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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间总是差一步 我慢了她一步]

Part 1

清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晨风微微的吹,金色光线一点一点破开厚重的云朵在这个最早迎接到阳光的小区里绽开。

手机闹铃响了很久被陆宁柚迷迷糊糊的一个又一个关掉,最后还是被周慕齐的特殊来电铃声给叫醒。

洗漱完换好校服之后下楼,白逸安依旧穿着昨晚那套衣服站在窗前讲电话,隐约能模糊的听见从他唇齿里咬出的清晰字眼,听着就像早晨的空气一样让人觉得舒服。

白逸安见陆宁柚下了楼便对电话里吩咐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折步向她走过来,“早餐一会儿就到了,你先坐会。”

“你刚回来?”

“嗯。”

宁柚点了点头低头看腕表,琢磨着周慕齐该到了,果不其然,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周慕齐在一片晨光的背景中走进来。

如果让陆宁柚来描述一下周慕齐此刻的状态,那就是一大早就帅的人睁不开眼。

“大清早的我以为谁呢。”白逸安眉眼带着疲倦,偏头对周慕齐说:“既然你来了那我上楼睡觉了。”

周慕齐无所谓的点头,目光将陆宁柚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睡得不好?”

“挺好的。”

“那怎么一脸呆样。”

“你妹……”陆宁柚忍不住要发怒,“我只是小小的走神了一下而已!”

“行了,过来,带你去学校。”

宁柚挪了几步走到他身旁,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餐桌,“可是我还在等早餐。”

“路上给你买,再不走你就迟到了。”

周慕齐伸手特别自然的扣住她的一只手,在门边拿下挂在墙上的书包给她背上,再抬手将她压在肩带下的长发轻轻挑出来。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挨很近,宁柚一侧头就看见他垂眸认真的动作,还有让人忍不住脸红的气息在逼近。

“你怎么不帮我背书包?”陆宁柚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题来转开自己的注意力,“他们都会帮自己的女朋友背书包!”

周慕齐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的书包什么时候从粉色换成黑色了再来和我商量这种事。”

陆宁柚:“……”

好吧她承认这个粉嫩嫩的书包确实和他的画风太不符……

Part 2

放学之后还是和周慕齐一起吃饭,这次是在小区附近选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

陆宁柚双手搭在桌面上研究着菜单,对面的周慕齐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

厚重的菜单被宁柚砰的一声合上,周慕齐听到动静后抬眸,神色自若,宁柚便抬头对候在一旁的服务员随便报了几个菜名。

于是周慕齐开始拆烟的包装。

陆宁柚突然想起不久前,在餐厅遇到他和苏谊,他碰烟苏谊却没能阻止住,最后委屈的离开了。

又想起那件事之后她和他一起吃饭,他特别平淡的喊她的名字特别无所谓的说“我女朋友都管不着我”。

心里慢慢涌上来的怪情绪作祟,陆宁柚撑起下巴盯着周慕齐,“你能把烟收起来吗?”

打火机在他手里翻转。

“为什么?”

陆宁柚从他清澈的黑眸里仿佛看见自己。

“开学典礼那天我真以为你是好学生。”

“那现在呢。”

“现在啊……”陆宁柚揉了揉撑的发酸的手腕,看着周慕齐不紧不慢的从包装盒里抽出一支烟,慢慢笑,“还是觉得你挺好。”

他动作一滞,眸光意味不明的扫了陆宁柚一眼,扬了扬嘴角,收回目光的同时把手里那支烟顺手浸进水杯里。

陆宁柚继续看他,他的目光里似乎有无奈又有放纵,接着重新拿起那包烟,一支一支的抽出来,一支一支的浸入澄澈水杯里。

最后甩手把空盒扔桌面上。

“周慕齐你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帅哭我了。”

陆宁柚心情愉悦的感叹了一句,但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视线突然触及到刚进餐厅的那个女生,长发简单的束起,干净清爽,面容素净,缓步走在她身边的男生也是特别的熟悉。

苏谊和……

傅子期。

“介意拼一桌吗?”

苏谊就停步在这里,面不改色又从容大方的这样问。

打火机敲出的火焰一下就被盖掉,接着又被那只骨指分明的手敲出一团妖娆火焰,周慕齐垂着眼睑玩不厌似的重复着。

傅子期帅挺的身板站的笔直,眼里带着一点陆宁柚说不清的压抑看着她,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氛围说不出的诡异,反倒是周慕齐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正在发呆的陆宁柚吓了一跳。

“宁柚。”

“啊……”

“还饿吗?”

“还好……”

“那我们先走。”

“周慕齐。”两人还没起身,一直沉默等待的苏谊出声了,她还站在那儿,不卑不亢的态度,“我们谈谈吧。”

心脏猛地一缩,陆宁柚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扯了扯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

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在走,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

周慕齐看苏谊是挺无所谓的那种眼神,但是两人的视线终于在秒针走到十一的时候对上,完完全全的。

苏谊走了出去,周慕齐扯着嘴角起身,揉了揉始终低头的陆宁柚的刘海,“等我三分钟。”

……

陆宁柚缓慢的松开了揪着衣服的手,有点颤抖。

傅子期高瘦的身形站在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光线落满一身,好不耀眼,他静静的看着明显流露出失落神色的陆宁柚。

然而并不说话。

Part 3

陆宁柚被楚悉的电话火急火燎的从沉寂的餐厅叫到这家热闹的KTV。

她和辛芮一左一右在沙发上坐着,看着楚悉一个人拿着话筒唱完一首又一首。

黑色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酒瓶,一大半是空的,东倒西歪。

“我第一次……”辛芮抱起手臂皱眉,咬字强调,“第一次看见楚悉把自己的情绪表达的这么清楚。”

陆宁柚蹙眉想到了白逸安的那句话——我前女友是你朋友。

转念又想到他说马上要开学,而大学在墨尔本……

好像有什么事就这样通了。

……

楚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笑眯眯的唱着歌,轻轻脆脆的嗓音回荡在包厢里。

她今天把头发扎的很干净,用一根发绳全都束在了后面,所以借着头顶一闪而过的彩灯,陆宁柚很清楚的看见了她光洁前额上的一道伤。

“你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楚悉放下话筒拿酒瓶,熟练的用开瓶器轻巧的撬开,口气也轻巧,“我爸揍的,烟灰缸砸了一下,不碍事。”

辛芮眯眼,眉头皱的更深,“你爸怎么又动你?”

“他气我留不住白逸安那颗摇钱树。”只有轻缓的歌声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独自播放着,楚悉的嗓音轻极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想他走啊,可是我真的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陆宁柚和辛芮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藏着无措,就像辛芮刚才说的那样,楚悉第一次把情绪表达的这么清楚,她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像现在这样,她从来都是灿若星辰的耀眼模样,可唯独现在……

“楚悉……”辛芮小心的喊她,柔软的语气安抚道:“没关系的。”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没关系,楚悉笑着点头,笑中又带泪。

陆宁柚盯着大屏幕放映着的MV沉默,安慰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静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周慕齐。

今天他和苏谊站一起的画面又让陆宁柚想到半个月前,和他只有过几次接触的半个月前。

那一天,周慕齐高调的为苏谊打赢了一场球赛,几乎整个年段的人都围在了球场。

欢呼声和起哄声一浪盖过一浪。

周慕齐站在人群之中,身旁娇嗔可爱的女生和他般配的挑不出一丝不合。

那一天,陆宁柚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光芒熠熠的他如何的高调耀眼,又如何的轻而易举要走一个人的心。

十步之遥的距离,可她再努力,也没法跨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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