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依然听从妈妈的安排,内心却期待小子的回信。
可是回信久久不来。
每天放学,丫头都去保安那里问一遍,都是一遍小失落。
丫头干脆再写一封信过去。
结果依然没有回音。
丫头内心变得失魂落魄,表面却伪装着一副乖巧无事的好学生好女儿模样。
丫头的演技从此开始,瞒过了妈妈。
唯一知道实情的是同桌小橘子,但小橘子也诚信的保守着这个秘密。
之后很多次放学,有时会和小橘子一起逛书店,有时丫头会一个人瞎溜达,不想回家,全靠小橘子对着丫头妈妈的电话撒谎辩解。
主要丫头保证了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妈妈也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就没有过多的监督关注丫头。
这样的状况维持了一个月了,丫头养成了写私密日记的习惯。
这些私密日记的主题,就是小子。
对小子的思念,关于小子的回忆,对小子的期许。
这私密日记本永远藏在丫头书包的最深处。
眼看期末考试来临了,丫头调整好心态,备战考试,毕竟是大城市生活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得给自己和妈妈一个交代。
幻想有时候是和智商独立开的,丫头脑海里浮现着诸多幻想,却可以以智商来较轻松的迎接期末考试。
考完试之后,不到三天,成绩公布出来,丫头排全班第三,妈妈很满意。
丫头真切的问:妈妈,过年回老家吗?
妈妈纳闷:老家?哪个老家?
丫头意外:外婆家啊!
妈妈笑了:噢!不用,外公外婆到时会过来的。
丫头失望:怎么过来?我们不得去接吗?
妈妈继续笑:我去接,你在家待着就行。
丫头更加失望:不可以!我也去!
妈妈慈祥着:你知道,从老家出来坐火车要转车,我在中转站接外公外婆,带你去不方便!
丫头祈求:为什么不方便?那干脆让外公外婆坐汽车来好了。
妈妈辩解:汽车也没有直达,而且更不安全。
丫头换口吻:妈妈,今年最后一次去外婆家过年,好不好?
妈妈严肃起来:丫头,这也是外公外婆来城里第一次过年!
丫头忽然矫情,不再做声。
妈妈过来搭着丫头的肩:宝贝,山里面你已经过了11年,是时候做个告别了!今年,是你来大城市的元年。
丫头默不吭声,心里明白城里的好,却总放不下外婆家那边的情愫,隐隐绰绰,暗暗牵扯,只怪当时离开得太匆匆,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的做个道别。
妈妈继续辛苦的工作。
寒假从一开始,丫头就没有心神安宁过,预习和上培训班,满满的课业也挤不出丫头内心的忧虑。
小子,小子,一遍遍的在丫头心头冒起。
有一次休息在家一个人,丫头突发奇想的想去学校看看,顺便,问问保安有没有小子的回信。
到了学校,冷清清的,有门卫在值班,但是是另一个保安。
丫头走上前去,问了问。
保安点点头,问丫头叫什么名字。
丫头报了自己的名字,保安找出来一封信,递了过来,说是三天前寄到的。
丫头高兴坏了,一个劲的感谢那个保安,保安都不好意思了。
丫头拽着信往学校外面走,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来到公园,找了个座椅坐下,拆开信来:
“丫头,很意外你收到我的来信。
知道你在城里很好,我也欣慰。
很抱歉,这么久才回信给你,我也是前两天才拿到你的回信。
我现在寄居在我堂伯伯家。
我爸爸入狱了。
我许久没回去过老家了。
你的信是一个好心的村民叔叔在我老家门口捡到捎给我的。
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也清楚了我整个家庭的变故。
说是说不明白的。
有些事当深刻了解了之后,便会选择自行消化,暗自埋藏,不愿多说。
原谅我的自私。
原谅我那时写给你的那封信,当时只是我爸爸惹上官司时,我的无助迷茫。
现在我不迷茫了,我自助。
堂伯伯对我也挺好。
我感恩。
感谢我还有一位堂伯伯。
感谢有你。”
落款:小子。
丫头读了此信后,久久不能平复。
相比之前石沉大海的失落,此刻是知晓事故后的爱莫能助,显得更加失落。
公园的冬风冷冷的吹,晴朗的阳光也暖和不了忧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