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胡乱的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又废了好大一会的劲,爬到后车座,从后车座的一个车门中出了这辆破车。
我靠着记忆,按着来路,急急忙忙地小跑回云儿镇。
伤口上的血虽然流得不怎么快了,但还在不断渗出,看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家医院,先好好处理我的伤口再说,最好再打上一支防鼠毒的疫苗。
我跑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云儿镇郊区的房子、灯光和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
到了镇里,一切都好了,我放慢了脚步,小跑改成快步走,以此减少我体力消耗的速度。
我又走了不多久,看到小街的旁边,一棵木头的电线杆上,挂着一块非常大的木板牌子,牌子正好在路灯的底下,所以看得非常的清楚,牌子上写着‘老陈门诊,往前150米’,然后后面还画着一个指路的箭头。
门诊也不错啊,虽然比不了医院,但治点外伤、打点消毒的针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
我走到路灯底下,朝那箭头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条黑灯瞎火的小巷,一个人影都没有,也基本没有什么灯光,两边看上去似乎都是破旧不堪、早就没人住的老房子,地面坑坑洼洼非常明显,看得出也是年久失修的老路,只有大概150米处的右边,一间破平房的檐下,吊着一个老式白炽灯,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线,只照亮了门前一小片的范围。
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往小巷里走,走到了这个‘老陈门诊’的门前。
门诊的门还开着,里面有个瘦小干瘪的小老头坐在一张藤椅上,靠着背,脸对着大门,傍边的小凳子上放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和一个水盅,收音机正在播放唱戏的曲目,咿咿呀呀的响个不停。小老头的两边和后面就都是药柜子,整整齐齐的挨着墙,好像很久没有翻动过了。
小老头看见我站在门口打量着他,站了起来,佝偻着背,走到我面前的三米多处,也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他瞧了我这狼狈样,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刚刚和别人打完了架。
他微微一笑,两只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发出喜悦,把身子让过一边,慢悠悠地说道:“进来吧,让我看看,保准你没事儿。”
我点点头,走进了他的店里,也冲着他微笑了一下,算是礼貌。
他示意我坐在他的藤椅上,我便照着他的话坐了下去,把受伤最严重的左手手臂搭在藤椅的扶手上,等着他查看。
他走到我的身前,勾着背,露出藏在大袖里的一双老手,帮我解去包扎伤口的布条。
他感觉怪怪的,他一靠近我,我就感到一阵寒冷,当他把那张老脸凑到我手臂前两三寸仔细查看我的伤口时,我甚至感觉我的手臂冷得像放进了冰箱里,难不成他也是一只鼠妖!
“这种小伤不碍事的,我见得多了!嘿嘿!”他站了起来,对我笑道:“只要打上一针消了肿,再重新包扎上,过个几天就好了!”说完,他绕过我后面的药柜,撩开了药柜旁边的一个门帘,走进内屋里。
过不了五分钟,他又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支注射器,注射器内装着半截蓝色的液体,按照他的说话,这种蓝色的液体就是消肿液?
他走到我的身前,把身子又勾了下来,笑眯眯地对我说:“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打一针,别怕,很快就完事了。”
我注意了他的表情,感觉好古怪,那种微笑当中隐隐带着无比的兴奋,就好像饥饿的狐狸准备骗到乌鸦嘴里那块肉时的表情。
我大声一喝:“慢着!”迅速将手臂缩了回来。
他把头抬起来,瞪大着眼睛看我,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愤恨,还有停止不下来的兴奋。
这时的他和我脸对脸,他的口中,两个鼻孔中,呼出的气都是极为的寒冷,和刚才那只鼠妖如出一辙!
“哦了!哦了!”我摇摇头,咬牙切齿也盯着他,开始他离我比较远,我不敢确定这股妖气是不是他的,现在不用怀疑了!我差点上了他的大当!
他看见我发火了,伸出左手来,将我手臂按住,奸笑道:“嘿嘿!不想打针?不打针你的伤怎么会好呢?”
“你还装!这针你还是自己打吧!”我见他拿着注射器就要往我左手的肉里扎,我右手伸出一抄,将注射器夺了过来,顺势就扎在他的左手上!
我使劲地用大拇指按着注射器的推头,将里面的所谓的‘消肿液’注射到他的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