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似锦年文/三年尘歌
每个人都犯过错,也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年少的我们,叛逆过,冲动过,也因此付出代价过。
七年前,我骄傲,冲动,蛮横,脾气不好,给你闯下了很多的祸,苏先生谢谢你的不计较,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好脾气的原谅我,你可以骂我,恨我,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怕,怕你如今所爱之人并非良人。
有一段青春,在更阑人静时让你失声痛哭,有一个人停留在那时,不敢回忆却也久久不忘,那些未完成的许诺说者忘了,听着也假装忘了吧。
十五年前
那年夏天,知了出奇的多,闷热的环境让人窒息,好在学校后花园种满了桃树,这也成了我们的避暑胜地,季菀苧坐在秋千上晃着,等着爸爸来开家长会,转眼看见远处一个眼泪汪汪的小胖子扯着他妈妈的衣服哭喊着:“妈妈,我不要开家长会,我要去吃麦当劳。”
他妈妈好脾气地说着:“那要司机叔叔带你去好吗?”
“不嘛,不嘛,我不要开家长会,我就要你带我去吃麦当劳。”小胖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喊着,干脆坐在了地上哭闹。
今天来开家长会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会往这看一眼,他的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尴尬,抱起小胖子往车里走去:“好,我们去吃麦当劳。”
“小苧!”
听见爸爸的声音,菀苧朝着爸爸的地方跑过去,跳进爸爸的怀里,趴在爸爸的肩上对着旁边的小胖子小声说了句:“这么胖了还吃,跟猪一样。”
小胖子呆呆地看着菀苧被爸爸抱着走远的方向,跟着妈妈进了车里。
走在楼梯上时,菀苧看见苏锦年躺在操场上闭目养神,这个号称全校最坏的差生,抢过她头绳,用胶水涂过她作业本,上课踢她凳子的人。他家长没来?
走到教室门口,菀苧说:“爸爸,教室太闷了,我就不进去啦。”
“好,家长会结束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万宁看着爸爸进了教室,往苏锦年所在的地方跑去,蹲在他身边问:“坏孩子,你家长呢?”
“没来!”
“不会是怕你爸妈打你不敢来了吧!”
“你闭嘴,烦不烦!你这种好学生怎么也跑出来了?不在里面好好听表扬你的话啦?”
“这不看你家长没来,关心关心你嘛。”
“谢谢,不需要。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听到这话,菀苧反倒有些接不上话来了,两个人就这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午后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岁月静好。
当然,苏锦年这种人怎么可能适应异常安静的环境,扯了扯季菀苧的校服袖子,“你打算躺在这里成千年古木啊!”
“你还千年僵尸呢!”说着菀苧从地上窜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边往校门口走,边对苏锦年说,”坏孩子,再见!“
之前,他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每次都能看见两个人一起呆在办公室,一个是被表扬,一个是被批评,之后的日子,他们俩见面就吵,有时候还会掐起来,但谁也离不开谁。
十三年前
这一年,季菀苧知道了父母离婚的消息。
那天她回到家,门没有关,家里乱七八糟,爸爸妈妈生气的坐在沙发两边,闷不吭声。菀苧拿着那张满分的试卷,蹦蹦跳跳地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见了父亲对母亲的责问,”就算我们离婚了,你也是小苧的妈妈,这两年来,你忙工作,忙事业,你有尽过一点母亲的责任吗?“
”我不负责任?我在外面这样拼死拼活的工作,我为了谁,我不就是希望菀苧与更好的环境生活,我希望她接触的人都是更有修养的人。“
后来,他们说了很多,菀苧都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快速走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很多天,父母都没有回来过。她开始变得有些自闭,幸好,她还有苏先生陪着她。
九年前
这年,苏锦年转学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再没和任何人联系过,这一年他杳无音讯。
中考菀苧考得异常的好,考上了市重点,没有苏锦年的日子很是无聊,没有人陪她斗嘴,没有人和她掐架,她每天学习到很晚,似乎从那时候起,她的生活只剩下了学习,学习......
开学的前一晚,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比如和苏锦年的第一次讲话,父母破碎的婚姻,苏锦年的离开,比如,这么多年来她好像除了苏锦年没有其他真正的朋友,还有发生在这几年很多很多的事情,注定这晚季菀苧彻夜失眠,以至于开学老师讲话时,她趴在桌上补觉。
“报告。”
“进来,你怎么上学第一天就迟到。”
“对不起啊老师,我刚刚办入学手续去了。”
“嗯,下次不许迟到了,进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苏锦年。”
“那你坐......”
“老师,我坐那儿。”他指着季菀苧旁边的位置。
“只有那一个位置了!”老师无奈地说。
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同学,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嗯。”熟悉的声音,在菀苧的耳边响起,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那个同学,怎么一开学你就上课睡觉。”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阳光洒在菀苧的脸上,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格外明亮,睡梦中的姑娘似乎在做一个很美的梦,却被什么东西打扰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班主任走到她身边,摇醒她,“说你呢,你怎么回事,刚开学第一天就上课睡觉。”
菀苧慢慢睁开眼,不是班主任严肃的陌生的面孔,一张熟悉的大脸放在自己面前,她揉了揉眼睛,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苏锦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死了吗?”
听到这句话,班主任的火已经烧到了天花板上,刚想出口教训,“铃铃铃。”下课铃非常应景的响了起来。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菀苧一眼,这回算是记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