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浑身闪过一阵耀眼的光,一袭绝美的披风出现在她身上,与之一起改变的是冥雪长裳。
那是一袭透明的轻纱,上面散落着娇艳欲滴的鲜花,那蓝紫相间的花儿,世间少有,唤作冰灵儿,每朵冰灵儿花下有叶枝,仿佛贴着轻纱披风生长,披风的透明头套还由冰灵儿编成了不太自然的花环。轻纱无风自动,拖摆摇摇烨烨,轻纱上的冰灵儿会焕发出轻微柔和的荧光。
冥雪长裳也变了样子,由之前的纯白色变成了通体水漾的晕染水晶色,阿禾动一动,这衣服似乎有波纹划过,浮浮沉沉,似幻似真。
由于轻纱的透明,还有晕染长裳的水色波纹,阿禾就仿佛披着鲜花的水仙子,气质衬得越发出尘,美轮美奂,令人叹服。
“我是不是见到仙子下凡了?”
“你打我一巴掌试试。”
“那个披风好漂亮啊!”
“这样的风景绝对世间仅有!”
“那披风和那衣服简直是绝配!”
由于美得太过分,众人都忘记了之前给阿禾的难堪,纷纷变成了夸赞,言论自由过了头都是自私的。
阿禾在一阵哗然中迅速反应,伸手去解披风,然而那鲜花披风似乎系了死结,怎么扯都扯不下来,阿禾无奈的想着如何飞快的逃离现场。
“该死,怎么都取不下来。”事实上别人眼里装扮漂亮气质出尘的阿禾,心底却不太能接受自己这副模样。
低调习惯了,活在卑微的圈子里,有一天突然这样万众瞩目的出现,焕发光彩,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突然身体动不了了,阿禾就那样站着,反应过来是被阿缪斯控制了。
阿禾就那样被众人盯着,犹如笼中玩物被驻足观赏。感到屈辱!自己依然是权贵手里的玩具。
阿禾笑笑,自己一个奴女,毫无背景,却穿得像个活灵活现的仙女,此时此刻再怎么好看怎么自信,在这个各国权贵俱在的宴席间还是改变不了卑微的出身问题,不是么?
阿缪斯!你到底想怎样?
“放肆!”怒吼来自一再被挑战权威的牧伊国九五之尊。
阿禾嘴角一勾,身体却恢复了知觉。
“来人,将此胆大妄为的奴女拿下!”能不气人吗?这是自己的主场,自己的女儿初长成,被个奴女抢了风头,自家女儿还给眼神示意不要动怒。不管什么计划,这会忍不住,好歹女儿没再说什么。
“这衣服甚是好看,既已穿在奴女身上,贝拉公主拿回再穿也有失身份,王上不妨赐给这奴女吧,想来公主也不会介意。”得,又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阿缪斯轻轻开口。
“我不介意,本是我为她所披,鲜花披风也是要有人能穿得起才好。”苏贝拉温和大方的说。
“原来是鲜花披风吖,怪不得呢。”
“那她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冥雪长裳了。”
“没想到清冥庠三宝之二既是穿在此奴女身上。”
“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随着一句鲜花披风,大家又是议论纷纷。
“陛下不若等宴会结束再商量吧。”牧伊国王后看着阿缪斯突然发声。赐给?赐死好不好?
清冥庠的那套衣服当初王后自己也是看上的,无奈年龄不适,那就拿给自己心爱的女儿吧,没曾想这阿缪斯一来就计划要了两件,计划完了还要送人,不是你家的东西白拿不心疼是吧?无奈自己女儿是个有主见的,倒是听了她的了。
“拿下!赐死!”
牧伊国王仿佛听到了王后的心声。
侍卫飞快的上前架走阿禾。
阿禾冷眼看着一切,慵懒的骄傲着的阿缪斯,笑得温婉的苏贝拉,怒不可遏的牧伊国夫妇,以及席间所有眼中带着欣赏而又惋惜的众人。
阿禾突然变得不屑,心里装着不可一世,仿佛在叫嚣着,来啊,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
阿缪斯皱眉,她突然也不高兴了。她很讨厌阿禾的这种有恃无恐,但她确实再怎么过分都不能让她死了。阿缪斯不着痕迹的看向伊洛。
只见伊洛淡然的喝着酒,仿佛世事与他无关,其实他密切关注着一切,特别是阿缪斯。
就在手无缚鸡之力的阿禾被拉拽腾空之际,伊洛悄然一挥手,阿禾消失。
阿缪斯暗暗松口气,言笑晏晏的又举起酒杯。牧伊国王发怒在意料之中,逼伊洛出手也在计划之内。
牧伊国王感知到结界力量的波动,他看向伊洛。
苏贝拉上前示意没关系并安抚自己的父王。
众人又是不明所以,那个奴女呢?怎么消失的?
伊洛不显山不露水的坐着,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毕竟他们所认知的美人国师都是高高在上,仙得不食人间烟火。
大家都看着阿缪斯,一致认为是她把人藏起来,毕竟她之前就展示过让人凭空消失的本事,而且那奴女还是归阿缪斯所有。
“父王,阿缪斯姐姐说女儿成年之际她会为女儿献舞,女儿还蛮期待的。”苏贝拉兴高采烈的突然说起,仿佛之前的奴女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仿佛就没什么能影响到苏贝拉她的成年礼。
“哦,是吗?这甚好。”这牧伊国夫妇也是怪人,一个国王想着抓不到奴隶找找主子麻烦,一个王后想着两件宝贝没了怎么也得留下点什么,例如苦头难堪什么的。
阿缪斯略微吃惊的看着苏贝拉的突然发难,这妮子是要开始讨债了,轻笑,无妨,就让你们看看来自第一大国——风凌国第一公主的风采。
苏贝拉噙着笑,自己都不舍得设计伊洛呢。合作愉快怎么也得先给点甜头或利息。
伊洛看着两人的各怀鬼胎,无感,朝着国王一揖,闪身进入结界,是的,阿禾就是被伊洛送进了结界里面。
伊洛一进到结界,一团球迎面飞过来。
“嘤嘤嘤……”奈樱发出哭腔。
伊洛笑笑接下奈樱这个银团子。
这个女人欺负大爷我,她竟敢欺负大爷我,你送进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大爷差点暴露身份。银团子奈樱在伊洛身上踩来踩去,在他黑色的袍子上留下灰色的梅花印。
伊洛把奈樱抓下端在手上,“她在哪?”
“你房间睡觉。”奈樱变幻成人身。
“怎么回事?”伊洛快步往自己房间挪。
“不知道,你送她进来之后她一度揪着大爷喊累,一直想睡觉,后来当场真的睡过去了,不得已我把她拉去了你房间。”这女人,简直神经病,自己还是狐狸的时候靠近她,被她抓起来一甩,还嚷嚷着她受够了谁都不要打扰她。
伊洛大概有一丝了然。
“她是不是疯了,真能救你吗?”奈樱不得不怀疑。
“如果她都救不了,世界上就真的没人能救我了。”
来到自己房间,看到床上的阿禾只是身心疲惫的睡死过去,伊洛轻轻的松了口气,真是难为这丫头了。
轻轻的帮阿禾盖好被子,出去并带上门,动作温柔细腻。
一旁的奈樱抬起下巴带着不屑的神态。
“要不要去看热闹。”伊洛饶有兴趣的问着奈樱。
“什么热闹?”奈樱好奇。
“不过你要变成小狗才能去结界外。”
伊洛就是存心的。
“打死都不要,大爷我高贵的血统怎么能变成狗!”奈樱咆哮。
伊洛轻笑:“那就没办法了。”
“小心大爷我把你变成狗,哼!”奈樱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跳进伊洛的怀里。
伊洛摇头,闪出结界。
“国师大人!”随着一声尖叫,各路人声又是跌宕起伏。
阿缪斯正准备登台,回头看了伊洛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
苏贝拉倒是很高兴的看着伊洛。
“没想到你人气挺高的,这就是让你恨之入骨的那两个女人么?没想到是这么两个人。”奈樱秘密传音道。
伊洛不置可否,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猫毛。
众人表示非常嫉妒那只猫。
奈樱舒服得半眯起眼,舔着爪子,危险的看着阿缪斯和苏贝拉。
苏贝拉也注意到伊洛怀里的猫。
“咚咚咚!”厚重的鼓声响起。
阿缪斯换了一身她素来喜欢的热情红装,那是由红色的羽毛绒片拼接而成,或垂下或贴紧,恰好修出阿缪斯的玲珑身段,此衣最大的特点是右肩裸露,从左肩处有一蓬松的绒毛轻纱至右腰及下,每走一步,风自飘来。轻纱上绒毛曳动,挠人心痒。
阿缪斯化着妖艳的妆容,带着她天生媚骨的体质,婀娜多姿的,踩着鼓点,飘冉而起,那空中长长摇曳的轻绒披风晃了人心,伴随着振奋的鼓声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火热。
阿缪斯卧在半空,身底仿佛有什么托着,她左手挥动披风,天空开始风云涌动,风云间似有龙影。
众人面面相觑。
“这阿缪斯公主不会真唤来龙吧?”
“听说昨天抵达之时,很多人是看到她乘着龙来的。”
“大概又能一饱眼福了。”
说话间,一条游龙俯冲而下,夹着电闪雷鸣,带着烈烈啸风,众人被吹得东倒西歪。
苏贝拉脸色变了变,龙与凤吗?真有你的,一点亏都不吃。
阿缪斯妩媚一笑,阿卡卡贴身上前。阿缪斯保持着侧卧姿态,阿卡卡环身拖住了她。
“天!真的是龙哦。”
“风凌国神兽——风龙阿卡卡。”
“真是活的神兽哦,我还以为又是风幻化的,毕竟那么透明。”
“真的好帅。”
透明色的风龙阿卡卡与艳丽迷人的阿缪斯构成了空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喵呜!”谁要看你了!奈樱纵身
一跃。
“樱,不可!”伊洛阻止但身体未动。
“吼……”一声气急的怒吼。
众人只见一只白猫突然窜起,跳到龙首,抬爪就是一抓,龙吃痛而惊。白猫而后蹦到阿缪斯身上,扯着她的绒毛轻纱往下拉。
“放肆!”阿缪斯卧手成爪,直击奈樱。
伊洛出手,把奈樱推进结界,阿缪斯抓空。
“抱歉,多有得罪。”伊洛微微颔首,闪身进入结界,其实不是遁走,而是感知结界内阿禾有异动。
阿缪斯怒火中烧,从空中踏步而下,一步一步,所经过之处空气引发激烈的爆炸,刚刚振耳的鼓早已爆炸,众人纷纷躲避。
“苏贝拉,命令伊洛出来!”阿缪斯沉着声音,是压抑怒火的结果。
“你不是还要利用他?”苏贝拉轻笑,伊洛刚才真帅。
“不,我改变计划了,我现在要杀了他。”阿缪斯轻舔嘴角,一副要嗜血的样子。
“你可真变态,我可舍不得他死。”苏贝拉不以为然,在某人还未苏醒前,阿缪斯其实不具威胁。
“这个,补偿。”随即苏贝拉丢给阿缪斯一个包裹。
阿缪斯看了一下顿时怒火全消,眉开眼笑的,“你对伊洛可真好。”
苏贝拉温婉一笑,目前还是合作呢,不要撕得太厉害的好。
随后,宴席出现太多插曲,牧伊国王也无心再继续,吩咐众人早点回去,明日将带领大家观游牧伊国。
“伊洛儿你看她!”刚踏进结界房间的伊洛听到奈樱一声惊呼!
“不好!”
只见阿禾依旧睡着,但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龇牙咧嘴的,高一声低一声的喊着不要,身上鲜花披风的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枯萎,冥雪长裳也正呈灰土裂纹状。
“她这是怎么啦?要觉醒了吗……啊!伊洛你大爷的!”奈樱正问,猛的手指被伊洛一拉往阿禾嘴里送,阿禾龇着牙猛的一咬,奈樱痛得叫唤出声。
“鲜花披风和冥雪长裳是要靠血和灵力滋养的,两者缺一不可,但她血里并无灵力,这衣服只吸了血无法维持原来光彩。”伊洛看着阿禾安稳下来,眉头也舒缓开来。
“那也要先跟本大爷打个招呼吧,干嘛不用你的。”奈樱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
“我的血是带诅咒的,对她身上的衣服来说更是毒药,你不同,一滴足矣。”伊洛淡淡解释,若有似无的看着奈樱的手指。
“那倒是,本大爷可是活了好久了。”某只银狐又开始翘尾巴了。
“不对,脱下来不就得了!伊洛儿你坑大爷我!!”奈樱咆哮。
“好了,别吵了,出去吧,这衣服已经扯不下来了。”看着阿禾苍白的脸,是忽略了,早该想到鲜花披风配这冥雪长裳便会开始吸宿主的血和灵力,看样子她要睡很久了。
就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阿禾猛的睁开了眼睛,随后又沉沉睡去,那是奈樱那一抹灵力刺激的。
阿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鲜花遍布的地方快乐的嬉戏,突然一只老虎出现快速的叼走了她,她大声喊救命,没人来救她,虎把她带到了遍布是人骨的黑色地狱,她害怕的哭泣,虎却在一旁虎视眈眈。
有一天来了一条蛇,带了一壶酒他们开始喝,阿禾趁机逃跑,然后他们开始在后面追,老虎叼着蛇送的酒往阿禾身上砸,一个踉跄,她回头,在老虎头上看到了阿缪斯的笑脸,在蛇的脸上看到了苏贝拉的笑,一个磨着利爪,一个吐着信子,他们凶猛的朝着阿禾扑过来,阿禾吓得狂奔,一直跑一直跑,很累很渴,精疲力尽了还是一路担惊受怕的跑着,因为他们在后面追。
终于有一天跑进了一条死路,前面是四米高的一个崖坡,累得快要崩溃的阿禾根本没力气在翻越上去,她颓废的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老虎和蛇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不上来么?”一道温柔的声音,一双素手。
阿禾抬头,是个温文尔雅的花环公子,她把手搭上去,如重获新生的轻松一笑,对着花环公子笑,花环公子也笑了,笑着笑着脸变了,那是一头咧着锋利牙齿的狼。
“啊!”阿禾吓得放了手,坠入了无比黑暗的深渊,深深的坠落……终于解脱了……恍惚间看到了狼追了下来,阿禾猛的惊醒!
第一感觉是痛楚!身体好难受,感觉有什么在冲突,是什么在挣脱,是什么在游离,是什么在吞食,身体充满了一些东西,它们撞击着撕扯着阿禾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醒了?”熟悉的声音。
“狼!”阿禾惊呼。
“什么狼,还没睡醒呢?”一旁出声的奈樱并未变成银狐。
“可能会有些难受,奈樱的血能帮你撑一段时间。”阿禾这才看清,是真的美人国师伊洛,依旧是花环形象,并不是梦里的那只狼。
“你们是人吗?”阿禾看到一旁有耳朵的奈樱,不得不怀疑的看着伊洛。
“我是,他不是。”伊洛回答。
“伊洛儿,什么话?你歧视大爷对吧?”奈樱不满的说。
“这里是哪里?我睡多久了?为什么我会这样?”阿禾迫切的想知道一些事,刚刚的梦让她有点不安。
“你在我的结界里,很安全,现在是子时,你大概睡了四个时辰……”
“我来说我来说……”伊洛还未说完,就被怒刷存在感的奈樱抢了直白。
“这位是?”阿禾一直觉得这位有点奇怪。
“银狐——奈樱。”伊洛淡淡介绍。
“狐狸?!”阿禾惊叹。
“别大惊小怪,活的活的。”某人又傲娇了起来。
“别打岔,你不是有话要说。”伊洛转回正题。
“哦……你之所以会昏睡过去,是因为你身上的两件衣服一件要血一件要灵力,你被吸了血体力不支才会觉得特别困。”奈樱细细的说着。
“啊?!”听到这,阿禾当即扯起了身上的衣服。
“没用的,衣服已经认你做宿主了。”奈樱幸灾乐祸的说。
“宿主?我要被吸成人干?我也没有灵力。”阿禾懊恼的拍了一下床。
“这两件衣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于你有很大的用处。”伊洛适时的说。
“什么用处?”阿禾问道。
“你起床吧,体力也应该恢复了,洗漱一下,不急,吃点东西,边说边聊。”伊洛起身。
阿禾这才发现伊洛坐在了床沿。
阿禾囧,两个男的围在自己床前这算个什么事啊,虽然两个都挺好看的……嘿嘿……打住!起床。
当阿禾洗漱完毕之后出来,伊洛他们已经摆好饭桌。
“这衣服真是漂亮,不知道大爷穿起来怎么样?”奈樱看着依然身着鲜花披风和冥雪长裳的阿禾。
“你穿不出鲜花披风的,也恢复不了冥雪长裳的本来样貌,这套衣服,我也说不准。”伊洛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伊洛。
奈樱瞪了他一眼,你等着,大爷我一定会找到能和这两件衣服相媲美的衣服。
“伊洛国师谢谢你。”阿禾为伊洛出手相救以及她昏睡过去伊洛的照顾而道谢。
“不客气,坐吧,我也是有目的的。”
阿禾坐下的姿势顿了一下,她又想到了狼,叹口气,走一步是一步吧,比起阿缪斯与苏贝拉,眼前这位明显与自己有着交叉的利益。
“我同你一样,不得自由。”伊洛见阿禾不说话,倒了杯酒,自己说了起来。
奈樱也坐了下来,他知道伊洛要开始说正事了。
阿禾也慢慢放下碗筷,她知道伊洛将要说的于她有千万丝关系。
“我知道你总是被阿缪斯召唤,何时何地,每分每秒,只要她愿意,就总是会将你召回,这就是诅咒——风缚,阿缪斯是缚主,你是缚奴,其实你还不知道风缚的真正恐怖之处是——命令与探知。”阿禾才知道自己中的原来叫风缚。
“风缚缚主能知晓缚奴的一切并命令缚奴做一切事情,甚至是杀害自己至亲的人,风缚之所以是诅咒是因为它与奴隶契约最大的不同在于缚主能力能世代传承,缚奴一族也将世代遭受诅咒而被缚主奴役。”阿禾的手颤了一下,她现在才深刻认识到身上的风缚是有多可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这样的诅咒。
“代价,代价是什么?”阿禾咬着牙说出一句,奴役一族这么逆天而行的事情一定有代价。
“没有代价。”伊洛不得不遗憾的说。
“怎么没代价?”一旁听着的奈樱也疑惑了。
“因为是发生在她身上。”伊洛指指阿禾。
阿禾不明白,奈樱却秒懂,所有不合理皆合理的国度,其实也挺惨的。
“阿缪斯她父王牺牲掉了他们一族一半的血脉至亲才换来的这么一个诅咒。”这下换阿禾吃惊了,一半的血脉至亲,真狠,换来的诅咒却是下在自己身上,不很可笑吗?用一半的血脉至亲的性命来奴役自己?这笔账阿禾表示不会算。
“你以后就知道了。”伊洛摸了摸阿禾的头,奈樱瞪着眼一爪子把他的手拍掉,好好说话。
“……”阿禾尴尬囧。
“而我……唉……”伊洛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