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将下来感觉不咋痛,反倒是整个脑袋凉飕飕的有点说不出的舒服。
我捂着被打红的脸颊抬头再看时,美女变成了一个佝偻的老头,右手正拿着一把杀猪剔骨的尖刀站在我面前。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使劲地摇头晃脑,眼睛拼命地眨啊眨,但眼前确实站着一个白发苍苍、脸色黝黑、神情木讷的老头。
“怎么?你还没醒吗?”他说了这么一句,有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是老婆子对你下的药太重了,一巴掌不济事,得打两巴掌。”说完左手抬起,又要往我脸上打。
原来我被人下了药啊,那这就不奇怪了,以前听别人说江湖上的茅山派术士有一种药,是用女性的大姨妈血混合蒙汗药再经过茅山的炼丹炉烧制而成,药成之后将之涂在迷魂符上烧给人闻,只要将被闻之人的一根头发扯下来,就可以念着茅山咒语控制这个人的视觉和听觉神经。那时候我对别人说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现在是不得不信了。
我摆摆手,使劲喊道:“醒了!醒了!不要再打了!要杀便杀,何必这么侮辱人!”
“很好!你果然是一条好汉子,好是你早生个五十年,我们没准可以做个拜把的兄弟。”他边说边揪住我的后衣领子,把我拖拽到床上。
这老头的力气可真大的出奇,虽说我被吓得瘫软了没有力气反抗,但好歹也是个身材比较魁梧、体重一百七十几斤的精壮男子,但却被他像提一只鸡一样提将起来,往床上扔去。
我一时万念俱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想起了老爸老妈的音容笑貌,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淌将下来,我伤心地哭道:“爸!妈!孩儿去了,不能再给你们尽孝心了!你俩老人家多多保重!凡事想开点,也别为孩儿难过,孩儿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好孩子!爸!妈!永别了......”
“嘿嘿!真不害臊,说得那么肉麻。”这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从床的左边、那老头的身后传来。
我大怒,转过头去瞪着眼睛痛哭着快速骂道:“你个小屁娃儿知道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音也哀,我都快死的人了,你怎么还来气我?难道我缅怀一下人世间的美好感情也不行吗?”
等我骂完之后,隐隐约约地看到老头的腰后探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脸蛋儿,胖胖圆圆的脸蛋上一对溜圆漆黑的大眼睛,对着我骨碌碌地转,眼睛的下面面颊上还能看出两道未干的泪痕,但她这时在咯咯地笑,看上去非常可爱,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鬼。
那老头一手抓住我的左腕,把我的左腕搭在床沿上,一手抬起尖刀,低着头认真地察找我手腕上动脉所在的方位,眼看着尖刀随时便会扎落。
老头说道:“我们没想过要杀你,你忍忍,待会儿就好了。”
我听他这话很不乐意,喊叫道:“不杀我你拿什么刀?杀便杀了,怎么还说这种话?我劝你也别找了,来!往这儿扎,使劲扎,扎深些,这儿血多,不怕你家乖孙女儿吃不饱。”我边说边奋力地抬起右手,扯开衣服领子,露出胸膛的心脏部分。
“你的血是万中无一的‘至阳之血’,我们只是想借借你一斤半斤的热血,等放完了血之后我们会免费好好地供养你,直到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地再放你走......”
老头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到我的胸膛,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抓住我的手突然用力,五指如枯枝般紧紧地陷在我肉里,钻心的疼痛让我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
他看到我痛苦呻吟,放开了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我。
我看他这时的眼神,有种迷离,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难道他要把我扒个精光五花大绑吊在半空,点上一支红烛往我身上滴蜡油?这老头未免也太污了吧,须知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一个八尺热血男儿岂能受你这般......
我正在胡思乱想六神无主之际,他忽然说道:“你怎么佩戴摸金符?难道你是张镇山的关门弟子?”
他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胸脯看,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变态,想对我先x后杀什么的,原来他是盯着我挂在脖子上的狗牙项链啊。这条项链是我出门前我老妈亲手为我挂上了,说这是祖师爷留下的信物,能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名字确实叫摸金符。自打那起我也知道了,原来摸金符不是一张符纸。
他说我是张镇山的关门弟子?张镇山是谁?老妈名字叫张伶玉,那么外公肯定也姓张了,难道他说的张镇山就是外公?我猜十有八九就是了。
我今晚不是性命不保就是节操不保,一条狗牙项链算的了什么,老妈说这条项链能辟邪估计是假的吧,要是能辟邪,怎么我还没头没脑地住进了这家黑点?
我说道:“这条狗牙项链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麻烦你要杀就杀,利落干脆点,别再捉弄我了好吗?”
“狗牙项链?难道是我看错了?”他左臂伸将过来,抓住我项链下吊着的那枚狗牙,凑到他面前仔细看,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由于项链被他拉过去,绷得老紧,在我脖子上勒得好痛,我立刻感觉呼吸不过来,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一般,一张脸充满了血,连青筋到开始暴突出来。
幸好不过半分钟,他又将那枚狗牙放下,看着我摇了摇头,好像有点失望的说道:“什么狗牙项链?这是真正的摸金符!真不明白这枚摸金符怎么会挂在你这白痴的脖子上?哎!哎!哎!真是发丘门的不幸啊!”
我说:“是摸金符又怎样?是摸金符你也不用勒我脖子吧?”
他说:“你知道摸金符的来历吗?”
“这是我妈给我的,怎么滴?我妈说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信物。”
“东汉末年天下****,曹操为一统天下特设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受发丘中郎管辖,专职开墓取财用以供养军队,后来曹魏被司马氏取代,司马氏坐镇不住中原,遂闹五胡乱华,从此发丘中郎将带着摸金校尉流落民间,成为民间一个与众不同的盗墓门派。摸金符就是摸金校尉的信物,传说一共有十二枚,而现在仅存三枚,你脖子上挂着的这枚上面有一个古篆体的‘庚’字,说明这枚是十二枚中的第七枚。制作摸金符的不是狗牙,而是活了上百岁的穿山甲爪子。”
“你意思是说我脖子上挂的其实是一个东汉时期的古董?很值钱的?”我听他这么说,也仔细观察着挂着我胸前这枚平平无奇却价值不菲的...摸金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