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张泓秋为什么这么极力想拉柳叶刀一起同行,他说他有伤在身,能不能撑到济南还是问题,那岂不是带上了像我一样的“累赘”?不过想这些也没有用了,毕竟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朋友了。
程二九是不是拿出地图,认准方向,我们几人继续摸索前进,不过这一路上竟无一人埋伏,这又让我们感到奇怪。难道我们已经逃出了包围圈了?正想着,柳叶刀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停下。自己一人上前蹲下,也不知干了些什么,回来对我们说道:“地上有些痕迹,那些人应该撤退了,看样子还挺着急的。”“嗯···”张泓秋打开折扇,扇了两下,说道:“看来他们内部出现问题了。”“你咋知道滴?”萧狼问道。“劫杀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头等大事,要不然也不用费尽心力对我们围追堵截了。不过现在他们竟然慌张撤退了,说明发生了比对付我们还重要的事情,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大道了?”萧狼说道。“还是小心点为好。”柳叶刀说道。
“不知不觉,天快要亮了啊。”我抬起头,发现东方已经出现了些许曙光。“这次,运气不差啊。”程二九笑道。只有在暗黑中迷茫摸索的人,才那么渴望光明。“走吧,应该安全了。”张泓秋也笑了。我们回到了管道,一路向北,道路越行越宽,有事还能看见早出打理田地的农夫。清晨,我们路过了一个小村庄,在那里简单地吃了些饭,还顺便租了辆马车,终于在中午赶到了济南城。
我们下了车,心情百感交集,这种感觉,是死里逃生后的喜悦吗?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唐小仙她们是否也遭到了袭击?她现在是否安全呢?有唐大哥在,应该很安全吧。
“这济南城这么大,陈大夫住哪啊?”程二九问道。“跟我走吧。”柳叶刀好像对陈惜命很熟悉,也对,他是一名杀手,一定经常受伤,肯定找过陈惜命。“听说陈惜命性子很怪,是不是真的啊?”萧狼问道。“他不是性子怪,只是一个神经病而已。”柳叶刀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看来对陈惜命印象不是太好。“哈哈哈,那肯定很有趣。”萧狼的想法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不对啊,咱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逛窑子的!你到底认不认路啊!”萧狼大叫,引来街上众人的注意。也不怪他,柳叶刀带着我们,朝着济南城最繁华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酒楼林立,玉石店珠宝店不计其数,赌场妓院要什么有什么。一位大夫,住在这种地方?看病医馆,不应该在清幽的地方吗?
柳叶刀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我们也只能跟着。“哎呀呀,浸月坊,听说里面有位头牌···”张泓秋对于这种风月场所也这么了解?“喂喂喂,我们是来看病的啊!”萧狼有些不满。“喏,这不就是吗。”张泓秋一指,我们顺着望去,一块大牌匾上写着“陈大夫医馆”五个打字。更神奇的是,这医馆竟然没有门!
“奶奶的,真的开在妓院对面啊!”像萧狼这样大条的人,也有发懵的时候。“还是正对面。”程二九也感叹道。“走吧。”柳叶刀带头走进了这“神秘”的医馆。走进医馆,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演武场,没错一个演武场。两旁还有兵器架,上面摆着刀枪剑戟。演武场周围还有三四名看上去像是江湖人士围在一起,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比划两下。程二九倒着走出门外,抬头看了看牌匾,挠了挠头说道:“是这里啊,没走错啊。”
“果然与众不同。”张泓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在演武场周围,有三间大房,每间房上都有块牌匾。东边房上写的是“药房”。西边写的是“书房”,北边最大的那间房上写着“病房”。东边好像还有个偏门,偏门后是个小院。这么简单直接的布局还真是少见。
“走吧。”柳叶刀带着我们穿过演武场,来到了“病房”门前。只听门内传来淡淡地声音:“小月,来新客人了,迎客。”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衣白胜雪,柳眉杏眼,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必她就是小月吧。小月见到柳叶刀有些惊讶:“啊?大哥哥,我们又见面啦!”柳叶刀“嗯”了一声。“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一年来我是第四次见到你啦,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小月年纪虽小,语气却像个大人。柳叶刀没有吱声,小月也不再说,把一个木牌交给了柳叶刀,又将一个木牌交给了我。我拿起一看,木牌上刻着一个“三”字。
程二九喊住小月:“小妹妹,能不能让陈大夫通融通融?我大哥他伤得很重!能不能先让你家先生先给我大哥疗伤?”小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阿爹的规矩不能坏,轮到谁就是谁。”
阿爹?没想到陈惜命孩子都这么大了。程二九接着说道:“哎呀,真的很急的!你去给你阿爹说说,我们和陈大夫有关系的!”程二九见小月不答应,就开始攀关系了。
不过小月还是摇了摇头:“阿爹说过,这是规矩,规矩可不能随便破。”程二九一拍眉头:“小月啊,你想想,我们可是陈大夫的师父介绍来的!你要是不给我们通报通报,你阿爹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于你?”小月一双大眼转了转,想了想说道:“阿爹从来不发火,规矩就是规矩,说啥也没用。”“你爹···”程二九好像被憋的没话说了,愣在原地。萧狼挠了挠:“老头子告诉我说齐鲁大地的规矩多,现在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多啊!”“入乡随俗,也不急这一时。”张泓秋说道。毕竟有求于人,还是守着点规矩吧。
都说陈惜命有些不正常,看来他闺女也被影响了。程二九又对柳叶刀说道:“柳大哥,你看···”“算了算了,不急于这一时。”张泓秋说柳叶刀的伤也不轻,想必都是内伤,我都是些外伤,至少现在感觉还不错。
“好个陈惜命!好个黑心圣手!这点小病竟然要我一百两银子!”屋子里传来的怒喝声让我们一惊。“这怎么能是小病呢?”陈惜命的声音慢慢悠悠地传出来。“你只在我胸口打了一掌,我吐了口淤血,我这伤就好了,这不是小病是什么!”那人声音又大了些。不过陈惜命的声音依旧很平淡:“打一掌一两,知道在哪里打这一掌四十九两,知道该怎么打这一掌值四十两。”“那还有十两呢!”另一人大怒说道。“这点小病还来找我看,浪费我时间,再加十两!”陈惜命回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陈大夫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就是确实贵了点,这人到底什么伤啊?一百两银子,这有几个人能付得起?要是这点小伤都要一百两,我这伤···我们带的钱好像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