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呀,”大汉嫌弃地把他拽回来丢在地上,嫌弃地往身上擦着手,“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
这大汉一身正紫汉服,虽说酒气满身,却也一点不见散漫,眉宇间的细纹让他更显沉稳老成。腰间的金鱼袋古朴有趣,被紫色衬托的显眼。明明是寸板头,但这样的打扮出乎意料的有古风的感觉。
眼见着蛇精病剑女跪在大汉身后,状若弃妇,萧仁被吓死的逗比神经又复苏了:“您,恩人您是精神病院的院长?”
大汉没有回答,反而又把萧仁拎了起来上下打量,放手后挠挠头,疑惑地说:“你明明是凡人,为什么会带着方外之人的气息?”
萧仁更觉得他和剑女来自同一家医院。
剑女这时抬头插话:“司徒大人,这人身上带着妖气,还破了颠倒六合阵,明明就是盗走琼浆的妖人!”说的那叫一个恨。(注:司徒为官职!!!)
大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萧仁,对萧仁说:“如果不想继续被人追着砍,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萧仁忙不迭点头。
“你是怎么破了颠倒六合阵的?”
“什么阵?”萧仁其实一点都不想和疯子们说话。
“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摆脱那个灯柱的吸力的?”
“这……灯柱,我不小心弄倒了,就……”萧仁努力回想着恍若隔世的几分钟之前,不自觉的比划着。
大汉看着萧仁比划忽然来了兴趣,“你也有练拳的习惯?”
“没,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推了它一下。”
酒气大汉对萧仁的动作是越看越开心,眼睛亮得吓人,说:“哎,你当时是怎么打的?来打我试试?”
得,刚遇到个虐待狂,这又来了个受虐狂,坐在地上的萧仁认命地伸出左手准备推他。
“等等!”大汉忽然抓住了萧仁的手,萧仁瞬间汗毛倒竖,生怕他也变成砍人的疯子。
大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葫芦,往萧仁左手上一倒,瞬间疼的他右手一巴掌呼了出去,大汉看都没看,反手用酒葫芦口顶他的右手,右手伤的本来也不轻,那一下让萧仁死的心都有了。大汉似乎觉得萧仁还不够惨,在萧仁缩回巴掌的时候,手一转就又在他的右手上倒满了酒……
“嗷!哦哦哦……你丫XX!XXXXXXX……”萧仁疼的冷汗直冒,在地上打滚,把会的词全部骂了出来。
滚着滚着,萧仁忽然发现手不痛了。于是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拍了拍,似乎伤口全部愈合了,留下浅浅的新愈红痕。
趁着萧仁注意力全在手上的时候,大汉蹲下,摸了摸他骨折的右腿,然后用力……
“嗷哦哦哦哦哦,断了断了!”萧仁的涕泗横流,然后发现腿恢复原状。
大汉笑嘻嘻地又拿出一块膏药,硬邦邦的捆在他的腿上。
萧仁这个二货瞬间暴露了本性,一会儿拍拍手,一会儿捶捶腿,完全不相信这些伤就这样好了。
“别拍了,裂了就不好了。现在再来推我,就像推那柱子一样。”大汉笑眯眯得拍了拍萧仁的头,提醒他。
“哦。”
萧仁站起来,感觉总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大汉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不是挨揍就行。
当萧仁推掌过来的时候,大汉的脸色变了变,伸手主动拉住他的手腕,卸掉了推力。
“你这一掌至少得有三十年的功力了,我可接不得。”大汉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眼中带着清明和凝重。
剑女这时候又说讨厌的话了:“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这毛孩子也不可能有此等功力,反常即为妖!大人,不得不防啊!”
大汉捏着萧仁的手看了看,笑眯眯地问:“你和我说实话。”
“哈?”萧仁蒙了。
剑女这时终于没忍住,赤手空拳挥掌击去。
大汉并没有阻止,反而若有所思地退在一旁。
“你TNND有完没有!”萧仁所有的火气这时候一起爆发了,侧身将将躲过,继续转了一步,抓住剑女的后领子,往地上压去。剑女也厉害,蹲下卸力,又借着双手双脚调整角度撑起自己、蹬腿、转腰、回肘,行云流水的一套差点没把萧仁的胃给打了出来。
酒气冲天的大汉此时忽然明白了什么,终于制止了这场单方面殴打——“紫檀,回来!”
而萧仁这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表居然躺在大汉的手里,这可是爷爷的遗物,很重要的!
“……手表,还,还我……”被揍了个半死的萧仁,从肺里努力挤出这么些空气,说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又躺下了。癞皮狗似的在地上打滚,
大汉叹了口气,随后揪着紫檀的领子呆在旁边和她低语:“有天赋的人本就不少,凡人中间多少会有那么几个特例。”
“可是,可是他一点都不像正常人类!”紫檀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我的错,多带你见识一下就不会这样了。你看看你就这样伤了人,打算怎么办?”
“把记忆洗掉就好了。”
“不,”大汉摇摇头,“你应该去道歉,一个是你对不住他,再一个,这是因果,会影响你的修行。”
“可是我不认为我有错……”紫檀擦擦眼泪,撇了萧仁一眼。
大汉无奈了,说:“那我就替你道歉吧,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
大汉走到萧仁跟前蹲下,依旧是那副笑脸,伸手递出手表,尽可能温和地说:“这位兄弟,舍妹不懂事,误伤了你,看在我帮你完全治好的份上,原谅她吧?”
萧仁一点都不想和他做兄弟,也不想再和那女人说话,于是伸手夺回手表,继续躺下,扭头不看他们。冷静了一会儿他想起了自己的首要任务,于是坐起来,仰头看着大汉,问道:“阮笑在哪里!”
“哦,笑笑啊?她在踏入颠倒六合阵的时候就被传送到楼下了,现在应该在楼下和社团成员们聚会庆祝呢,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大汉伸手欲拉他起来。
“我c,敢情就我上来被人砍?”萧仁内心深感无力,狠狠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拍拍灰土,“我下去找同学了,你们慢慢玩,别再砍人,那么凶是嫁不出去的。什么破社团啊,忒坑人,那社长肯坏透了……”他嘀嘀咕咕的转身欲走。
“那个,萧家同学,”大汉满脸通红的叫住他,“其实我就是‘神秘面具’的社长——骆慎之。”
最终,萧仁还是和他们二人同行,找到阮笑是第一要务!
……真真无用,被个小精怪伤成这样。
萧仁忽然听见有人说话,仿佛就在耳边,可他学了个乖,不再大惊小怪四处张望,要是再遇到个紫檀一般的疯子,他的小命可就真得交代在这里了。还有一个,他精疲力竭,不想管谁说什么了,所以除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嗯,沉得住气,不算是无药可救。这叫做传音,只有你听得见我说的话。看在你资质还算可以的情况下,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了。
萧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懒得理你。所幸楼梯狭窄,骆慎之和紫檀走在前面,看不到。
……其实我也懒得理你。
萧仁顿时气闷,决定不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东西。
一个人走在后面也实在无聊,他一大老爷们居然开始观察着前面两人的衣着打扮来。
紫檀美则美矣,总觉得缺了一些什么,反而被骆慎之这一大汉给抢了镜,一眼看去,整个世界中仿佛只看得到骆慎之。
这时,萧仁又觉得有点不对——骆慎之的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金鱼袋,那个装药的大酒葫芦又去了哪里?
可能感受到萧仁好奇的目光,骆慎之回头笑了笑,站定,就这样一直看着萧仁。而紫檀很明显地不高兴了,恶狠狠地盯着萧仁,唰地拔剑拔出。
萧仁这货这时才迟钝地发现了自己的失礼,赶忙道歉。
骆慎之开口解了他的窘境,“我带你去找笑笑吧,那边有很多好吃的。”随后他转头,“紫檀,你把这里都收拾干净。”
“我来收拾?”紫檀一脸的不可思议,夸张的表情破坏了原本姣好的面型。
“是的,所有都要收拾,灯柱不好修,就先想办法粘粘吧,别让人看出什么。”说完这不负责任的话,骆慎之抓着萧仁的腕子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