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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致命一击

八月初,纽约曼哈顿的天气仍略显闷热。呆在室外,只有来到哈德孙河边“依水而立”才能感受到一些让人愉快的凉意。哈德孙河的河面依然宽阔,河水依然湍急,只是不见了当年追寻自由而来的先辈们。两岸的建筑像是历史的长廊,诉说着美利坚并不漫长的历史,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人朝圣似的来这里,探寻“纽约”留在岁月里的蛛丝马迹。哈德孙河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美国从蛮荒之地走向繁盛的轨迹,盛极之下的美国会何去何从,也许只有神才能知道。

自由女神仍然高高的耸立,几百年来一直都在俯视着从她脚下匆匆而过的人群。那些在她指引下而来的人们以及他们的子孙在美洲大陆扎根、繁衍、征战和壮大。自由曾经只是梦想,曾只属于少数人,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经过多少流血和死亡的代价,自由终于貌似属于了全体人类,可是白人、黄人和黑人纷争却从来没被忘却。人类的进步让他们变得更加自信,让他们变得更加博受,但种族、宗教和文化的冲突却从来没有消弭过,流血、冲突、战争也不断地搅醒人类的清梦。现在自由与平等对人类来说更像一个摆在墙上的标语,是一些政治秀场的口号,由不同的国家和族群来任意界定。但人类毕竟已经在进步,也不会停止进步。

自由对于人类来说终会扎根于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但什么时候人类才能有足够的胸怀平等地对待与他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的其他物种。当人类还在努力消除内部歧视的时候,把自由的荣光推向全人类时,却不知还有新的仇恨正在滋生,正在变成足以毁灭人类的力量。

一天前,智王刚在纽约的华尔街做完访问准备返回住宿的酒店,他在美国的访问已经结束了。三年前他在这里的证券交易所为旗下的天骄网络敲响了在NASDAQ上市的钟声。今天只能算是故地重游,拜会一下华尔街的金融巨头们。两周来智王拜访了美国参众议院的多位议员,会晤了是同行也是对手的各大企业的CEO们,试图为自己公司的网络产品进入美国市场打通道路。但让他失望的是,美国在世界其他国家总想追求贸易的特权,但对于别国产品进入美国市场却总是设下重重的壁垒。一句“国家安全”,就封死了所有平等谈判的机会。这一宗教似的口号成了美国官员和企业对内控制民众,地外排除异己的工具,就像当年他们的祖先被“宗教裁判”逼迫得离开家园一样。

智王看到了不同的剧目,不同的秀场,以及演着不同角色的人们。智王觉得超级狗与人类其实就差了一个臭皮囊而已,超级狗演得是戏中的人,而那些人演的是人中的戏,如此而已吧。有时他也为人类感到悲哀,他们的文明似乎已经让虚假和伪善占据,或许人类自己都分不清他何时何地是生活在真话或是慌言里。与他们对话有时就一个感觉“累”。明天他就要启程回国了,这让他和手下们都觉得稍微有点放松。

就在智王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位嬉皮士打扮的人高喊着“MrZhi,Mr。Zhi……”突然挤了过来。智王的注意力被吸引,身形一慢,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几名警卫立即上前,准备把那位不速之客挤出到安全距离时。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即使在下午并不嘈杂的大街上也显得分外的刺耳。一粒飞速的子弹飞入了警卫让出的空档。“狙击!”警卫一下子反应过来,几个人迅速回身飞身扑向智王,准备把他压在身下。但还是晚了一步,智王虽然快速后闪,但被车身挡住,子弹还是击中了智王并穿出来打碎了车窗。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警卫返身准备再找那位也一下子傻了的嬉皮士时,旁边一辆本田车忽然启动,撞开了警卫,拉上那人疾驶而去。

那一枪只是击中了智王的肩膀。但子弹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智王觉得身上的力气快速地流逝,很快就昏迷了过去。最后,他竟现出了原形,一只中华田园犬。手下们没办法送他到正规的医院,只能掩人耳目地住进了租来的别墅里。

智王陷入了昏迷,一直不能醒来,不停地在梦里重复着童年的片断。六十年代初豫南农村的乡间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一望无际的黄土地,成片的麦田,蜿蜒的河流成了他美梦中恬适的主旋律。村头的小池塘,是他和小主人一起撒欢的地方,两人比赛“狗刨”的记忆几十年后仍能让他从梦里笑醒。他被叫做“饭根”,是因为主人的一家经常吃不上饱饭,希望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能每顿饭都吃不完留点饭下来,以此寄托美好的愿望。于是与小主人一起追逐野兔,抓一下田鼠,成了他当年的副业。狗饿晕了,也从来不管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是六六年左右进化出智慧的,那时他刚四岁,成了一只人见人夸的大狗,也开始有了自我意识。小主人也长大了,他经常叼着书包接送他上学。两人几乎同吃同睡,像是兄弟一样。多么想回到过去,我的小主人,你现在在哪里?他总是拼命地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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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回到华夏国的S市。昨天泰格通知了道明,请他帮忙给唐冰找一份工作。泰格原来想找顾老大,但是顾老大去美国了,让他有事找道明。虽然不太喜欢有点阴柔的道明,泰格还是给他打了电话。他有点受不了现在的唐冰一家了。自从开始放暑假,泰格发现自己才知道什么叫累。天天被兄妹俩个牵到楼下,玩飞盘,钻狗圈,净折腾自己了,还每天乐此不彼。“哥好呆是一只超级狗啊,咱们玩点高智商的行不,不行咱们比算算术都行”泰格郁闷的想。

“笨狗,又没接中”唐娜自从上次事件以后,一直在欺负泰格。你把飞盘扔得那么低,把脑袋平贴在地面上才可能接中,但总不能让泰格真“不要脸”了吧。一天来,累得泰格伸出舌头喘气,他必须尽快逃离唐家的小魔女了。

道明对泰格的遭遇深切同情,昨天就找人事部给唐冰发了一份OFFER。内容是泰格编的,说“尊敬的唐先生,我是天骄网络的人事总监。我们天骄网络久闻唐先生大名。由你主持开发的MS的“游戏社区”可是业界的标杆。现听说因MS公司业务调整原因,你赋闲在家,很替你的才华感到惋惜。我们天骄网络的移动软件部门准备成立一个“宠物社区”产品线,想请你过去担任产品经理。我们保证薪酬水平高于你在MS时的水平,具体数额面议。我们的工作对于拥有宠物的家庭将有很大的意义,也适合你的才华的发挥。我们工作时间可以弹性分配,允许员工带宠物上班。非常欢迎唐先生快速加入我们。”

唐冰的私人邮箱好久不用了,结果两天后他才看到。害得泰格脸部还是触地一次,惨遭破相,回家被唐冰贴上了创可贴。现在即使唐娜怎么往外拽狗绳,泰格也拼死抓住门框,决不往楼下走。好在唐冰也觉得泰格被玩得太惨了,让小家伙自己下去,才让泰格淘过一劫。

唐冰看到天骄来的邮件后很是激动,打电话向老婆汇报一下,得到了丁岚热情的鼓励。天骄网络现在可是如日中天,能在天骄负责产品的可都是行业的牛人。唐冰可以数出来天骄网络运营成功的互联网服务平台如广聊、找乐农场等,都是国内用户最大、客户粘性最强的互联网社区。虽说人家现在要建一家什么面向宠物的互联网服务平台,具体内容还不清楚,但是以天骄的推广经验和品牌效应,想不成功都难。

下午2点钟,唐冰带上坚决不愿意留在家里的泰格出门了,唐娜被他送到楼上,找与他们同龄的小朋友一齐玩。唐冰与丁岚的父母一直在老家,带孩子的事情一直让他们比较头痛。孩子小学之前,丁岚还在家里休息了两年,和保姆一起带孩子,直到唐娜上了幼儿园。

唐冰开车到了天骄大厦。联系人事部总监后,直接带上泰格上楼。他不理解为什么HR坚持让他带上自己的宠物来,他还以为这是一种测试。天骄网络就是厉害,宠物社区的产品经理当然必须是爱宠物的人。他也摸摸泰格的头,鼓励泰格说“你也要好好表现啊”。泰格欲哭无泪,“他要求道明让唐冰把他带上,而且以后上班都得带,只是为了逃离他们家的小魔王啊。”

天骄的设施还真完善,直接有宠物通道,还可以带宠物坐观光电梯。想想MS的大楼,从表面上看会让人觉得土气得厉害。现在国内的IT土豪公司越来越霸气十足,狂放不羁、狂言不断成了IT领军人物的共同特征。“你不放点狂言,整点八卦新闻,就不敢说你是混IT的”。他们的自信不断膨胀,自认为可以秒杀一切曾经的国际巨头,眼里能看上的国际大佬只剩那么几个,数风流人物只能看中国了。

唐冰觉得这是一种暴发户的心态,欧美国家在互联网方面的技术和文化的底蕴不是说短期就可以超越的。一个公司能短期赚钱,不代表你就是一家成功的公司。国外公司在社会责任方面的担当,对公司长期发展的重视,对品牌和文化打造,更是一种对社会对股东负责任的态度。华夏人刚富起来,爆发户的心理难免,但时间的流逝必将会让华夏的IT企业重归平和与厚重,肩负起对社会和对历史的责任。

让华夏互联网企业有底气的还是华夏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全球最大的用户群。能伺候好华夏的用户,到世界任何地方去不都是小意思。这里有分布广泛,最庞大及最能包容的用户群,有最有创意的廉价工程师,有不太健全的法律来让大的IT公司剥夺小公司的创意……正正反反之间,华夏有了世界最繁荣的互联网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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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冰与天骄的HR总监谈得很起劲。大家都是同龄人,对于纯靠忽悠和抄袭的互联网平台都是嗤之以鼻。那些平台是可以靠一个概念搞得那些不懂互联网的投资商一阵狂热,但是最终都会烟消云散。那些靠脸、靠小密、靠打赌做秀的前辈们有时做得有点跌份,中国的网民们已经给了你们够多了,你们还要什么?为什么不扎扎实实做点真正的技术,回报一下给与你们够多容忍的“某零后(X0)”们。

HR总监很快将话题引入正题。对于垂真的社交网络平台,唐冰认为是有很强的生命力的,当通用社交平台的用户达到一定数量时,用户两点间的互动将会越来越少。而以地域和特色服务为目标的专属平台,可以通过“线下”带“线上”,把平台的活跃度大幅度提升。如当的年“找乐农场”、现在的“广信”在活跃了一段之后,就会大幅度地失去关注,也是原因所在。

天骄这次准备打造的以宠物为主题的社交网络及附属的服务平台,将会有更大的客户粘度。养宠物的人一般都是有爱心、有责任感的人,这样的客户群将会更加容易围绕地域、宠物种类、服务类型等快速建立一个稳定和持久的社交圈子。在用户不愁的情况下,盈利更加简单,如针对宠物的专属商城、宠物医院、美容院、美食店等的推广就可以把一期的研发费用赚回来。

唐冰对于天骄网络的“智范根”也是慕名以久,对他来说那是神一样的存在。现在能有机会在他麾下工作,也让他非常的向往。很快,唐冰的“卖身”就完成了,薪酬也比他在MS时高了一截。关键是机会好,他以后可以独立组建团队,开发产品了。不过合约里有一条很特殊,要求每天必须带狗上班。唐冰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同意了。自己就是做宠物社区的,不了解狗狗,不伺候好狗狗,似乎也干不好活。

被HR总监送到电梯口。唐冰是一脸难掩的高兴,刚到了1楼掏出手机就准备给丁岚打电话。忽然一声巨响,天骄集团1楼大厅整个炸了开来。泰格一个虎扑,把唐冰压在身下。玻璃飞散了一地,在还没有散去的浓烟中,唐冰又看到了一队直立的狗战士,拿着枪杀了进来。“难道我又是在做梦,怪不得今天OFFER拿得这么容易”唐冰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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