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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围城

莱哈特总监察长和格洛克统领在伊尔伦卡的交谈内容至今依旧是无数历史学者所津津乐道的话题。由于没有留下任何正式或者非正式的书面记录(当然也是不可能留下的),而且两位当事人也从未向其他任何人提起过,后世的学者们便展开了超乎常人的想象力,推算出了无数假设。

有人认为对帝国忠心耿耿的格洛克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才不得已倒向亚塞罗德的。而继任的监察总长莱哈特又把这个不可见人的把柄从亚塞罗德隐秘的保险柜中挖了出来,配合自己的野心和计划,并且靠着人格魅力与雄辩的口才获得了格洛克统领的效忠。这个观点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或者根本没有所谓的把柄存在,莱哈特只不过是靠着格洛克对亚塞罗德的效忠信对其进行威逼,让其在日后可能发生的某些事情中充当自己的棋子,已成大事。再许以军务大臣或者宰相之类的高位对其利诱,双管齐下,才得以完完整整的走出了伊尔伦卡要塞。

上述这些都是算是正常的版本..

龙傲天一点的版本就是莱哈特烧掉信件原件之后虎躯一震,王霸之气铺天盖地。格洛克顿时难以招架,拜服在地,以示臣服,从此以后便忠心耿耿,唯莱哈特马首是瞻。

更有甚者,还想出来莱哈特其实是格洛克统领的私生子,莱哈特在得知了这一点之后找到自己的父亲,要求得到这二十几年缺失的爱,希望父亲可以帮助自己夺取霸业,不拉不拉不拉不拉之类脑洞大开的胡扯。

虽然总监察长大人的身世同样是迷,但看长相就知道他俩之间不可能存在血缘关系的嘛!

然而除了这些还有更让无数历史学者们感到遗憾的事情。

莱哈特与瓦伦杰斐尔,在这群星闪耀时代中最耀眼的两颗流星,第一次相距的如此之近。

伊尔伦卡要塞高耸且冰冷的城墙互相遮挡住了这两人的光芒,俩位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名将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不到百里。

被后世所津津乐道的第五次伊尔伦卡攻防战遗憾的并没有出现莱哈特的名字,两位巨星的碰撞还在以后..

796年的2月逐渐走向末尾,虽然寒冷依旧笼罩着伊尔伦卡要塞,但春天的脚步依旧缓慢但却不可阻挡向着整个大陆走来。伴随着天气的转暖、援军和补给的到来,同时城外的奥克玛军的攻城越来越雷声大雨点小,乐观的心态像飞舞的蒲公英种子渐渐在要塞中传播开来。

但现在维克斯要塞四周,却是危机四伏。

帝国历796年2月27日,位置偏南的维克斯平原上积雪已经融化的七七八八了。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温暖的阳光勾出了士兵们身体中的疲乏,所有人都非常愿意在这个略显温暖的日子里把时间花费在美丽的梦乡中,而不是挥舞着武器去和敌人打打杀杀。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维克斯要塞城外,宽阔的作战会议帐篷,西部战线最高指挥官温德索特肥胖的身子端坐在会议主持的位子上。左边分别是杰里克、达里安、费莱,右边则是东南军团的三个副统领,伯德、泰隆·冈瓦尔德和赛文斯·西塞。

温德索特清了清嗓子,说道:“北方军战况稳定,奥克玛帝国的粮草补给绝对不可能容许他们一直耗在伊尔伦卡要塞之下。只要能拖到奥克玛帝国退兵,帝国就能抽出兵力对我们进行支援。或许甚至不用等帝国支援,维克斯要塞里的圣十字军团和叛军就会先奥克玛军一步因为粮草不足而崩溃。”

“到时候可能我们就要北上去支援伊尔伦卡了。”冈瓦尔德副统领豪爽的一笑,赞同着自己上司的观点。

温德索特点点头,补充道:“我们没有必要冒险强攻维克斯要塞,只要稳定住现在的局面,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和伊尔伦卡要塞一样,乐观的情绪慢慢的在帐篷中扩散开来。

只有一个人,散发出与会议格格不入的气氛,仿佛盛夏中的一片积雪,寒气四溢。

“如果伊尔伦卡沦陷了,那怎么办。”杰里克注视着手中搓动着的装着热茶的茶杯,冷不丁的蹦出了一句话。

“大人您多心了,伊尔伦卡要塞坚若磐石。北边的那帮野蛮人甚至连伊尔伦卡城墙那么高的云梯都造不出来,怎么可能攻的下要塞呢。”冈瓦尔德的语气略带不屑。在军队里,军功才是最值得尊重的,冈瓦尔德在军中也混了将近20年了,才将将爬到副统领的位子。而年仅24岁的杰里克却仅凭帝都叛乱一举成名,直抵统领之位,自然让他很不服气。这也是东南军、甚至中央军绝大多数士兵的态度。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坚固的城墙,更没有无法攻破的要塞。维克斯一样,伊尔伦卡也是一样。如果伊尔伦卡失守,奥克玛大军南下几乎毫无阻拦。到时候帝都告急,而我们又在这和圣十字帝国僵持,怕是不妙呀。”

“区区维克斯要塞,怎么能和伊尔伦卡相提并论。若非温德索特大人体恤部下性命,我东南军一部就能扫平维克斯要塞。既然杰里克大人对曾经待过的北方军如此没有信心,不如我们干脆一鼓作气,攻下维克斯要塞,杀光圣十字军和那些叛徒,然后北上支援伊尔伦卡好了。”

“好了,好了。冈瓦尔德,你冷静一下。杰里克大人说的事情虽然担心的有些过了,但这些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看到部下有些激动,温德索特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杰里克问道:“杰里克大人您曾经在北方军任职,对北方军和伊尔伦卡自然更为熟悉。难道伊尔伦卡要塞在城防上有什么不妥吗?”

杰里克依旧搓动着手里的杯子,目不转睛:“北方军但从战力、装备上将绝对是帝国第一军团。伊尔伦卡要塞同样是帝国第一要塞,在城防上也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但从纸面上分析,伊尔伦卡确实是不可攻陷的..”

温德索特皱了皱眉头,“那你是在担心什么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杰里克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中被搓的有些发亮的茶杯,说道:“但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圣十字帝国和奥克玛帝国在帝国内乱的时候同时发难,他们之间绝对是有什么阴谋。但现在无论伊尔伦卡要塞还是维克斯要塞都实在是过于安静,让我实在放心不下。”

温德索特沉吟了半响,说道:“杰里克大人的担忧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从这些天要塞里对方的表现来看,我们除了稳定战局也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对策。看来我们以前也是太小看圣十字帝国了,没想到那帮神棍里也有这样的军事人才,无论城防状况、兵力布置、士兵士气来讲都无懈可击,现在就算是举兵强攻我都没有把握轻言必胜了。”

东南军和中央军到达维克斯要塞城下差不多也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了,在这一周时间里联军发起了两次规模较大的试探性进攻和多次的小规模骚扰。遗憾的是他们和北边的奥克玛帝国一样,同样没有攀登上要塞的城墙,甚至还付出了不小的损失。

这使温德索特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对方的战力,近一步使得这场战事不得不向着僵持不下的局势持续发展下去。

“不如我们分兵西进,直捣圣十字帝国的老巢,到时候他们军心必乱,我们就能不战而胜了。”东南军副统领西塞试探性的提出来自己的想法,但马上就被温德索特否决了。

“不行,首先我们不知道圣十字帝国境内还有多少兵力。分少了羊如虎口,分多了又对主战场不利。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思。这时候,达里安突然站了出来。

“与其分兵,我们不如直接在主战场分出胜负。虽然相对于被我们封锁给的对方,我们在补给上优势巨大,持久战对我们而言更加有利。但杰里克大人的担忧也令下官内心不安,而且尽早结束这场战事也利于帝国对于帝国西部边防和军团的重新编制,对伊尔伦卡也可以提供更多帮助。下官感觉我们是时候进一步加强对维克斯要塞的压力了。”

达里安的发言令温德索特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思索片刻,这位西线战事最高指挥官下达了本次会议的最终决议。

“对维克斯要塞的骚扰兵力增加一倍,时间由两天一次变为一天一次。全军时刻备战,一有机会,立即发起全面进攻,拿下伊尔伦卡要塞!”

在座众人全部起立,高亢又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是,大人,我部定当竭尽全力!”

但是杰里克的眉头,却始终不曾舒展。

维克斯要塞东城墙。虽然天气已经有了转暖的迹象,但毕竟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到了晚上,如果不多穿一点,夜里的寒气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多夫和凯赛尔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处不停调动了米纳卡联军。凯赛尔的心头不由一沉。

“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和我们僵持下去了。”沙哑的声音响起,多夫消瘦的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简谱又单调的灰色厚衣,甚至在凯赛尔看来,这件衣服对于多夫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几乎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敌人总攻在即,不知道阁下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只要你们家大人不出什么纰漏,我保证米纳卡人全都走不出维克斯行省。”

凯赛尔不快的撇了撇嘴,像个受到讽刺,却又不服气的小孩一样,说道:“我们大人是绝对不会出纰漏的。倒是阁下这边,才是真正的命悬一线。希望这场刀尖上的舞蹈,阁下不要丢了性命才好。”

“放心吧,我的朋友。”多夫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位老人的脸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圣十字帝国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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