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世界一片雪白,在崎岖的山道上,飞驰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车前的车夫干瘦得紧,加上那一抹又稀又长的胡须,更能感觉到他的焦急与悲痛,看上去如同七八十来岁的老者,他就是孟大先生。在这马不停蹄的四个月中,孟天赐依旧在沉睡,不见好转,但也不见有什么病情加重的现象。而在车上一直陪伴照顾他的,是他的母亲,如今也是满头的白发,眼角还有泪花,就这么抱着儿子睡着了。过了这崎岖的山道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在这白雪皑皑的世界前,有一硕大的城堡,这就是大秦帝国的都城,咸阳城了,老者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在城门口,一个小厮在看到飞驰过来的马车后,上去几步,大声问道:“可是遥山来的孟大先生?”老者马上停车,看了小厮一眼,挤出几分笑意道:“正是,正是,可是谢俊好徒儿叫你在此等候?”小厮看来人就是自家主人的先生,马上行了一礼道:“先生随我来,我带先生直接去国师府,主人正在那边做客,叫我带先生直接去那里。”老者大喜,站起身来,行一大礼道“那就有劳了!”
国师府,是都城中除去皇宫外,最大的府邸,也是皇室每年朝圣仙人的所在。在这个硕大的府邸正殿中央,坐着一五十来岁的大胡子老者,他宽袍体阔,声如洪钟,正下方坐着一个干瘦精明的中年。十分健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一会。突然,一个小厮来报,谢大人的家丁带着孟大先生来了,国师点点头,不一会儿,小厮带着两位老者,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童子走了进来。干瘦精明的中年男子马上起身行礼,老者回礼后,又马上跪拜国师,而谢俊后走到童子面前,查看了半天,而后道:“国师,有劳您救救我这可怜的师弟。”国师在上面看了一眼童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救,是你们来晚了,要是中这剧毒之时我在现场,或可解毒,如今他已经深陷销魂梦中而不可自拔,要想治他,我是无能为力!”两位老者听后当场浑噩过去,谢俊连忙叫人将二老抬下去休息,而后道:“我观我这师弟并无其他不妥,就是一直沉睡不醒,已有七月,不知国师口中所说的剧毒是为何物,这世间真的无药可解吗?”国师点头笑道:“谢老弟,这毒是一种罕见的行乐果和乐毒蚁所混合而生,存之世间,不过过眼一刻,就消散于无形。而此二物单独任何一样都要不了人性命,只有几日的昏睡呕吐症状,而一旦混合,中毒者不自知,将永远沉寂在梦中,成为那活死人。服用过度者,更是要在几月后死于非命。在凡世间,几乎是无药可救的,要救也只有去那修仙者世界,找那远高于我一个境界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谢俊沉默不语,直到国师提起修仙者世界,才眉头紧蹙,叹息道:“那可就难于登天了,陛下热衷于求道,时至今日也见不到国师以外,第二位修仙者,而在这世上,还要找到国师境界以上的修仙者肯于救助,谈何容易!”国师苦笑道:“修仙者于世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很少往来,我不过是那修仙世界中,被抛弃和遗忘的一份子,到此三十年,空享了三十年的人世繁华富贵,而修为不得寸进,实在是惭愧惭愧啊!”谢俊连连摇手道:“国师保我大秦国,三十年平安,三十年来,风调雨顺,国家昌盛,百姓富足,全国哪一个不感激涕零,国师怎可妄自菲薄!我这师弟中毒而不得医治之法,实在是他命数与此,怨不得旁人!”
第二天,孟大先生夫妻两一醒来就去找谢俊,在夫妻两的一再请求和哭泣痛苦中,谢俊心一软,说出了这世间还有修行者世界,只要找到比国师高一个境界的人肯于帮忙,孟天赐的毒并不是真的就一定无解。而谈及修行者世界,谢俊也不甚明了,只听国师说过,在秦国西北与晋,魏,韩,楚相邻的十万大山中有所出没。而仙凡相隔,没有天大的奇缘,是很难见到修仙者的。而且十万大山中,豺狼虎豹无数,几乎是凡人的禁地,先生二人前去几乎是寸步难行。还是让我再去求求国师,看有无方法联系上那些修仙者,过来帮师弟解毒。但是肯定还是要等上一段时间才有消息。三日后,谢俊无果而回,其心事重重的样子被孟大先生看到,于是夫妻二人,修书一封后,连夜启程赶往十万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