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脑海里一下想起了那天中午师青沉讲述的故事,原来,原来那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可恨自己一直以来还将信将疑,固执地认为步德斯是个襟怀坦荡的男子汉,真是鬼迷了心窍!忍不住痛恨地摔了自己一巴掌。
风瑶月见状慌忙抓住他的手:“到诗,你怎么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诗悔恨交加地自责道,“瑶月,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识人之明,被人骗得团团转还帮他说好话。实在对不起萌浩、盛笙、青沉,还有你!”
风瑶月轻轻握了握到诗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接着说:“起先一段时间,他确实很疼爱小种蝶,可是没过多久,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怀疑小种蝶是我跟别人的私生女,那天的偶遇,根本就是我的刻意安排。从此以后,他便绞尽脑汁找寻那个子虚乌有的奸夫,再也不理会小种蝶了,好几次还偷偷地把小种蝶抱走扔到阴暗的角落,有一次天下了大雨,要不是我及时找到,小种蝶早就……”
“畜生!”到诗忍不住骂道,心中难受极了,恨不得狠狠地揍步德斯一顿。呼呼喘了会儿粗气,不无责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不跟他离婚?”
风瑶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肯跟我离婚,他说他爱我,我是属于他的,绝不允许别的男人占有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叫人整治小种蝶。他,他,根本就是变态……”
到诗心里乱极了,看着痛不欲生的风瑶月,思绪杂乱无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说些开解的话,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词语也没有,只懂得木愣愣地坐着,陪着风瑶月无声地流着眼泪。
还是风瑶月比较坚强些,默默哭泣了会,举手擦干了眼泪,冲着到诗强颜一笑,道:“你看我,动不动就只会掉眼泪,是不是太没用了?”
到诗慌忙摆手道:“不,不,不!”
风瑶月叹息一声,道:“不过,不离婚也不全怪他,我自己也不想跟他离婚……”
到诗糊涂了:“为什么?”
风瑶月却不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到诗明白这其中必有一段辛酸的往事,生怕在风瑶月伤痕累累的心再刺上一刀,不敢追问,暂时放下心中的诸般疑虑,寻思:如今找步德斯帮忙是不可能的了,非但不能找他帮忙,而且半点消息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说不定会旁生出什么枝节来。可是,单靠自己和瑶月的力量,根本无法在三天内筹集好100万的资金。而且,凭自己的智力,恐怕也想不出解救小种蝶的稳妥办法,怎么办呢?报警?嗯,还是报警好些,至少可以震慑震慑绑匪,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可是万一碰到一些只会作威作福,根本不管平民百姓死活的警察,那如果报了警,他们又敷衍了事那就糟了!咳,怎么办呢?不如,不如……对,就找杜总帮忙,有他这个超大规模企业集团巨头出手,一切困难包准可以迎刃而解……不,不行,不能找他,他不是怀疑瑶月和毕剑他们是一伙的么?虽然不久前他救了瑶月,但万一他还没消除误会呢?可不能冒这个险……到诗彷徨无计,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无用,若不是风瑶月在旁,早就拧下自己的脑袋扔到垃圾堆里。但他毕竟做过多年的律师,精神意志还是比较坚韧的,慌乱片刻之后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又想:如今之计,看来只有找萌浩和盛笙来商量了,萌浩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盛笙又是调查案件的老手,比之自己不知要强多少倍……对,就这样!
到诗终于定下了主意,抬头看着风瑶月,征询道:“瑶月,我想找两个我最为信任的朋友来帮忙,行吗?”
风瑶月担心地问:“那会不会激怒绑匪?”
“可是,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了小种蝶,说不定反而会贻误时机……”到诗道,“我想找的两个人,一个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乌萌浩,一个是专门负责案件调查的律师盛笙,有了他们俩,才能万无一失。”
风瑶月沉吟许久,终于点头同意了。
到诗立即抓起电话,嗒嗒嗒拨了乌萌浩的手机号码,正在接通之际,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电话会不会被窃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放下电话。
风瑶月见状问:“怎么不打了?”
到诗拍拍胸口,吁了口气,道:“还好没打,要不然被绑匪给窃听了那可就糟了!”
风瑶月紧张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到诗想了想,道:“没关系,那绑匪再高明也预测不到我会跟你在一起,更不可能高明到拦截手机短信,我就给乌萌浩发短信。”掏出手机,写道:“萌浩、盛笙,风瑶月的女儿小种蝶被一个女人绑架了,勒索100万的赎金,不准我们报案,否则撕票。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请你来想办法。我现在在风瑶月家,为了安全起见,请你用信息回复!十万火急!到诗。”写毕,将信息发给乌萌浩和盛笙,一连发了三遍。
两分钟之后,盛笙回复说他在北京,要到诗别慌,立即赶回来,不过,最快也要五个小时。
看来,指望盛笙一时间是不行的了,一切都只能靠乌萌浩了!可是,发给乌萌浩的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到诗心急如焚,却不敢形诸于色,自己安慰自己地猜测:萌浩一定正在办理什么大案要案,要不然他一定会马上回信息的!
到诗猜得没错,乌萌浩此时确实正在处理一桩突发大案,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看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