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宗内的大战已过去五日,现在所有的弟子都在参与宗门宫殿的修复和重建,就连青水宗外围山峰上隐藏的弟子都不再闭关,纷纷帮忙,还不知道这些人存在的弟子有些震惊,宗门从哪冒出来这么多老人家,随后听知情的师兄道明原委之后,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慨天赋,岁月的残酷,不知将来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烈阳子在得知烈阳门的长老死绝之后,彻底崩溃,开始大肆破坏,还重创了姜云。
在他伏诛之后,青水宗处处残垣断壁,惨遭火焰神通蹂躏的宫殿一片焦黑,宫殿附近的地砖破碎不堪,遍地皆是焦黑的大坑,碎石蹦飞,一片狼藉,青水宗一小半的地方都变成了废墟。
万幸的是弟子只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死亡的弟子也还是烈阳子冲姜云而来的途中随手击杀,如果不是有姜云这个明确的目标,烈阳子会杀更多的弟子。
在左惊禅救了姜云之后,秋见玉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别院,悉心照料,查看恢复后情况如何。
现在的姜云每天都处在失神状态,披头散发,缩成一团,整日不说一句话,无声的哭泣着,眼睛也因此红肿。
秋见玉劝过多次,都没什么作用,今天也是一样,来看到过姜云的身体正常之后,安慰了几句,姜云毫无反应,他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失神了好几天的姜云突然道:“师尊,是不是我修车仙人之后,就能够复活太上长老了。”
“只要你努力修炼,足够强大了,当然是可以的。”秋见玉不知道仙人能否复活一个死去的人,但是他明显的听出姜云还抱着一丝希望,不忍让他失望,秋见玉只好说了善意的‘谎言’。
噌的一声,姜云直接从卧榻上站了起来,像诈尸了一样。
透过一头散乱的长发,秋见玉看到了一颗渐渐充满神采的眼眸,身躯也变得挺拔起来,姜云拨开遮住脸庞许久的长发,露出笑容,早已红肿不堪的眼睛,因为笑容变得更大,显得有些滑稽。
秋见玉也笑了,上前去摸了摸姜云的头发,“快去洗洗吧,然后换身衣服。”
这几天,姜云一直没动过,眼泪早已将衣衫打湿,还沾在了头发上,这几天不曾修炼,身体也变很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离开了。
洗过之后,换上干净的衣衫,依旧是丰神俊朗,只不过眼神中多了一丝沧桑,秋见玉心中唏嘘不已,不敢表露出来。
“不错嘛,过些日子给你选个道侣?”,秋见玉为了让气氛活跃一点,不禁调侃起了姜云。
姜云白净的脸顿时红了,“师尊说笑了”
“好了,不说了。”秋见玉知道不适合与姜云谈论这些,开始说起正事。
“此次,烈阳门倾尽全力攻打我们青水宗,掌门与长老全部被灭,只剩下一些境界不高的弟子。失去掌门和长老的门派只有两条路选择,解散和灭亡。我打算带领一部分长老前去解散烈阳门,还有收取他们门派的积累。”秋见玉望着姜云道。
“师尊的意思是要带着我去?”姜云见秋见玉一直看着他。
“不错,此次去烈阳门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好带着你出去见见烈阳门的景色。”其实秋见玉是想带姜云出去转移一下注意力,怕他又在宗内想起太上长老的事。
姜云倒是有些兴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过,在去烈阳门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秋见玉眼神森然,杀气毕露。
稍加思索,姜云已经明白秋见玉所指何事,他要揪出那个藏身青水宗多年的奸细。
青水殿,秋见玉稳坐寒冰玉榻之上,殿内三十九名长老正襟危坐,他的从每一位长老脸上扫过,只剩为首的一张椅子空着。
下方众长老道:“掌门节哀。”
秋见玉不为所动,“这些年,我青水宗的弟子因外出不断无故被杀,在我暗中调查之后,发现宗门内部有人竟然将弟子的行踪暴露给烈阳门,所以导致我宗的优秀弟子越来越少,这也是我与太上长老设计让烈阳门进攻我宗的原因。”
此言一出,众长老哗然,宗内有奸细?到底是谁?一时间众多长老看对方的眼神都变了,在猜测谁是奸细。
“莫慌,我已经知道谁是奸细,不要猜疑了。”秋见玉直接挑明。
长老们这才安静下来,静等秋见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铁观长老,你知道那个奸细是谁吗?”秋见玉的声音很静,也很冷。长老们闻言全部盯向同一个人,神色各异。
只见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长老站了起来,轻声笑了一下,眼神平静的道:“是我,我知道这一天会来,我也等了很久了。”
啪……
莫门长老手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铁观长老,“当兄弟不好吗,非要当奸细?从入门到现在,我们好几十年的感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面对兄弟的质问,铁观长老笑的很苦涩,“我的父母被烈阳门控制了,他们要求我进入青水宗替他们收集情报,如果我不从,我的父母都会死。自我入宗之后,宗门内的师兄弟待我如亲人,我一直很无奈,也很痛苦,可是我别无选择。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我也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今天就是我还债的日子。”
砰……
铁观长老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慢慢的倒在地上,眼中还满是歉意,“对不起,我造的孽,下辈子再赎罪吧”
殿内众人毫无准备,铁观长老就倒在了地上,莫门冲了过去扶着铁观查探伤势,此时已经根骨全毁,生机断绝,叹了口气,扶起了铁观长老扥身体,黯淡道:“掌门,铁观长老已经死了。”
“既然铁观长老道明了原委,逝者已矣,就不再追究了,厚葬了他吧”,秋见玉叹了口气,“都散了吧。”
莫门带着铁观的遗体,走出了大殿,众长老面带伤感跟在后面。
回到掌门别院的秋见玉有些沉郁,虽然内奸查出来了,但是青水宗却损失了一名长老。
铁观长老的自杀在他预料之外,他在听铁观长老叙说原委的时候,就打算原谅他,毕竟他也是身不由己,谁知他竟这么决绝,为了赎罪,直接断绝了自己的全部生机,无法施救。
秋山居还未重建好,姜云还住在秋见玉的别院内,见他回来,准备过来见礼。
踏门而入,姜云见秋见玉神色黯然,问了原由,秋见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姜云也是一阵唏嘘,这铁观长老的命确实有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