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和事,让人想不清,弄不懂,解不开,放不下。而她便是我的魔障,我的心结,一个让我爱到丧失理智的人。
但我到现在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执着。是不是当时放手了,她就不会那么早地离开人世。
最后一次看见她纯真地对我笑,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当时她还没有嫁给我,当时她还在期望着嫁给他(林白溪)。而那天晚上,我抹掉了她全部的希望。
突然感觉时光倒转起来,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时我还是四王爷,她还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在她心里,我应该是个好王爷,是个好人。
她是我四王府管家的女儿。因为管家只有她一个独女,且精灵调皮,所以偏爱得很,一般很少给她那么多框框。管家的期望也不过是求这个女儿平安长大,然后再找一个老实负责的孩子嫁了就行。
她喜欢过来帮他父亲干活,喜欢帮她父亲算账,打起算盘来,比他父亲还要快和准,这我是见识过的。
也许是因为她的样貌长得清秀干净,我见她的第一面就记住了她。渐渐我竟期待起能和她单独相遇。
老天对我不薄,这个机会我还真遇上了。一天的傍晚我下朝进府回书房,本来准备走大路的,可是突发奇想决定从小路回到书房。回去的路上,我见旁边的草丛里蹲着一个人,好像在认真地观察什么,而且这身影看起来也好熟悉。我出于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走路的声音极轻极轻。
我弯腰一看,嘴角不由地轻笑起来。她正在把一条小青虫从草叶上揪下来,然后放在离蚂蚁窝不远的地方,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蚂蚁来。索性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根小棍,引了两只蚂蚁放在青虫的旁边,边放边轻笑。
透过她鬓角的碎发,我看到了她的双眸,很是清亮,还闪着兴奋的光彩。
她专心致志地干完事后,拍拍手,猛地站起身来。很显然,她不知道背后有一个人,很是干脆地把头撞到了我的胸口上。
她揉着头转身,准备讨个公道,看到是我后,抬起的右手恭敬的放下了,张开的粉唇猛地闭住,随后又缓缓张开,心虚地说:“王爷你怎么在这,我刚才没有撞疼你吧!”
她转身前,我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怒气,大概因为我是王爷才柔和了点,刚才那架势明显是要和人拼命地架势,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也许她只是想转身扶一下被撞到的人。
看见我沉默着不回话,她有点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揉捏起裙边。那双手很漂亮。
我反应过来,用尽可能温柔的口气说:“本王没事,你还可以吧!”舌头突然打结,言辞也匮乏起来,本来想好的话,不知为何都说不出口。
她听后抬起头来,好像是说了“没事”或者是别的什么,我的注意力不知道为何就跑到“看她”上面去了,所以她的话没有记太清楚。随后我也不知自己胡乱说了什么,然后就告别了。
之后的路上,我心里既高兴又有点复杂,也不知道她对我的印象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唐突呢?我想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吧!只要想起她,我的心里就甜甜的,柔柔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知道她喜欢来账房帮忙,自那之后,我总喜欢往账房那条路上绕。账房外没人的时候,我喜欢透过窗缝细细地看她。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脸上还时常带着笑意,很是阳光和纯净。无论我有再多的烦心事,看见她,我那颗浮着的心便会慢慢沉下来。
后来她来账房的次数竟少了下来,我以公事为由,逮到了一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管家提起自己的女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小女最近喜欢上了看书,所以经常去一个教书先生那里待着听课,并帮忙照顾一下小孩子们。看她那么忙,便让她不用常来了。”
我表面上轻笑着,其实内心是有点失落的。抬眼看见了书房里的书,便交待管家说:“本王的书房里刚好缺一个打理的人,既然你家女儿如此喜欢读书,不如过来帮忙吧!闲来无事也可以翻看书房里的书。”
管家听了后很是意外,不过还是答应会转告给自家女儿的。我自然是希望她可以来的,才两天没见,我就发现自己在办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想她,想见她。
后来她来了,第一天点完了所有的书,第二日把书房收拾得差不多后,便乖乖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看起书来。我总是以找哪本书为理由,和她说话。一来二去,她在我面前也随意起来。
这样挺好的,我想一步步地走进她的心里,然后……我想娶她,娶她做我的夫人,也许会有些难度,但只要她同意,我会倾尽一切来娶她为妻的。于是我做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的梦,梦想着将来的某一日能成为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夫君,爱着她,护着她,撑起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喜欢她发呆的样子,喜欢她稀奇古怪的思想,喜欢她调皮的话语,喜欢她看书的专注,喜欢她甜甜的笑,还喜欢她的眉,她的眸,她的唇,她的手。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她满是甜蜜地躺在我怀中,我便抱紧她,随后柔情地整理她鬓间的碎发,突然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又总是那么残酷。
她没有爱上我,她爱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