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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习刀

日子复往,洪运跟着金大在这混乱之地慢慢熟悉起来,这地方真是混乱,汉人、蒙人、西域各国人,商人、罪犯、马匪、官兵各色人等杂居来往,无序中竞又有些秩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力量的平衡,这是一个无政府无律法的地方,力量就是第一,谁的势力大,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而各方力量与势力却恰恰平衡,也就维持这小镇一直存在了,可能哪天这个平衡会被打破,但这不是洪运所能关心。了解到这一切,洪运每日就开始拿着以前所练的一些技击术,军体拳、八极、太极都要练一遍,这是生存所需的力量,洪运也相当用心,并拉着金大等人一起练习,不过金大显然这方面没天赋,但却有一手好的宰杀术,这是他家祖传之法,洪运本来不会学到这个,但金大觉得洪运教导自己女儿和徒弟几人识字,又教导拳术,就把这宰杀之术也教导给他。既然学了,总要实践,也就开始帮着金大开始宰杀。

三个月下来,洪运身体不仅恢复,而且更强壮,力量、速度都提高了,一手宰杀术也开始运用自如,不过这等技能,在洪运眼里实在奇怪,他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刀法,可以把整头牛如一个个零件一样被拆开,这让他想起古时说过的疱丁解牛之法,好奇之下,问金大,金大也只是回道是祖传之术,他也是照着学,且还失传一部分。洪运却是相当好奇,日日钻研,也得到一些结果,不过仍是无法一窥其全貌。

没几日,金大就拉着洪运到屋里,拿出一本书,对洪运道:“洪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是非常人物,这些日子你又教导我们识字拳术,让我们可以更好生活下去,镶玉还一直要拜你为师,只是你拒绝,却全心全意教导,我观兄弟应该是武术奇才,这本书是我家家传之物,但到底从何时在我家也不清楚,我识字不多,上面的东西我看不明白,本来等镶玉长大后传给她,但我觉得给你更合适,也许你看明白后,倒可以更好教导镶玉。”

洪运拿着书,看这书已是很陈旧破损,看起来是多年之物,而且保管的不是很好,可能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看封面:解牛刀法。惊奇之下,翻看了一下,里面有图谱,还有很多文字,金大应该只是照着图谱学了一些,以至于总不完满。洪运也不拒绝,两人间现在算起来是知己好友,且是豪爽之人,前不久没回答洪运这刀法问题,估计也是他自己对于家传之事的考量。

接下来日子,洪运一边干活,一边钻研起这刀谱。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手之所触,肩之所倚,

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而后,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解数千牛,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刀谱开篇了了几百字,出自《庄子·内篇·养生主》中的疱丁解牛,这些内容倒是不难理解,洪运观此刀法,应该就是疱丁解牛刀法,就算不是,也是以疱丁解牛刀法命名的。开篇说明世上事物纷繁复杂,只要反复实践,掌握了它的客观规律,从感性到理性,从具体到抽象的认知规律,经过长期的学习、思考和实践,不断累积、总结经验,就能得心应手,运用自如,迎刃而解,最终达到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的最高境界。

图谱倒是简单多了,只是各种手法,有劈、砍、刺、撩、挡、格、扫、横、削、剔等基础动作,但明显后面缺失了一些,可能后面是一些技杀招术,洪运也不清楚,问金大,也不清楚,这残谱已经多年,家里祖上也是根据这些基本刀法,结合自己技艺,就有了这宰杀之术。

自古以来刀术中的主要方法有劈、扎、斩、撩、缠头、裹脑、云、砍、崩、挑、点、抹等。其运动特点是勇猛、快速、激烈奔腾、紧密缠身、雄健剽悍。

武术用刀,种类很多有大刀、单刀、双刀、九环刀、砍刀、苗刀、扑刀等等。这些刀尽管名称不一,但在构造上,大体都包括刃、背、尖、盘、柄五个部分。刀的形状和种类不同,在用法和要求上也有所不同,各有个的规律。例如,属于长器械的大刀,在动作上要求背、刃分明:首先“大刀看刃”是劈,是抹,是斩?都要清楚;其次,“手不离盘”。属短器械的单刀和双刀其运动规律是“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拳语说:“刀如猛虎”,所以练刀是要勇猛、快速、有力。并有“四要”之说:一要刚毅勇猛;二要快似流星;三要干净利落;四要杨柳临风。“双刀看走”,是说练双刀时,刀法要与步法、身法协调,特别是步法要清楚、利落。

刀术,在这里指的是单刀使用为主的的单刀刀术。武术的各种圈种与流派,一般都有各自的刀术,风格特点也不尽相同,但一般的基本技法是比较一致的。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四点:

(一)力劲势猛:“短兵利在速进”,只有迅速靠近对方,才能发挥刀的作用。同时“刀之利利在砍”,劈砍是刀的主要方法,这需刚猛有力才能奏效。战斗的需要,器械的特点,为单刀规定了“刀术尚猛”的技法要求。

(二)刀快法诈:古代决生死的技击搏杀,使人们总结出:“短见长,不可缓”的经验,因此练刀强调眼快手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对手,由此达到“技短入长”的目的。另外,“刀走黑”的说法,不仅是指刀法快疾、狠辣、刀下无情,还有刀法具有“秘密性”、“非法性”之解。“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故长技每每常败于刀。”

(三)儇跳超距:刀术在技击中为了达到“技短入长,倏忽纵横”,必须采用左右跳跃的方法。因此素有“短见长脚下忙”的要求,只有足利、善跃,在运动中掩饰进攻的意图,才能出其不意的发挥刀的特长,“儇跳超距”就是要求刀术运动,跳跃轻灵,步法快疾。

(四)刀手配合:拳语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单刀看闲手”,刀术练习,特别讲究刀的运动须与不握刀的闲手密切配合。刀手配合,一是有助于身躯四肢在运动中的和谐;二是有助于维持运动中的平衡;三是有助于刀法力量在运动中的发挥。这就是刀手配合的三点原则。缠头裹脑是刀术中十分重要的方法,运动时要求刀、手、身协调配合紧密,刀背贴身,闲手的开合与刀的缠裹做到裹合缠开,这一动作才能显得紧凑无隙,具有攻防价值。刀术中的动作变化是很多的,如何做到刀、手、配合紧密,需要根据不同的动作结构,运用这三点原则,使刀术动作做的和谐、衡稳、有力。

刀对于习练者的手腕要求很高,不仅要灵活多变,更要抓握有力。就此洪运倒是十分佩服金大,凭图谱中的这些基本刀法,就可以悟得这等刀术,灵活运用在宰杀之中,看来熟能生巧,至终运用自如的境界。洪运相信自己,以自己的眼界,以此为基本,并根据金大已有刀术,必能创出各高等刀术,这就是道同,缘不同。

金大的刀法并不能完全运用在击杀之中,为此洪运根据刀谱,闲睱时间就开始观看各种动物、物品、人物,而且利用金大肉铺之便,解剖起各种动物、物品,刀法只是自己的运用,讲到底是要精准、力量的运用自如、快慢,以及身体其它部分的配合,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精准、力量、速度、协调。

为此,洪运开始练习射术、引线穿针、雕刻,还好基本东西都是了解,多练习,自能熟能成巧,巧中成技,技成成术,精准自成。

而力量则好办多了,就是一步步突破力量的上限。洪运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练习的军体拳、八极拳、太极拳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体里产生了一些别样的东西,就像是国术中所说的明劲、暗劲之类的东西,为此也不明所以,只能慢慢摸索,不过有了这些不明的东西,他整个人的力量、速度、协调性都发生了快速增长。

又联想到武侠小说中一些人的练习刀法的方法,比如傅红雪,每日就是拔刀,不停的练习,洪运也学习着,每日不断重复拔刀,然后劈、扎、斩、撩、缠头、裹脑、云、砍、崩、挑、点、抹等动作,只是每日为了生计,总不能全意施行,练习时间终是有限,且量大了,身体跟不上,终究金大一家不是富裕之家,只能适量练习罢了,不过进步也是明显。

然后又在院中空闲地方,立起梅花桩,自我钻研起脚下步伐和身体其它部位的协调,这样的行为,放在一个普通的人家里有些神经,不过受洪运影响金大一家却很明白,在这地方生存,不是老实就行,还需要强大的能力,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洪运不仅教导大家识字,练习拳术,还把新钻研出的刀法也教导大家。

金大这段时间进步也是颇多,杀起牛来速度更快,而且更精准了,力量也大了,用洪运教导的拳术,在小镇就打倒过三四人的围攻。两小孩子正是成长时期,学的更快些,特别是金镶玉是个可爱又机灵的女孩子,每日都要缠着洪运,不是学习各种知识,就是听洪运讲各种趣闻和故事。洪运也是挺喜欢这么个可爱又机灵的小女孩子,教导的也特别用心。

而刁不遇,虽也机灵,但却有些自闭,因为他是金大早些年捡来的,是个孤儿,看着可怜,自己又没有儿子,就收为徒弟了。可能就种身份上的不同,让他有些放不开,更多的是充满敬意。对此,洪运也是每日教导,并不另眼相看,希望有一日可以释然。

又过半年,算起来,洪运来此已经9个月了,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在混乱之地上特别的小家,金大是个豪爽之人,大嫂是个仆实之人,小镶玉可爱机灵,刁不遇虽有些自闭但也不失机灵。

这9个月来,刀法已经精进了,也根据金大的刀法,又融进自己对于刀谱的理解,以及长期的练习,采用拳术一些招式的理解,创出了几招自己的刀法:

庖丁解牛第一式:破甲,主旨破甲,就是降低或是破掉对方护防。

庖丁解牛刀第二式:断筋,破绽断筋,破绽使对手更容易被暴击。

庖丁解牛第三式:游刃,所谓游刃必有余,重伤连击,置对方死亡。

虽然是三式,主旨就是进攻,缺少防护之式,但也算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此时,洪运都觉得自己是个武术奇才,心中也是高兴一番。

洪运都有些忘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但他始终还是想着要回家,只是这份无奈随着时间在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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