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柔哪会愿意在太子面前丢脸,于是只好道:“没事儿,本公主挺喜欢吟诗作画的。”
我点头笑道:“还要劳烦皇伯让人准备桌椅笔墨。”
皇上一挥手,便有人下去接抬上来的东西。
我一坐毕,太子便跑了过来为我研墨,还压低声音问道:“染歌你太棒了!容娇柔那女人实在是太蠢了!”
我撇嘴笑道:“那当然,不过你还是下去吧,堂堂一国储君竟为我一个小小的郡主研墨,免不了会落人口舌。”
太子道:“不会,你是云国人,而我是云国储君,我只是为你助威而已。”
我点头道:“那好吧。”
容娇柔见太子为我研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眼神示意手下为她研墨后,这才执起笔准备作画。
我执起一支狼毫沾了些许墨汁,便提笔画了起来。
不多时,一幅战马飞旋之景便自我笔中流泻而下。
太子在一旁瞧的惊愕万分,竟忘了继续研墨。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窥看一二。
那些瞟见了的,竟议论纷纷——
“画得太像了!”
“是啊,我都感觉自己上了战场,融入了那紧张气氛。”
“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果真名副其实!”
“对啊对啊……”
……
太子反应了过来,皱眉道:“染歌——”
我勾唇一笑,拍了拍他的手,“没事儿的,放心吧!”
太子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放心了,继续磨着墨。
我阻止了他,示意他不用再磨墨了。
于是,我便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提笔在画的右上角写下了一行字迹娟秀灵动的小字——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子见此,也勾唇一笑,叹道:“不错不错!妙极妙极!”
染歌当真聪明无比,这样一来,吴贵妃的哥哥地位惟恐不保啊——
容娇柔见此大为不满,又执起笔卖力地画了起来。
约摸一刻钟后,皇上身边的公公才提醒道:“时间到——”
我们的作品都被人牵着,在一起展览。
夜景灏皱了皱眉,目光被一幅水墨丹青图所吸引——
画中,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双方交战,所过之地血流成河,白骨森森……
在这幅水墨画中,每个人都活灵活现,很好的痊释了战场刀剑无眼、尸首遍地的规矩……
最让人注意的,是画中央的一男一女。
女子身中数箭,已经奄奄一息了,男子却没有放弃她,带着她一起远离这个杀伐果断的战场。
只是明枪易躲,暗剑难防,男子差点儿被刺伤,是女子替他挡下了那一剑——
也就是这幅水墨画,让夜景灏第一次有了想流泪的感觉。
他竟然觉得,那画中的每一幕都是那么的熟悉,明明这是第一次看见的啊。
看到那一幕,夜景灏的脑海中无端出现了几行字——
没有你的生活,是阴暗的。
没有你的晴天,是雨天。
没有你的雨天,却不会变成晴天。
我的世界是黑暗的,可同样黑暗的你却给我带来了一线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