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睫难掩心中的哀伤,舌齿吐出几个字,一路珍重,便消失在花语容的眸子里。
花语容一惊,瞬间悟出那个谁谁谁,好像是叫她帮忙的那一位。
哎喂……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你就这么走了?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有木有公德心啊……
她急得想跳脚,发誓以后再也不心善了,这四周静得风吹叶面的沙沙声都能听得见。
她只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要是在跑出什么山精呀什么石怪的,那岂不是刚离虎穴,又掉狼窝?刚刚平伏的小心脏又开始跳呀跳的。
不过眼前的这位道兄似乎像是一位好银呢,咱巴结巴结他,说不定他见她孤零一人,不忍她淬死荒外。
没办法啊,谁叫她一穿越,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他不打算收留她,起码送她到长安城找间客栈吧,不过……某女两手在腰肢上乱摸,身上一个纸儿也没有,她可不可向他借些盘缠?
他捻收佛尘,嘴角隐略一缕笑意,正要离去。
花语容赶紧眼眉兮兮,一双璀璨多彩的目瞳喷出无数的星星,唇齿也不闲着,一句嗲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哥哥,这荒郊野外的,小女子一人好怕怕哦。”
他侧头看她,眼波流转,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宛如谪赭仙人,风雅典致,只是轻轻伸手,搭在她的腰上,还未等她回神,她便靠在他的怀里。
他望着她含笑,如玉的皓齿,“若是姑娘不介意,就到寒舍小歇片刻,明日我在送姑娘回家,可好?”
她望着他那张谦谦明朗的容貌,犹如轻划的平静波潭,一阵心悸涟涟,完全不担心路遇色狼的严重后果,频频点头。
他一声抓紧了便不再看她,双脚踏在地面的软枝上,腾空飞起,花语容当场晕血,从小到大,她最怕高了。
不知飞了多久,反正她心猿意马,凭空瞎想,想青梅竹马的俊哥哥,想伙食堂里的张大厨,还有最好的闺蜜王丹丹。
老师不是说过嘛,人越惊骇,就该分散分散注意力,可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等等,她肿么听到越来越快的心跳,好像不是自己的,终于某人忍受不住,清咳,“姑娘,你能不能把你的脚移开?”
她对上他那张俊红的潮色,下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死死地扣在他的胯骨上,不明白此刻的姿势多么不雅,脑子里光想着自己掉下去该怎么办,于是心不红心不跳地说,“那我稍微松会。”
某人无语,仰面长啸,姑娘,你所谓的“松会”就是左脚搭着右脚,然后再右脚搭在左脚上么。
道人一声轻叹,佛尘一抚,一朵金莲随风化出,刚好够他俩人。
他正申请着你可不可以下来,谁知她竟心有灵犀般,松开了他。
“我们要去哪儿?”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妥,丫丫的,不是去他家么,于是某女马上改道,“哥哥家住在哪儿?”
他不语,只是指着前方,在那片漫天繁星的夜空中,一颗如纽扣般的星星特别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