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云也听到有人在喊他娘,等他出来的只看见他娘正站在门口,整个人正要向地上倒去。
“娘,娘,你怎么了?”
来人一路喊着超张云家跑来,一路之上吸引了不少村民前去围观。
“张老三是不是出事了?”
“我猜也是,今天张家的婆娘还托人找张老三呢?”
“你们别瞎瞎说,张老三平时人挺不错的,你们可别咒他。”
“好了,好了,人都散了吧。”吴老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急了进来,轰散了那些好事的村民。
“小酒快去拿酒来。”吴老酒看到昏迷不醒的张家婆娘,急忙说道。
“老酒叔,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这喝酒。”张云这个时候都急的快疯了。
“小兔崽子,我是来救你娘的。”吴老酒也懒得解释,他一眼就看出来张家婆娘面色沉紫,嘴唇发青,一看就知道是毒气攻心,一口气卡在嗓子里,这才昏过去的。
“你快去啊。”见张云没有动弹,吴老酒怒喊道。
张云虽然狐疑,但是现在无法想那么多,很快便从屋里哪里一瓶酒出来。
吴老酒连忙夺过酒瓶,撬开张家婆娘的牙齿就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酒一灌下,张家婆娘喉咙一阵蠕动,立刻便咳了起来。
“醒了,醒了。”人群里有人喊了出来。
悠悠转醒的张家婆娘,财回复意识便向众人望去,“我汉子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走到了张家婆娘的近前,张云认识这个人,他是村里的货郎,平日里经常在张家村和大雾镇只见来往。
“嫂子,我刚刚从镇子里回来,现在镇子里思量不少人,听说是柳家灭了陈家,我还听说有个外乡的铁匠不小心卷入其中,被杀了。”
那人把话说完,众人都看盯着他看,好像这杀人的事情是他编造的一样。
“是真的,我去看了,就是张铁匠,现在尸首正摆在陈家门外呢。”
把货听到这里,众人都相信了八九分,这个货郎平日子就是喜欢说弄是非,可是杀人的事情,恐怕不是他编的。
“三哥啊,你死得好冤啊,三哥啊。”
张家婆娘此刻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张云却整个人愣住了。
“柳家,是柳家的人杀了我爹,我现在没爹了。”
张云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爹是村里的铁匠,他爹去采购年货了,他现在没有爹了,那个整日埋头在铁匠炉挥锤打铁背影在他的记忆力湿润了。
“弟妹啊,节哀顺变,老三和我几十年的邻居了,不能让他的尸首在那摆着。”吴老酒也惊讶平日里跟他拌嘴的铁匠如今再也不在了,“三子,套车,去把你三叔的尸首拉回来。”
“好嘞!”吴家老三停了他爹的吩咐,一扭头便挤出了人群。
“老酒叔,我也要去。”张云没有哭出声来,但是他的眼泪却早已浸透了胸前的衣服。
“你还是陪着你娘吧。”吴老酒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吴家婆娘说道。
“不,我要去接我爹。”张云语气肯定,仿佛话里带着某种力量,让人不忍心拒绝。
“吴家大哥,你酒让小酒去吧,按理他要去的。”张家婆娘止住了抽噎说道。
“那,好吧。”
丧事,那是全村人的事情,因为张家村,大部分都是本家,对于这种事情都有经验,很快便有妇人吧张家婆娘搀进了屋子里,另外的人便去张罗丧事一应的东西去了。
“小酒,你别难过,你要是难过酒哭出来吧。”板车上,吴家老三看见张云自从张家村出来以后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雾镇的方向。
“驾!”吴老酒用力的抽打着马屁股,只希望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不到半日,张云他们便到了大雾镇,对于这个平日里一直都想来的镇子,张云好像突然间失去了兴趣,如果可以让他选择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来大雾镇,只希望他爹能够回来。
货郎所说的那个陈家便是青峰郡陈家在大雾镇的分家,很快马车便来到陈家,但是在陈家的门口并没又见什么尸首,只有地上的一滩滩的干涸的血迹,昭示着找哥哥地方层架发生过一场战斗。
“这位小哥,这门前的尸首都到哪里去?”吴老酒也纳闷张老三的尸首哪里去,便陈家门口站岗的一个青年。
“你们是陈家的人?”青年一听吴老酒这么一问,立刻便提起了手里的大刀。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陈家的人,只不过那些尸首里面,有一具是我们张家村的人,他只是个铁匠,并不是陈家的人。”
“哦,这样啊,尸首都埋了,现在这里由我们陈家掌控,要找尸首去镇子外的乱葬岗吧,希望现在还没有被野狗叼走,哈哈哈。”这青年正是被留下来看守此地的柳家族人,他柳家马上就会灭掉陈家,到时候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又怎么会跟吴老酒这样的平等的说话。
“你们怎么这样,杀错了人,还这样。”
“小哥,别生气,我儿子不懂事,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吴老三一听他儿子这么说,立刻便捂住了他的嘴,连忙道歉。
像吴老酒这样的老百姓,怎么敢跟拿刀的人这么说,就算把他们杀了也没又地方说理。
“哼!”柳家青年自然不可能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但是吴家老三那几句话让他非常不爽,如果在敢挑衅他们柳家的话,他倒不介意让他的到见见血。
“爹,柳家的人怎么这么蛮横,杀错了人还有理了不成。”
“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丢在家。”
“说说都不行,小酒你是不是也很生气啊。”
张云对吴家老三的话置若罔闻,只见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陈家的方向,拳头紧紧握着。
乱葬岗,大雾镇埋葬无名野尸的地方,镇子里一些没有钱买墓地的人死后也被葬在那里。
吴老酒他们到了乱葬岗后,便看到一个浅坟之上正有几只野狗徘徊,碎尸和血液铺了一地。
“去!去!”
吴老酒捡起几块石头朝着野狗打去,被石头一惊,野狗很可爱便四散而去,不过并没有走远,仍然在远处徘徊。
“爹,我来接你回家了。”
张云不顾满地碎尸的恐怖场面,径直来到了被野狗扒开的地方,一具具的尸体堆叠在坑里,漏在外面的不少都已经残缺,还有不少完整的埋在里面。
张云用力的用手挖着泥土。
“小云,让我来。”吴老酒罕见的没有称呼张云小酒,毕竟是死者为大,平日里诙谐的他,今天却出奇的严肃。
对于这一坑的尸体来说,张老三的尸首算得上是幸运的,因为被埋得深,等吴老酒挖出来的死后,除了胸口的一道刀伤,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好了,咱们走吧。”妥善的把张老三的尸首安放在板车上,吴老酒就要打算离开。
“老酒叔,把这些尸体重新埋上吧,要不是他们,我爹恐怕已经埋野狗吃了。”张云病没有上车,而是开始捡拾起地上的残肢起来。
“好,人死了也该让他们安息。”
有花了半天的时间,一座新坟出现在了乱葬岗上,最后张云有搬来了石头压在了坟头上面阻止坟墓再被野狗挖来,此坟仍旧,没有墓碑,不久之后变回有人忘记这里埋葬的是陈家的人。
等张云离开大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按照张家村的规矩,在外面横死的人必须立刻把尸首带回家去,不然亡魂会迷失回家的路,酒会变成孤魂野鬼。
“老酒叔,谢谢你们了。”摸着父亲已经失去体温的尸首,张云向赶车的吴老酒道谢道。
“你这话说的,我虽然不是张家村的人,但是咱们俩家邻居这几十年,我怎么也不能看到张兄弟死在外面不是吗?”
一路无话,吴老酒想安慰张云,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才十岁啊,就要像男人一样撑起来,他知道张云在心在哭泣,可是他无法去安慰,他能做的只有埋头赶车。
等他们回到张家村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一进门,一具棺材立在当中,张家婆娘留着泪清洗干净了尸首,穿戴好寿衣,小心的收殓进了棺材。
“小酒,你爹死得冤吗?”张家婆娘含泪问道。
“冤。”
“你要为你爹报仇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好,是你爹的好儿子,娘也放心了。”
涨价婆娘此话说完,一头撞在了棺材之上,血流如注。
“啊!”众人都被吓到了,唯独张云,长在他娘的尸首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张家村铁匠横死,他媳妇殉情自杀,村里出钱给张家的婆娘立了牌坊,张云从此成了孤儿。
事情很快便告一段落了,发生在行家村的事情被没有引起多发的风波,对风头正盛的柳家而言仿佛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久之后,吴老酒起床发现院中的石桌之上发现了一坛张铁匠的酒,还有一锭十两的银子,等他再去找张云的时候,法相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