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这位小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老大夫颤巍巍的收回形如枯木的手,看着此刻站在他面前蒙着脸长的不知道是圆是扁但是如同杀神的男人,他整个人都快哭了好吗?
他刚刚还在在内堂舒舒服服喝茶休息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抱着一个白衣小公子闯进来,用脚打伤他店里的伙计,恐吓吓走他已经呆愣的病人,然后把一个白衣小公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软椅上。他一口茶在嘴里还没有咽下去脖子上就已经被架上了一把寒气森森的黑剑。
过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然后现在就是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的给人号脉,天堂地狱仅仅一线之隔这句话不是假的啊。
“无碍?那他为何昏迷?嘴角为何有血?脸色为何这么苍白?还是说……你是庸医?”忌眯了眯眼,危险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壮士啊!小公子这真真真真的无碍啊!”老大夫明显感觉自己的脖子与剑的距离进了几分,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夫……不不不,我我我,我认为小公子这样应该只要休息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的!”这白衣小公子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啊!
“呵,那好,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他没有醒,那你,包括他们,都得死。”忌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可是却让老大夫从头到尾汗毛倒竖。
僵硬的转头看向自己医馆里被打的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伙计们,又看了看围在门口只敢张望而不敢踏入医馆一步的人们。
他现在能做什么?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哦不,应该祈祷白衣小公子在一个时辰之内醒过来。
“这位壮士……你们是……什么来历?”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被移走了,那个男人坐在那个白衣小公子旁边又离自己不近,老大夫喘了口气,用袖口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就开始猜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了。
那个男人修为这么高,看两人的穿着,气度又都很是不凡,而且胆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在医馆里作乱,要知道,他儿子的女儿的表姐的堂哥的亲妹妹可是在皇宫里做事的。
想到这里,老大夫的底气更足了些,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忌坐在君忆染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从腰间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巾覆在剑身上,轻柔的擦着,听见老大夫的声音,抬眼与老大夫探求的眼神对视一秒然后垂目继续擦剑。
老大夫一窒,默默的把挺起的胸膛收了回来,他刚刚那什么眼神,他作为一名大夫毫不陌生,是……看死人的眼神。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忌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慢慢的将剑抬起对着老大夫的脑袋。
生死不明躺在地上的伙计们依旧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可见忌下脚有多重了。
门口的人们早已散开,不为什么,只因忌丢了一些碎金子出去,金子啊!那是金子啊!他们当然懂他的意思,拿了金子果断回家,万一一不小心招惹到那个杀神就不好了。
“壮士!刀剑无眼啊!”老大夫一哆嗦,直接滑下椅子瘫软在地上。
忌不回答他,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