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哥,我也不想哭,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总有一种离开了,就回不来的感觉,心底好难过。”殷雪芷伸手向华毅陶索要马缰绳,攥在手中。
华毅陶一愣,难道殷雪芷知道了什么,没可能啊:“别瞎说!瞎说些什么,别哭了,再哭就真的变丑了,别把这漂亮的小脸蛋哭没了,你看我。”
华毅陶蹂躏着自己的脸,做鬼脸。“呵呵呵,毅哥哥,你是想要告诉我,我在哭就变得很丑了是吧。”殷雪芷用衣袖擦去脸上大部分眼泪,笑了出来。
“真好,你笑了,从小最不喜欢看到你哭了,每次你一哭我的心里就会难过。”看到殷雪芷强挤出的笑容:能够强挤出笑容,那就说明没事。
两人一直缓慢行进,殷雪芷没有在抽泣的时候,华毅陶才下马,找到一片水池:“雪儿,过去洗把脸吧,来,我接着你。”
“恩。”殷雪芷从另一边跳下来,往水池走,留华毅陶空手在那边。
殷雪芷都已经到了水池边,华毅陶才收回停留在半空中的双手,挠着脑袋:雪儿怎么了?难道是看我样子像是没酒醒?
殷雪芷蹲在水池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今天这么不舍,不是说好不哭的吗?为什么还哭了?小时候都没有哭,今天竟然哭了,真是连自己小时候都不如!
殷雪芷伸出纤细的双手,捧起透彻的水洒在脸上,想要冲掉这一早上的难过和不开心,重复了几次动作,殷雪芷坐在水池边,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景色:水中的景色和真实的景色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呢?看起来都是一样,可是水面有一丝的干扰,一切都变得折皱不清……
华毅陶将两匹马拴在一棵书上,走到殷雪芷身边也坐了下来:“雪儿,心里还是很难过?”
殷雪芷收神,靠在华毅陶肩上:“没有,最近总爱发呆,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出发。”华毅陶心里藏着许多的心事,感觉都快炸开了,但是得强忍着,不能让殷雪芷发现。殷雪芷靠着华毅陶厚实的肩膀,很温暖,就闭上了双眼,听着身后树林里的鸟叫、风声。
此刻的西源,被门外的伙计敲门声吵醒:“干嘛啊!一大早的,敲什么敲?找死啊!”
“源公子饶命,是今早离开的花公子,叫我们在这个点给您送早饭,才会敲门,没想到打扰到您睡觉了,源公子饶命!”伙计连连后退道歉。
西源收回不安的情绪:“花公子?行了,先进去把房间收拾好,我再吃早饭。”
“是,是。”
西源站在门口,看着楼下伙计打扫卫生,门口进来一人,西源停下敲打着柱子的手指:“邱萌嘉?他怎么会在这里?”
“源公子房间都收好了,您可以进去吃早饭了。”
西源揪住伙计后颈的衣服:“过来,楼下那个人,经常来这里吗?”
“源公子,太远了看不清!”伙计吓得两腿直哆嗦。
“怕什么,他难道会吃人不成?你仔细看清楚了,在看不清,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让你看个清楚!”西源把伙计往前推了一步。
“源公子饶命,饶命,这人以前没来过这里,近一个月才开始来我们酒楼。”
“那你腿抖什么?”西源把伙计拉回来,靠在房间门上:“下去吧!”
西源有时暴脾气,有时温和到不行,只要他心情好,什么都好说。
邱萌嘉,曾在明罗山与明罗寨的人打起来,眼看面前一帮人都被打倒了,西源出现了,打得邱萌嘉直吐血,走路都有些困难,后西源调查此人,才知道他是某一门派中的流放在外打探消息的探子,在那一门中也算是高手之一,手下并没有查到邱萌嘉到底属于哪一门派。
西源回房吃完早饭后就匆匆离开,出了成玄酒楼就让在城中手下再去调查邱萌嘉的底细。
殷雪芷在华毅陶肩上睡着了,一阵带着凉意的秋风,让殷雪芷从梦中醒来:“毅哥哥,我刚才是睡着了吗?”
“恩,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晚上没睡,你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你。”
“我们走吧。”殷雪芷站起来拍拍自己分衣服。
“恩,雪儿你在这等我,我去把马牵过来。”
殷雪芷点点头,还是跟在华毅陶身后往树下走,华毅陶解开马缰绳,殷雪芷就拿过来:“给我吧,毅哥哥。”
从早上出门殷雪芷就有些反常,让华毅陶感觉不自在,但是又说不上是哪儿:“雪儿,你这会儿好多了吧。”
“恩,反正迟早都要走,早走几天也没什么。”殷雪芷爬到马背上,看着武岐山方向。
华家老宅,华兰清:“雪儿走了,又只剩你二人了。”
“这不还有你们在。”
“殷弟,我有听到一些传闻说,沙隐门有大动作,以前都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动静,这次竟然会放出风声,故意让我们知道。”
“许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这样他们行事更为方便。”
“等小毅和公主的亲事定下来,他们可能会取消这次行动,所以殷弟不用担心。”
“恩,只要雪儿不在家,一切都好,还是得防一防,万一他们行动不变,怕伤害到雪儿,让雪儿提前走,一是为了不让她知道小毅的婚事,二是让她远离我们,不卷进这场积累多年的恩怨里面来。”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沙隐门中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当年你逃出来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只是猜测,没有确定事情的真伪,一定不会建沙隐门,既然建成了沙隐门就是他们肯定了你的存在。”
“可能当年的之情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吧。”
“会不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故意把消息告诉沙隐门的门主,才会有后来的沙隐门?”
“华兄无碍,当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早料到会有现在的情景,只是不想拖累雪儿和你们一家。”
“殷弟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说是拖累,自小我们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需要仔细回想当年有么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当初的新官泽崇我已经将他赶出来名邸,他躲进了深山里,没人能找到他,至于知道拿起案件的人都不敢提起此事,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呢?”
“人言可畏啊,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定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提起,私底下许是议论不休。”
“我得派人去找找泽崇,好好盘问清楚!”
最信任的人,往往最会从你身后捅你一刀,最会出卖你,殷鸿、华兰清只顾着找外面人可能出的问题,却毫无发觉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把消息传给了沙隐门。
殷雪芷、华毅陶一直在赶路,吴凌尉则是在沙隐门中训练着要去刺杀殷鸿的那些手下,西源回到寨中,一直没人回报有关于邱萌嘉的信息,只收到一张邱萌嘉的字条:我向来不愿与你明罗寨有任何来往,上次之事我以忘之,请少寨主别在插手我的事情,不然下次定将你的那些探子杀得一个不留。
“这张字条是哪儿来的?”
“回禀少寨主,是从您派出去的探子身上找到的,他,已经死了。”
“邱萌嘉!”西源把字条揉在手中,握紧拳头。
“少寨主息怒,现如今,此人武功高强,不同于往日,我们不可再与此人结仇。”
“你们一定要在旺安城中给我盯紧他了!我到是要好好看看他是什么来路,竟敢杀我明罗寨的人!”
“是!”
三日后,华毅陶送殷雪芷到武岐山门口:“雪儿,真的不要我送你上去?”
“毅哥哥,不用了,师父不知道我提前回来,他也不喜欢师门之外的人回门中,毅哥哥,你回去吧,代我照顾我爹娘!”
华毅陶看着眼前这个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人,有种眼看着就不能再相见的感觉,生怕不多看几眼就看不到了:“雪儿,答应毅哥哥一件事情好不好?”
殷雪芷发现华毅陶眼睛有些红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毅哥哥你说,什么事情,我答应你。”
“好,等你下次回家我再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华毅陶说完就骑着马离开了,殷雪芷想要问是什么事情,已经看不到华毅陶的影子了。
殷雪芷抬头看着山顶,张开双手大喊道:“师父!我回来了!武岐山,我回来了!”面对这匹山的欢呼只是为了能更快的离开这里。
华毅陶在树林里穿梭着,所经过之处,群鸟惊起,而华毅陶却哭了,竟然哭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对殷雪芷的歉意,对殷雪芷的不舍,让华毅陶悲从心起,当做什么事都有很多天了,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彻底崩塌,再也忍受不住了。
旺安城中全城都在迎接公主回家,锣鼓声从街头响到街尾,华兰清同皇帝站在皇城门口迎接魏青诗,皇上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妹妹,这个流落在外的妹妹,而魏青诗对自己是公主的事情欣然接受,因为记得自己出生在一个不平凡的家中,却意外与家人分离。
皇上看华兰清身边没有年青少年:“华毅陶难道不满这桩婚事?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不迎接?还是并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