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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十字帝国

圣十字帝国位于米纳卡帝国的西部,面积和人口大概只有米纳卡帝国的一半左右。圣十字帝国以宗教立国,国教圣十字教教皇历代也是帝国的皇帝。

圣十字帝国的历史甚至超过了米纳卡帝国,通用的大陆历元年就是圣十字帝国建国元年,而圣十字教的教史则要追溯到更加遥远的年代。

圣十字教信奉神,认为神创造了世界,但没人知道神的名字和神的样貌。他们认为随便给神起名字和臆测相貌是对神的不敬,所以圣十字帝国没有任何一座神的雕像。而传闻神挥舞着十字架创造了世界,所以圣十字教已十字架为偶像,透过跪拜和佩戴十字架来把自己的祈祷,传达给神。

神圣历908年,帝国历796年,1月7日。圣十字帝国首都圣十字城,圣十字大教堂。这座拥有近千年历史的辉煌且古老的教堂同样有着帝国皇帝皇宫的用途,巨大的十字雕像伫立在广阔的外殿,而教皇的宝座则放在内殿。

这座宫殿现在则迎来了一位不速这客。

身着华服的教皇教皇威廉·路易兰登三世端坐在教皇宝座之上,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看起来仍然十分健康。花白的胡子蓄到胸口,明亮的眼睛时不时闪耀着睿智的光芒。头顶的王冠和镶嵌着巨大宝石的手掌都告示着世人这位老者拥有着世间无上的权利与威严。

而教皇路易兰登面前,则跪着一位身披黑甲的黑发年轻人。除此之外,大殿再无他人。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大殿的窗帘却被拉的严严实实。无数支点燃的细长的白蜡烛伫立在大殿四周,虽然明亮,但始终不如太阳光照耀的全面。

单膝跪的的黑甲年轻人微微低着头,阴影遮住了他的样貌。

“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来意。”教皇教皇路易兰登开口道,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上位者的威严。“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吗?”

“会的,教皇陛下。”年轻人的回答简短切干脆。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野心。”年轻人抬起头,英俊消瘦的脸上锐利的眼神注视着教皇路易兰登三世。而他的脸上,写满了孤傲。

“啪啪啪”大厅之中回响着教皇的掌声,但教皇的表情却波澜不惊。

“你是个有趣的人,斯帕兰阁下。”

米纳卡帝国前黑旗军副统领,暗杀了黑旗军统领卡勒夫,又率领手下十万士兵哗变米纳卡帝国的男人奥欧塔·斯帕兰,居然跪在了圣十字帝国教皇兼皇帝的面前。

教皇把玩着手中的手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的人生都已经献给了神,作为神在世间的代言人,我的一切行为都是遵照着神的意志。”他似乎冷笑了一声,“野心?我并不知道这种东西。”

“不,陛下,您知道,而且也有。”斯帕兰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自信。

“说来听听。”教皇路易兰登的声音依旧冰冷。

“神圣历905年的军队改制,906年的预备役制度以及907年的扩军征兵。这些都表明了陛下正在增强圣十字帝国的军事实力,如果陛下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那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你知道的很清楚嘛,你们米纳卡帝都那边怎么看这些事?”

“黑旗军作为帝都对圣十字帝国的眼镜和耳朵,而在下又是黑旗军对圣十字帝国情报的总责人。帝都那边只知道我想让他们知道的,而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就不会知道。”

教皇路易兰登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难道这就是你对米纳卡帝国的忠诚吗?哦。。不对,你可是率领十万黑旗军哗变帝国,并且杀了自己大将的男人呀。对帝国的忠诚这种东西对你而言只是个笑话对吧。”

“不,陛下。”斯帕兰的声音斩钉截铁,“我的大将只有一个人!”

沉默良久,教皇路易兰登收回了脸上的戏谑,握着手杖的右手轻轻摆动,手杖的尾部与座位的扶手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且有节奏的声响。

“那你能给朕带来什么呢?”

斯帕兰仿佛被教皇的这句话点燃了一样,双眼中充满着狂野,“我将为您带来,整个米纳卡帝国!”

手杖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教皇路易兰登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发出与年纪不符的狂笑。

“哈哈哈哈......有趣,斯帕兰阁下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整个米纳卡帝国?哈哈哈哈哈哈......”

“教皇陛下难道不想吗?”斯帕兰冰冷的语气插入了教皇的狂笑之中。

“想!朕为什么不想!”教皇路易兰登猛然从宝座上站起,仿佛被斯帕兰的狂热引燃了一样,语气之中,野心尽显“朕为什么要改制军队?为什么要扩军?朕花了整整30年的时间才掌握了整个圣十字教廷,为的都是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没等斯帕兰回答,教皇便狂野的打断了他:“因为我才是神在时间的代言人!米纳卡的那帮异教徒,他们居然不遵从神的教诲而去信奉恶魔。我的目的就是要让神的光芒洒遍整个大陆,让神成为大陆上所有人的信仰。”

教皇路易兰登三世用力张开了双臂,面部的肌肉因为激动而变的扭曲,狰狞的血管从太阳穴旁凸起,剧烈的跳动,仿佛随时会爆掉一样,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良久,仿佛被飞速扑灭的火焰一样,教皇路易兰登颓然地坐回了宝座之上。颤抖双手捂着脸,手杖掉落在地,滚到了斯帕兰的脚边。

“但朕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教皇路易兰登颓然的声音从他的双手后面传来,“朕今年已经62岁了,而朕的目标没有20年都不可能完成。朕死后,那帮数目寸光的大主教、主教一定会把朕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成功全部毁掉。说不定还会指着朕的墓碑嘲笑朕:‘看那,这就是那个不自量力的糟老头子的墓碑。’”

“那么,就由我来帮您实现您的愿望吧。”

教皇路易兰登猛然抬头,发现斯帕兰正站在自己的身前,弯着腰,手中拿着自己刚刚掉落的手杖,递在自己面前。跳动的烛光映着他的脸,神色傲然。

教皇教皇路易兰登木讷的接过手杖,不相信地问道:“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目的就是我大将的意愿。”斯帕兰抬起头,仰望着圣十字大教堂华美灿烂的穹顶,语气坚定。

“毁掉那个毫无用处的帝国!”

教皇路易兰登重新找回了眼神的焦距,握紧了手中的权杖。而斯帕兰则后退几步,重新跪了下去。

“你需要什么?”教皇路易兰登的语气恢复了平稳与尊严,摊开手,询问着斯帕兰道。

“我需要陛下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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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夜,斯帕兰才从圣十字大教堂离开。召集起城中的百十名亲卫,手持教皇陛下的手令,连夜离开了圣十字城,向着北方奔驰而去。

疲惫的教皇路易兰登瘫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手杖平放在两腿上,两只手的大拇指用力挤压着两侧的太阳穴。与斯帕兰长时间的讨价还价几乎消耗光了这位老人的全部精力。

“出来吧,多夫,你应该听的够久了。”教皇疲惫的声音回响整个大殿,大殿四周细长的白蜡烛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短短的一段,努力的摇曳着烛光。

一个一身灰色布衣的瘦高身影从教皇路易兰登宝座后面的帘子里走出来,甚至不带一点脚步声,仿佛漂着一般,走到了教皇的面前。

“那个人很列害,如果他能做到他说的那些的话,我们可以信任他。”这位名叫多夫的老人嗓音带着一种撕裂的沙哑感,让人听着很不自在。

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嗓音,教皇路易兰登坐直了身子,说道:“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一些,让人很惊喜的东西。。”

“我并没有看到,所以我不知道。”多夫老实的说。

“我看到了,那是一种。。”教皇仿佛不知道如何措辞一样,“一种。。”

“追随?”

“没错,就是它!”教皇陛下一口咬定,“他很聪明,但我总感觉他好象不是为自己而活的。”

“为那位大将吗。。”多夫阴沉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感情,“对了,教皇陛下。您今天怎么情绪失控的有点严重?我差点忍不住就出去制止你了。”

“你是知道我的理想的,多夫。”教皇路易兰登闭上眼睛,用力捏了捏鼻梁,答非所问道:“这三十年,我们一起,企图将神的荣光洒满整片大陆。费劲心血,我才当上教皇,而几年前我们才完全掌控了这个教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呀。”

“所以?你选择把赌注压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是的,我的老朋友。”教皇路易兰登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这是神给我们的机会!米纳卡帝国中央军叛乱,黑旗军哗变。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机会,我们没有错过它的资本了,没有了!”

说道最后,教皇陛下的声音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但多夫却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那就抓住这个机会吧,陛下。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教皇陛下眼神中闪耀着惊喜,“难道你要出手了?”

“是您说的,我们的确没有错过这次机会的资本了。而且那个计划也确实完美。”

“只要计划成功,用不了多久,米纳卡帝国就会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把他们国内那可恶的邪教送上审问异端的火刑柱,让所有米纳卡人都知道,真正的神只有一个!”狂喜的教皇路易兰登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跑到大殿中央,攥着权杖的右手青筋毕露。

“请冷静,我的陛下。”多夫走到教皇身后,原本比教皇高半头的他为了显示恭敬而微微弯腰。

“我们的目标不只是米纳卡帝国,而是整个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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