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图书馆已经好两个星期了,古木还对那天的场景念念不完,也没和贱嘴张说这事,实在是无法描述,就是什么样的语言,也无法准确的表达出那天给他的感觉,古木还记得,她借的是本诗经。借书卡的名字应该是古木,又想到工作人员那天脸上的表情,胡思乱想的古木大笑开了。也许工作人员被她征服了,什么疑问都没有的,很恭敬的把书给了她。
“这都多久了,她还是没有发现借书卡掉包了嘛?”古木合上那本诗词集,自语道。“不过,借书卡上没有名字的,也只有借书时才能扫描到,还是自己愚笨了,应该把学生证掉包的。”
这时候的古木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应该不能自拔了,现在的他像个女子了,像个渴望爱人出现的女子了。
鸦翎水鬓似刀裁剪,小颗颗芙蓉花额儿窄。
待不梳妆怕娘左猜。
不免插金钗,一半儿蓬松一半儿歪。
这支小令看的古木痴醉了般,活画出一个青春初萌、精神懒散,却又怕母亲察觉她内心隐秘的少女的微妙心态,她懂了情怀,心绪不振,起床后不想梳妆,又担心暴露,只好勉强梳妆,结果把发髻梳的“一半儿蓬松一半儿歪”,很具有情趣,恰似古木此刻的心态,不过他在咖啡馆里蹭着,没有“娘”来猜。对于古木而言,如果“娘”能来猜,他会更加的惊喜。卧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晒着太阳,一天也就是一杯咖啡,看着这些诗词,古木连饥饿感都很淡了,只是在一遍遍的咀嚼这一首小令,不禁小令本身妙,就是赏析的语句也妙不可言。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谁说这句话只能形容女子了?形容一个初恋的男子一点也不为过。
就这样又几天后,古木一点也不着急了,丝毫没有电视中还有小说中的那些男子的模样,那些恋爱中的男子好像是发情的兽一样,急不可耐的要见到那心意的女子,要不就是在那里费尽心思的想办法取悦女子。这些表现古木丝毫都没有。
也许能有喜欢的女子,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也许古木喜欢的是对她的幻想,所有这一切古木都不去追究了,毕竟也就和她见过那样的两面,种种美好都是自己的幻想,就好像是欣赏古诗词时,多了一个幻想的对象,能让自己更容易走进这诗词内部一样,古木又是在那里看起了自己借来的书。
古木自从借书看以来,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期间课都很少去上了,就是卧在这里看书。英语四级也过了,好像大学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要说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挂科了,但是这也好像不是问题,过几天借别人的笔记看看就行了,所以不如做点喜欢的事情。这两个来月,给婆婆打了几个电话,但是只接了两个,告诉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也许是因为看书以来,古木经常忘记吃饭,现在的古木看起来清秀了许多,虽然体重没有减少几斤。还有一些变化,现在的古木没有注意到,等他再去篮球场时会发现。
“哥,你还在这里,这都快开始期末复习了。”
大学的惯例,就是考试之前会留下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的复习时间,当然,最后几节课是老师画出来重点用的。
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贱嘴张,古木放下书,问道:“你不会又为了省钱,跑过来的吧!”
“屁,我会在乎一块二毛钱的公交钱?我这是顺道锻炼身体。”
古木耸了一下肩头继续说:“好吧!锻炼身体。我下个星期要回去上课了。”说完,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书。
“你也该回去了,下个星期划重点,还有点名好多次了,你都不在。你也就上学期在这里打工了一段时间,不会是看上了哪个服务员了吧!每天在这里泡着。”贱嘴张那双眼四处瞄来瞄去的问道。
“别扯远了,我就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好吧!做点喜欢的事。回学校打篮球吧?”
“你千辛万苦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啊!可是不打篮球干什么呐?”
“可以在这里摆摊算命啊!”在收拾书的古木停下来,看着贱嘴张认真的说道。古木不知道怎么了,发现自己变的越发的“任性了”,就是感觉人应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或者是有时候自己有个突发的奇怪想法,感觉就应该去试试。
“哥,你别逗了。”贱嘴张捏着腔调,手上动作也不停,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笑,一直手捏兰花指指着古木说道。
古木看他这个样子接着说道:“你很有潜力,兰花指,在古时有多种指法,且为男子手势,体现了独特的美,有君子风范,你已经发挥的淋淋尽致了。”
贱嘴张听到古木这样说,浑身一哆嗦,赶快也跟上了古木,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古木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自己每天坐的位置,心里道:“多美好的时光,但却不能长留,能享受一回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