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拿来冰袋给她敷上叮嘱了几句然后就不知去哪了。外面的天灰着,背景音乐是大功率风扇最小档的发动机声,主角,算不算是校医室里那两个人呢。
“你和苏阳好像关系很好啊。”傻瓜许诚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那么想知道就都告诉你好了:“好像从小就是邻居吧,我的记忆好像是从七岁那年才有的。哥哥说我在七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睡了好久,醒来什么都忘了,然而我在病房最先看到的除了我哥,就是苏阳了。之后就读小学了,然后才发现和苏阳是同班,当时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自然关系就好了。”
“什么都不记得,是生了什么病?你爸妈呢?”看到苏璃默默把衣袖拉下去,许诚然把风扇关了,吹了好一会了,脚踝还敷着冰应该是冷了吧。
苏璃一脸淡然好像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似的:“哥哥说爸爸和我同一天遇到危险送到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就去世了。妈妈,没印象,好像哥哥说过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吧。记不太清了,生病前的事全忘了,病好后一两年的事现在也记不太清了,记性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我没问过,就是一直在吃药。”
“那么惨,药每天都要吃吗?”许诚然帮她把冰袋拿去,十五分钟到了,休息五分钟。
“定期吃的,记得有一次闹钟没电池忘记吃了哥哥又刚好在回来的飞机上,结果没人提醒就忘记吃了。那次头好痛,才记得去吃药。要去房间拿药,最后在门口倚着门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还好哥哥很快到家了喂了我药,醒来后舅舅也在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舅舅摸了摸我的头就走了。”看苏璃说这些事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她有在认真回忆吗?一丝难过害怕不安都没有,她的内心世界是有多强大,许诚然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好朋友了。“之后哥哥因为要去外地读书,就送我少爷,就是拉布拉多,然后它会定期提醒我吃药,我也在没有忘记过。”
这个话题似乎不好,许诚然只好转移一下咯,不过这转移得看似好没心没肺:“说起‘少爷’,它原来叫什么啊。”
“忘了。”苏璃想了一下,最后裂开嘴傻笑道。
许诚然额头三道黑线,还真是记性不好。
下雨了,风从的门口灌进来,夹杂着雨,外面传来校医阿姨的抱怨声“有是这么大的雨,衣服都晾不干。”
“唯一没有吃药的那天,我还做了个梦。”冰袋又放上去了,苏璃冷得咬了咬牙。
许诚然正坐在她对面,双手搭在膝盖上:“做梦?不是很正常嘛。”
“是,很正常。”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忍住了。说了那么多,没有人信,连哥哥、苏阳都不信,但还是想找个信的人诉说,“梦里有个人对我说,我只能活到24岁。”
“额。。。。。。”看着他迟疑,原来他也不信吗?
“那个人还说了什么?”听到这句话苏璃两眼放光,终于有人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