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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者归来

从那一天开始的一周来,这个狗类专属的“午夜电台”一直持续着,里面的几位主持人敬业且守时,从来没有翘过班。他们总是饱含激情地在回顾狗类悲惨命运的同时,召唤着狗类起来革命。那一套成熟的套路,让人感觉就像是人类的传销组织在召唤下线的加盟。

顾老大派人专门对“午夜电台”进行了跟踪,发现有多个手机应用都受到了远程控制,通过调用智能手机的震动及声音装置组合发出狗类才能听到的声音信号。当他们尝试干掉一些应用时,又有一些应用也被调用起来成为了传播“午夜电台”的木马。天骄的互联网安全团队第一反应是手机被植入了病毒了,在顾老大要求下他们持续跟进这一问题,连续跟了6天6夜,除了发现运行该应用的服务器端IP在亚洲是在香港,在美洲的是在美国之外,其它的就一无所获。

“不是木马,对方很高明,他们利用的是智能手机操作系统中原生的漏洞,以我们现有的团队水平,还是发现不了。”技术部门的负责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对于他跟踪的对手也是无限的崇敬。真正的高手能够做到的事情,对很多普通人来讲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人类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但当顾老大发现来自于美国FBI、英国军情六处的“黑客”们也在试图破解侵入这些服务器时,还是终止了手下的继续深入。现在的情况下,把天骄的技术部门暴露出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利的。这次也给顾老大提了个醒,他们在网络安全方面的能力被对手远远地超越了。

而狗类们却为此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多个地方都报道了大批狗狗神秘出逃案,神秘失踪案。人类也持续在互联网上争论了不休,认为平时忠诚的狗狗最近非常容易走丢,是因为附近出现了水平超高的“偷狗贼”团伙。还有一位专家指出,近来木星造成的天文大潮,让狗狗们容易烦躁,或是造成这些整件的原因,建议大家好好地看好家里的狗狗云云……无数失去了爱犬的家庭也在回忆着与他们的狗狗共渡的美好时光。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珍惜,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不知犯了多少这样的错误。但他们并没有接受多少教训,仍在天天地重复着原来的错误。

泰格觉得狗类中也从不缺乏热血之士,在没能看到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如此多的狗狗们就离开了他们的家园,投入到所谓振兴种族的事业中,让他也是无比的崇敬,也感觉到了热血沸腾。但对泰格来说,最直接的后里是他失眠了,而且很厉害。他生来所相处的人类都是热情和关爱的,与他相处得十分友好。他虽然听说过人类对狗的虐待,但并不认为是普遍现象,对此并没有太多直接的感受。他无法认识所谓狗对人的革命,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

晚上失眠,白天还要跟唐冰上班,泰格的眼圈都黑了。只是他的毛是黑色的,没人看得出来啊。这该死的对手,天天晚上的骚扰实在是让人心烦,一点狗权都不讲。泰格在心里表示抗议,并对电台里那些未知的主持人,表示了严重的鄙视。唐冰近来的感觉就是手机在夜间的耗电量忽然持续上升。一次晚上起夜,他感到了手机的异常振动,然后直接关机了事,就没再采取任何行动。

几天来,唐冰还是坚持带泰格上班。他的“爱宠网”平台已经开始做概要设计,他需要与同事们一起尽快把头脑里的想法表达出来,并定义好一个可实现的边界。他只有半年的时间,想做出一个特点鲜明,基本成形,且可以一炮打红,不会被市场相似产品淹没的平台,还是需要更加详细的思考,来确定每一步的细节。作为一名成熟的程序员,唐冰对于当前那些规划很大,落地很差的互联网项目一向是嗤之以鼻。所谓的吸引眼球,只是锦止添花的手段,平台能不能活下去最终还是要看自己的硬实力,关键还是要看你能为客户解决多少实际的问题。

唐冰喜欢这样的工作,大脑被占满以及每天筋疲力尽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的充实。经历过了一段失业的不安和彷徨后,他特别珍惜眼前的机会,也更加喜欢现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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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冰一忙,泰格也终于有了自由。他专门变化为人形,去见见道明或者故意找在技术部实习的谢小薇聊上一聊。他对于自己的外形调整越来越到位,走路也再也不扭捏了。穿上道格拉斯给买的西装,戴上道明刚给办的工卡,泰格也是显得是人五人六。他现在的身份是顾老大的助理。

道格专门来到小薇的办公室,开始假装路过,然后忽然回身:很惊讶地说:“唉,美女,你不是在前台的吗?”。待小薇看清楚来人,脸又有点红,她一看到年轻的陌生异性就脸红的毛病,一直无法克服。

“是,是。噢,我见过你”小薇认出了年前的男子正是那天走路怪怪的要找智总的人。

“你也进了公司吗?”小薇小心地问。眼前的男子,眼神怪怪的,声音也好像听到过几次。“是的,我现在是顾总的助理。”泰格笑了笑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幅很阳光的样子。

“以后我们是同事了,还请多多关照。”泰格主动地伸出了右手说道。美女也很高兴与他握了握手。

“你怎么从前台转到了这里?”泰格持续问道。

“上次天骄被恐怖分子袭击后,我就转到了技术部。我是公司的培优生,还是在校的学生,现在是暑假的培训期”。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但美女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听说你在前台很勇敢。”泰格虽是亲历者,不过现在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给美女带带高帽。

“哪有,我都吓晕了。当时天花板上的吊灯往下掉,我躲都不会了。是新来的唐总监家的狗救了我。”美女说起来还是一脸的恐惧,那天的情景让她终身难忘。但也正是这样,她对那天救了她的泰格还有帮过他的那个陌生人,一直是念念不忘。

“那条狗一定很聪明,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知道救人。”泰格忍不住夸了一下自己。说实施,那天他都被自己的勇敢感动了。

“是啊,他叫泰格,我跟他可是好朋友了。”美女开心得很快,想想那条萌萌的大狗,她就觉得莫名的高兴。她很喜欢看,泰格狼吞虎咽吃她带去食物的样子。

“现在他天天跟唐总监来上班。我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啊。”小薇接着叽叽喳喳地说,快乐地像只小麻雀。

“不过他今天好像不在,说是顾总把他带走了。”今天她从一上班还没见到泰格,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那我一会去见见这位英雄。不过顾总的宠物可是一只黑贝大狼狗,借他去不会是让他们打架吧。”泰格自己都有点嫉妒自己了,开始吓唬美女。

“哪会,看你说的。顾总哪像你说的那么坏。”美女有点生气了,警惕地看着泰格,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太阴暗了,一上来就有坑自己救命恩人的想法。美女娇嗔的样子,让泰格觉得对方有用眼神杀死自己的冲动。

“好,好,是我说错了。”泰格双手作揖,连忙求饶。美女听了以后,气愤稍消。“那好,给你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明天,帮我给泰格带份早餐。”美女看来使唤男生习惯了,直接就对帅哥发号施令。

“那一定,那一定”给自己买早餐的事,泰格怎么都不会亏,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一时场面有点辛酸,但是泰格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又请教了小薇去看年长的男性病人,该带什么礼物。下午,他计划过去看一下智总,但总感觉不知带什么方便。他觉得学习人类的礼仪也是进化狗们必备的课程。没想到,学习商务专业的小薇在这方面还挺在行,帮他推荐了一大堆。没有经验的人往往方案也是最多的,而方案太多有时与没有方案几乎是一样的,这是泰格最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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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泰格与道明一起去见了昏迷中的智王。在门口他看到了顾老大,虽只有几天不见,但他觉得老顾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鬓间竟然依稀能见到一些白发,也不知道这样的效果是做出来的还是真的。但顾老大的难处也让泰格感同身受,天骄的内忧外患让顾老大确实是压力山大。

“小子,有空过来帮帮我。”顾老大朝泰格申出了手,抓住泰格使劲摇了摇。泰格当年军训没少挨顾老大的整,所以见了他老人家非常地有觉悟。“是”他竟然反射似的,有点哆嗦地敬了个礼,也让旁边的道明有点忍俊不禁。

泰格按小薇最简版的建议,买了个花篮带了过来。他把花摆在床头,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智范根。昏迷中的智王更加削瘦,从哪里看他都不像是昏迷,更像是睡着了。病房中没有人说话,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响声。泰格没有多说,眼神有点落寞,经了这么多大风大浪的智王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智总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泰格还是忍不住问了旁边正在准备药品的医生。

“这个谁都不知道,只能靠他自己。你们也要想办法不断地进行外部刺激。”医生回答了一个等于没有回答的答案,让泰格明显觉得对方更像是医生中最好的律师,说的话不用负任何医疗外加法律责任。

不过一阵随之而来的无力感,还是让他清醒了许多。呆了几分钟后,他与道明一起出去。智王在泰格心目中一直是父辈一样的存在,看他躺在那里,自己什么也帮不了,让他也是无比地难过。

“你有什么想法?”道明问的很直接,他近来也学会了人类的吸烟,点上一根不时地吸上一口。

“对手的布局很大,环环相扣,对我们也很熟悉。如果想破这个局,就要找到这个环上的一点,阻断它继续发展。现在对手通过午夜广播,全世界招志愿狗,说明他们的扩张已经到了爆发的阶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泰格这些天一直在思索,原来他以为以天骄作为据点的智王一方的实力已经是顶天了。现在看来,对手似乎更强大一些。

“他们一直在暗处,现在突然出来,要的就是一击必中。”道明吐了一个烟圈,缓缓地说。

“如果我们不翻盘,就会被一直压制下去。他们在招集新成员,而且手笔很大,听说S市附近就有一个招集点。不少狗类都想加入,包括你们的员工带来上班的狗狗们。”泰格脸角上扬有点不太自然的笑容。道明对泰格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这小子有坏主意了。

本来人家招“狗”都招到天骄的家门口了,也太过不给这边的兄弟们面子,但这又不何尝是个机会。“你的意思,我们可以派自己‘人’打入内部。”道明这些天一直是在防御,被对手打得满地找牙,他忽然觉得这种情况是不对的,说:“有道理,我们也要坚决地反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狗类的天性也是以进攻为主的。

“不过,我们内部出了内奸。不知道该派谁去。他们对智总、顾老大和我都很熟悉。”道明认为方向很好,但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确定人选。说白了,你泰格的方案落地有点难。

“你说他们对智总很熟悉?那智总对他们熟悉不熟悉?”泰格忽然灵光一闪。“我们中对对手最熟悉也只有智王了,每次的进化狗长老会都是智王亲自参加,对于进化狗的激进派和缓进派的冲突也是直接的当事人。”道明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智总现在都没有醒来。

泰格忽然一惊,然后扭头就往病房里走。“我们或许可以把这些声音放一下让智王听一下”。泰格这些天被午夜电台刺激得太多了,他觉得既然要刺激,就不如大家一起都来点刺激的。现在都说智王也需要刺激,那我们就给他点最强烈的刺激。

回到智王的病房,泰格打开了手机,开始播放他每晚录下的声音。这些声音他听了很多遍,一直在想找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顾老大和道明也跟着走了进来,已经束手无策的他们对泰格的方案投入了很大的期望。但是声音联续播放了一个多小时,智王仍是一动不动。泰格的方案看来又要成为一个失败的解决方法了。

一直在房间内转圈的顾老大,忍不住走了出去。泰格也开始觉得没有希望了,当他的手指准备放到停止键上时,声音正恰到了“午夜电台”播放狗类凄惨的叫声。泰格忽然看到智王有一个轻微的动作,他的眼睛动了一下。这让泰格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看到智王动了一下,我看到智王动了一下”泰格兴奋地对旁边的道明说。“我感觉刺激还不够,给我拿扩音装置。”

虽然道明不认为智王真的是动了,这样相似的自主举动智王以前也有过,但是正如昙花一现一样,马上又没了反应。但他还是按泰格的意思办,叫人去拿放大装置。他们真的用尽了全部的办法,现在他的感觉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音量被放大了2倍、4倍,直到快到了狗类可以承受的极限。当播放到主持人开始发表“狗类革命宣言时”,泰格发现智王又动了一下。这次道明也看到了,他急忙去叫顾老大。

接着智王的手指也在动,然后脸部肌肉也在动,看来半个月的昏迷,让他浑身的零部件有点不听使唤。

“音量再大一点”进来的顾老大命令道,看到了这次有希望,他也决定下点猛药了。

这时恰巧播到了《狗类革命宣言》的尾声,“我们不能再沉睡,我们要团结一致,为了我们狗类共同的命运而奋斗。”言讲人的话绝对是铿锵有力,充满激情。

“阿丑!阿丑!”智王突然发声,睁开了眼睛。他双手紧抓,一幅准备坐起来的样子,只是力量不足,没有成功。

智王醒了,一脸迷茫,眼眶中竟然还有泪滴。“刚才是阿丑的声音?他在哪里”智王似乎忘记了自己昏迷了2周的事实,上来直接道出了“午夜电台”主角的名字。

原来是丑王,那个号称进化狗中的天才人物。如果对手是他,道明觉得近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了。

此时,外面恰有闪电划过,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声,看来大雨很快就会来临。“智王、丑王,我们进化狗的王们都归来了。那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顾老大忍不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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