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逃与猎杀（上）
马里奥的庭院里，聚集了全镇家族的族长们。
马里奥站在门厅台阶上，看着庭院里的众人负手而立悠然道：“没有多少时间了，走还是不走自愿吧。”
“我们不想走，我们不是帝国所要罪犯，住在这里习惯了，况且还有产业！”有几个人部落遗民家族道。
“我们也不想走，我们要见灵族女王大人，我们在这不会危害灵族利益的”另外两三个家族似乎也达成了这样的协议。
“准备走的人，明天下午到我这里集合再议吧。”马里奥怜悯的看了几眼那些不愿意走的家族。“祝你们好运吧！”
马里奥和摩尔在众人散去后，回到客厅内在桌子上摊开一份羊皮卷地图，这份地图显然是保存了很长时间，字迹和标识都有些模糊了。
摩尔静静坐着，掏出烟袋和香木雕刻而成的烟枪，默默点燃抽起烟来。微眯着眼睛看着地图所有所思。
傍晚时分马里奥的庭院，依次偷偷溜进来十一个人，关好院门进入马里奥的门厅。看着依次坐下的众人，马里奥指着地图说道：“出跑马镇，沿着咯嘛河西岸一直向北，越过咯嘛河源头，进入岐山山脉的雪漫领地，在雪漫补给后，沿着岐山山脉跨过雪河源头，再次向北穿过岐山关隘的谷口，进入圣海南岸向东而行，我们就离埃博莱盆地不远了，这是第一条路线。
看了下眉头紧缩的几人，马里奥接着说道：“第二条路线是沿着咯嘛河东岸南下，一直走到尼斯湖，中间要越过三个领地，没有意外的话沿着尼斯湖向东，在靠近东堡的地方再向北，竖穿过沼泽城堡乌鸦的领地。能够过去得话就可以沿着圣剑大峡谷西侧，一直向北直达埃博莱盆地。”看着众人都没有吭声，马里奥用手敲着地图上的帝都标识说道：“当然我们也可以直接越过咯嘛河，奔咯嘛城从那里直奔帝都王城，然后向东进入埃博莱盆地。”
众人一并哄堂大笑，开什么玩笑！干脆在这束手就擒算了。
“不！我带队走帝都！”一直坐在远处的斯帝摩尔站起身来道：“我们还有帝国通行证，我带一部份人扮成商人，走帝都反倒更合适！”
“我赞成，摩尔老师的意见！摩尔可以伪装成牧师，在不穿帮的情况下跟着他会很安全，即使穿帮了一帮妇女儿童和普通的成年人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价值大动干戈，用金币完全可以打通这条道路。”波琳大声说道。
波琳是诺族人，拥有褐色的卷发黄色的眼睛，她比马里奥小了十岁，是一名土系魔法师流浪者，现在是马里奥的妻子——镇长夫人。
摩尔话在被波琳的话释义过后，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马里奥也不由得冲夫人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第一条路线必须要赶在五月以前，上游的冰冻未开化时通过咯嘛河源头，否则冰川融化我们会被困在上游。”马里奥继续说道：“至于第二条线路，按照摩尔的说法走，可以稍后再走不迟。”
“如果，我们向西穿过灵族领地，越过百兽山脉到达火焰海的东岸，再沿着东岸向北呢？”长发比尔问道。
“百兽山脉哪是那么好穿越的!”银饰威尔廉叹道。“虽然穿过去就是一片坦途。”
“怎么走我没意见，我的人数最多这么多年来承蒙马里奥照顾，我们愿意全听他安排。”格拉这个莫族遗民老铁匠，拥有两个老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孙子，可谓人口鼎盛。格拉也是唯一愿意坚定的跟着走的部落遗民。至于向长发比尔和银饰威尔廉等人，都是不服从帝国意志的流浪者。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马里奥顿了一下环视四周后接着道：“没意见就回去准备吧，记住目的地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等一下，我想，带走我的孩子，文森特！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但是在我心中他是一名小战士。是雄鹰总要展翅飞翔！即使陨落也是在天空之中！而不是在鸟窝里窝囊的死去！”长弓斯坦利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猎手一语打破了，所有人内心的平静！
“我也想要带一个！”
“我也是的，我要带着我的孩子！”
“......”
“都回去准备吧！我相信你们！但只限十四岁以上的雄鹰！”马里奥看着众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与众不同。
众人散去，波林在门厅收拾茶碗，马里奥则上到二楼，收拾自己准备带走的东西，忽然听到阁楼上传来鹰鸽的叫声，马里奥手握无锋利刃慢慢向阁楼上走去。
仔细搜索了一遍阁楼没有发现人，只有一只鹰鸽在窗台上吃食物，马里奥快步走近看了一下鹰鸽的腿部有一个密封环，看来是有人来信了！马里奥取下密封环又给鹰鸽加了把粮食转身下楼。
“马里奥小叔今天神殿来了个使者，还有两名神殿护卫，要抓捕你那里的四个人，条件开的很大，具体我不清楚，凯西王同意了。明天就会有灵族卫队去你那里，你自己保重不要被连累了，您的小侄女塞布丽娜。”马里奥看完知道有人泄密了，针对的就是雷蒙一家。
谢谢你！我亲爱的小侄女，我会再回来的！马里奥在心里默默念道。
旋风般的速度通知了所有要走的家族在镇门口集合，在最后通知雷蒙今晚就走，收拾好后和斯帝摩尔先到他的宅院。
镇上紧急忙碌了起来，火把通明照亮了整个小镇。所有准备的人都在准备，给马匹带上装备，带上肉干，水壶，兽皮囊各种可携带的用品。格拉腰间憋着斧头，背着一口大锅惹来一阵大笑，众人在镇大门口挤成了一团。
黑蒙蒙的空中飘荡着火把的松香味，雷奇和斯帝摩尔站在一起，看着小妹和父母骑马离开，手里紧紧握着马里奥临走时，送给他的草木晨发呆。稚嫩的脸上刻满了不舍，甚至告别的话语都没有和小妹说完......。
咯嘛河中间，渡船在激流中不停的摇摆。每个人都把自己紧紧固定在船舷上，雷蒙没有固定自己而是横着蹲下身子，两脚岔开努力保持着自身平衡，让自身的摇摆跟上船体摇摆的节奏。
很快渡船就行过来咯嘛河中间的急流，慢慢向东岸靠拢。雷蒙抬起头来向对岸看去，忽然发现竟然有数十匹战马在对岸，五个身穿轻皮甲的人正盯着渡船。不对劲的感觉在雷蒙心里升起，突然对岸有人伸手向他一指喊道：“就是他——”
雷奇知道被出卖了，毫不犹豫转身一纵跳入水中，甚至连行囊都没有抓起。春天的河水仍然很冰冷刺骨。沉入水中雷蒙迅速甩掉外面的棉质长袍，只留下贴身的衣物手里紧紧握着马里奥给他的草木晨星，顺着水流往下游飘去。用身体控制着漂浮在水下，在水中憋得足够长时间，再把头探出水面缓口气。甚至不敢四处张望他知道如果骑着马顺着河道追赶他，绝对离他不会太远。
斯帝摩尔还在镇上没走，他在尽量拖住灵族的护卫，让雷奇等人第一批先从渡口过河。显然这名小队长脑袋不太灵光，灵族的人很少与外界交流。在摩尔说了一大堆可能后，他认为也许是真的，女王要找的那四个人已经走了。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失策了。
斯特拉冷眼旁观这名，在他看来愚蠢之极的灵族卫队长，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不远处帝国的轻骑兵已经快马赶来。一名骑兵队长，在斯格拉面向翻身下马，向他行了个骑士礼。“特使大人，咯嘛骑兵中队长马伦向您报告”
“好！”斯特拉大喜。
“你带来多少人？”
“回大人，五十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灵族卫队长大喊道：“这是我们灵族的领地，帝国士兵无权过来！”
“尊敬的卫队长大人，我想这是个误会，他们是来接我的。”斯特拉鄙夷的看着他“我们这就走，你们回去向女王大人复命吧！”连废话都没多说，上马和侍卫一起向咯嘛河岸赶去。
一个时辰过去，刺骨的冰冷浸透了雷奇的身体，一定要坚持住，咬紧牙关雷奇努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终于把体内的红色泡沫移入丹田，一股暖楼顺着血脉游走，感觉好多了。必须要加快速度飘移。把头伸出水面喘了口气，观察了一下河岸两边不仅升起一阵失望，两边都太宽阔了视线太好。
再次把身体沉入水中，摆动着有些麻木的身体向河流中间慢慢靠近，一点一点移动，既不能靠的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要借用到中间急流的速度就好。
好了，感受到了就是这种速度，如果没有可隐蔽的地形，那么就必须坚持到天黑上岸。他真希望那帮混蛋不要这么锲而不舍！然而和他的想法却是相反的，在岸上顺河追击他的已经变成两个小队的人马。
在水中浸泡的皮肤开始变色，饥饿袭来在告诉他，他在迅速流失体力。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模糊的视线可以看到前方河岸处有了树林。
“队长！我们已经追了很长时间见了，难道那小子淹死了？”
“依夫大人有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者，是你们的尸体！”
“河西岸那边有马伦中队长也在搜寻，别再废话了，盯住河面和开阔地，我们再拉开点距离，以防止他在我们背后上岸。”
终于接近了，雷奇探出头看清楚了，前边有河岸略高一些树林的树木不算太密集，但是让他喘口气足够了。向东岸还是向西岸靠近？东岸几乎是一马平川，西岸有丘陵但是河岸边还很远。这里究竟是哪里？到底我漂浮了有多远？
在水中控制身体向西岸靠近，穿过中间的急流雷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在不远处爬上了西岸，迅速离开河床在一处窜进那片小树林，树林里有很高的灌木可以暂时掩护住身体。
观察了一下周围至少入眼处没有发现追击者，迅速脱下兽皮靴倒出水，脱掉上身贴身的衣物拧干。需要食物，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希望那些家伙也会休息吃饭，我需要喘息的时间。
上哪去猎取食物？
雷奇从新穿上衣物没有分毫耽误，躬身慢慢移动减少灌木的晃动，沿着灌木向河床移动。他知道有灌木的河床会有土质泥沙，那里会有一些小动物踪迹。
果然这里有一块向内凹进去的浅滩，雷奇趴在地上向蛇一样移动，在一个略粗的灌木下发现了一个小洞口这是水蛇的窝。
用草木晨星扒开，一条成年的水蛇窜出，发出奋力的攻击，整条蛇身一跃而起对着雷奇的脸部张开了猩红的大嘴。雷奇从趴着的身形变成仰面，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跃到头上的水蛇。
转身趴下另一只手攥住蛇头，用嘴死死咬住了水蛇的脖子。殷红血水入喉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直到榨干最后一滴蛇血，松开自己的嘴巴发出长长一声粗喘。
没有耽误迅速爬向灌木深处，在一处杂草中盘坐休息。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进入河水中，必定他不是鱼。
水蛇足够长度被雷奇拴在腰间，虽然肚子还空着但他不准备现在进食蛇肉。他需要更大一点的动物，更需要它的毛皮取暖。半湿不干的上衣紧贴身上感觉更冷了些，雷奇运功开始尽可能的在最短的时间，凝聚火属性劲气存入丹田抗击寒冷。
一刻钟后终于感受到自己身上恢复了热量，血液也不再凝固，只是更加饥肠辘辘了！剥掉蛇皮用草木晨星剔除蛇骨，留下一堆雪白的蛇肉。入口感觉还很顺滑，没有丝毫犹豫吃完了一小堆蛇肉。收拾好蛇皮蛇骨准备在蛇洞处掩埋除去痕迹。
没有多长时间，雷奇就又从河滩潜了回来，仍然还是这里。把蛇皮蛇骨扔在地上，然后满意的看了看，希望能够吸引住追击者一会。
必须要走了这里不会有什么大型动物，也许会有一只哩鼠或一群，但那不是他所需要的。现在他饥饿的像一只狼，饥饿的对象却是一只老虎。
一刻钟后，一队人马来到此处。
“你，去树林查看一下仔细搜索，余下的随我继续追击”
“是，马伦大人”
雷奇在水中靠近西岸，顺着河流向下游移动。已经确定了目标，在天黑后前到达下一片丛林时上岸。希望有运气能够有更多的树木丛林！
东岸一个时辰后，那名在树林搜索的骑士，赶上了前面的队伍。
“大人，大人，我在树林里找到了猎杀过得水蛇，只剩下蛇皮和骨头”
“哦，?“
“但没有找到人！”
蛇皮很干净，甚至没有留下一丝血迹，蛇骨很完整甚至内脏包都没有破裂。
“很好的手法，很巧妙的刀法！”使者大人结过仔细查看后赞叹道。这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猎人的手法，很有意思的猎物。
“你，迅速赶回那里，扩大范围再仔细搜索一遍。”
“你，迅速向前，前方赶如果我没说错前面有个小镇，给我征集那里的所有人或官兵，封锁住那里的渡口”
“剩下的人给我下马沿着河床步行搜索”
在河道的拐弯处，雷奇看到了岸边有一名骑士似乎在吆喝平民做什么，由于在水中听不见上面的声音，观察了许久后雷奇在水中，脱下了麻布上衣向西暗靠拢，在靠近河岸后放松自己的身体面朝下漂浮起来，并把麻布上衣只穿住衣袖，剩下的反过来盖住头部伪装成了一名溺水者。嘴中紧紧咬住草木晨星面向水中。头部朝着岸边移动。
离码头不远处“大人您快看，这有一名溺水者！”有人喊了起来！
骑士已经看到了，难道是这个小子？看着久久不动的尸体，两名首先发现雷奇的村民，在岸边疑惑，难道这不是骑士大人要找的人吗？
犹豫了一下终于下马，如果真是那个小子，即使是尸体也算交差了！这件事终于可以过去了在马上快跑一天了，可谓人困马乏！顺着岸堤下到满是小石头的河滩上，静静漂浮的尸体头部几乎快要靠上岸了。离这名骑士只有两步的距离，看看很浅的河水决定把这具尸体拽上来看看，弯腰伸手拽住漂浮的衣物想要用力拽起。
借着骑士的力量，雷奇在水面腾空翻起溅起水花。草木晨星伴随着水花落下。落在雷奇的左手上，在骑士仰头要向后撤的瞬间，雷奇已经栖身而近，与骑士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在岸边倒下，雷奇趴在骑士的胸膛上，草木晨星留在那里没入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