摇头。
殷士赋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自嘲地道:“我笑自己自欺欺人,明明是坏人却偏偏不敢承认,硬要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说什么好人不能伤害好人,对杜小子,对穆葩处处手下留情,结果好人没当成,反而被好人算计得晕晕乎乎,只差点就完蛋大吉!真是好笑啊好笑!”伸手按着毕剑的肩膀,“你说好笑不好笑?”
毕剑长长地吁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没有神经病了!”嘴上却说:“好笑,好笑!”想笑几声,可心有余悸,怎么也笑不出来。
殷士赋在毕剑对面坐下,双手握紧茶杯沉思了会,抬头坚决地道:“毕剑,我决定了,再也不要什么面子上的慈悲!为了我们自己的前途大计,从现在开始,凡是危害到我们的隐患,不管涉及到什么人,我们都要毫不留情地清除他,用任何手段清除他!”
毕剑喜道:“我早就说要这样了!可老大你总是心肠太软,总是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什么事都不要做得太绝,要留有余地,结果弄得我束手束脚的,要不然穆葩早就永远闭上了嘴,哪还有可能像现在这么猖狂地骑在我们头上?”
殷士赋眼睛一瞪,眉毛一扬,不悦地道:“你这是在怪我了?”
毕剑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堆起笑脸讨好地说,“我是佩服老大的宽容心。”
殷士赋哼了一声,道:“少拍马屁!我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解决穆葩这个麻烦?”
毕剑一拍胸脯,大声道:“这太简单了。”右手做成刀状在脖子上一比划,“回头我就派人咔嚓掉她!”
殷士赋问:“你就不怕她留有材料在朋友手上?”
毕剑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冒些险了,总好过任随她继续蹦踏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道:“老大,要不然这样,一定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殷士赋拿眼睛看着毕剑,等着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