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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苍蓝的心,重新起航

苍摸着自己的冰凉的胸膛,闭目冥神进入內视状态,他此时还不能那熟练地进行內视。而这一看,把他自己吓到了,自己的胸腔内的血管甚至里面涌动的血液,都是淡蓝色的,和一般人的差别很大,要是被一般人看到可不得被吓死,而在心脏的位置,存在着一颗硕大的蓝色的......不会跳动的心脏,明明血液在流动,可心脏却不会跳动,这违反了人们的认知。

他回忆起当初那一刹那,自己绝望至极,其实也希望就那样死了算了,似乎心中的想法真的就那么自己实现了,心脏的血液开始流出,慢慢地竭尽,那时候他以为只是一种思想上的绝望、心灵上的死寂,现在看来,他的心脏当时确实发生了变化,红色的血液流尽,心脏变蓝,变得冰凉。

难道是这心脏的变化,激发了自己身体的改变?有了极强的恢复力,丹田处变成了这般。

这让他自己也琢磨不透,因为他发现他并不能透视到心脏内部去,这颗不会跳动的心脏,充斥着一种无限的神秘感,但反正在目前看来是一件好事。

清洗过后,他轻轻地回到房间内,阿丑已经安静地睡着了,月光透过没关上的门,照射到她的半边身体和脸上,也许梦中的她还在吃着她最喜欢吃却因为常让给大饭量的自己而很少吃的红野猪肉,于是小嘴巴在微微在动,虽然脸上有大块的紫色胎记,可在苍看来,这个小女人是多么的可爱善良。

也许在别人看来可能误以为是他的审美扭曲或爱好怪癖什么的,可也许就像没人欣赏阿丑一样,没人能理解一个从不曾被真正关爱的人在被祸害、背叛、羞辱、死亡后发现有人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身为女子却敢独自去野狼领的乱葬岗把自己从“绝望、死亡”中拉出来的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欣喜、珍惜等复杂感情。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越来越强大,然后报被背叛、被欺辱之仇,他不是小人,但也不是什么圣人,以德报怨,如果有机会,他也希望能一点点地毁了曾经毁掉自己的人,让他们受尽自己的痛苦,绝望而求无所助,让辜负他的人都痛苦而死,想到这,苍不禁嘴角一勾。

“不对!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修行的魔障?按理说引气境不会存在这种东西啊”,苍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他一直是个很平和的人,即使他自小被欺辱,而后飞黄腾达,性格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即使报复那些人是理所应当的,但,自己现在的念头,似乎有点不对劲,自己的思想视乎变得有些更加残忍激进了。平静下来后,他也没多想,只叮嘱自己往后多注意注意。

如今现在他又可以开始修行了,也许很快能到达以前的高度,甚至越走越远,把曾经那些小人都踩在脚下,曾经的前呼后拥、曾经的门庭若市、曾经的数不尽的美女佳人都会再次出现,可他觉得,自己可能对这个,长相“有特色”的阿丑产生一种奇怪的感情了,在他眼里,紫色的大块胎记,也是一种另类美,不过是人们现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定义了什么叫美而否定这种美罢了。

真的,可能喜欢上了这个曾经自己也是下人的时候,他便认识的阿丑。

当时苍帮阿丑向管家传话、推销产自黑狐村的黑狐皮的时候,自己被打了一顿,而她得知后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抱歉自己的不懂城里人情世故,麻烦了苍,还拿出了好几张加工了的黑狐皮,可对于皮糙肉厚的苍,那时候被打是家常便饭,他甚至把能耐打当做自己的优点,自然不是多在意,没想到却被阿丑记下来了。

不过不久后,苍就被发现了惊人得修行天赋,飞黄腾达,阿丑也没能也不好意思再来找苍了,她明白和苍是俩个世界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但有时候,有种冥冥中注定的东西,让你无法因为外界的环境而改变你的本心,这种东西是一见钟情还是一些什么的,谁也说不清,阿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她无可救药地想关注着苍,看着他日渐如日中天,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他们从不曾接近,只是苍帮过一次阿丑罢了,甚至苍都不曾记住这件小事,而阿丑,只是默默地用尽一切能力,为方府提供低价黑狐皮,就为了能多一些机会看到方家的“未来主人”,对于她,看看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时候喜欢总是很莫名,有的人有理由,有的人有理由,其实,对于当事人,能一起走下去,本身就是一种美好,而非想着其他些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

皎洁的月光下,苍用粗糙的手掌摩挲了下她紫色的脸庞,微微一笑,“希望日子会越来越好”,他道,刚才躁动略带凶残的内心,此刻似乎平静了下来。

待他上床,盘膝做好吐纳姿势,再度进入刚才的状态的时候,他发现,他没法再去看沧田那处的光晕,强制去看的话会忍不住昏倒,也许观看这个光晕就相当于修炼一门吐纳观想之法,不过由于其太高深,低层的时候每天能承受的时间有限,也许待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可以一直观望着进行修炼。

即使不能再观望这个神秘光晕,可按普通的吸纳之法,苍仍可以感受到远于以前修炼的三倍吸收灵气速度,要知道,这里可是灵气比城里贫乏得多的小村,以前在城里还是配着昂贵的修炼材料。

苍一直修炼到快要天亮,才躺下休息会儿。修行之人,对于睡眠的要求不多,吐纳灵气本身就是一种浅程度的休眠。据说强大的修者,可以数百年不眠不食,随便闭关都是几十上百年。

当然,这些还太远,像引气境的修者,寿命最多也就到150岁左右罢了,而在这个荒野满是妖兽的年代,普通人只能靠普通的畜牧和耕作来维持生活,还要纳税给国家,不时被土地主和贵族迫害剥削,一般寿命也就70多而已,80算高寿中的高寿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随着阿丑打开门照射进来时,新的一天开始了,苍还在床上睡觉,阿丑不忍心把他叫醒,看着苍健朗略带胡茬的面容,嘴角还略带着笑意,好像做了个好梦,阿丑就觉得她这一天会很美好,由于苍的到来,他们倒也算闲,没太多事需要做。

阿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她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如果这一个月的生活一直重演该多好,可惜,她觉得,她的阿苍一定会离开,很明显,他身体强壮健硕,长相阳刚坚朗,就算没有了灵力,而是在普通人里也是女子最倾慕的那种,他去城里能过得很不错,即使不能在方星城混,也能去不远的红城过上不错的日子,也许,这些日子的陪伴,只是他想给她一点点帮助一点点温暖。

想着,她笑了,可是眼泪却不禁顺着眼眶积聚,蓄势而落,而后被她用手抹去。

转身,着手准备晨食。

苍做了一个美梦,他最终修炼有成,成为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踏着云彩,带着阿丑,一齐向天际飞去,通过一个银色的通道,向着美好进发。

……

晨食的时候,俩人吃着普普通通的菜,苍平时是很少话甚至有点冷的一个人,今天出奇的活跃,让阿丑感到有些惊喜。

待他们吃完,阿丑收拾桌面的时候,苍似乎酝酿了很久,才开口:

“我要走了”。

阿丑正在拾竹筷的手不禁定住了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会儿。

“嗯,要走了么,祝你平安顺利,在城里找到份好工作,找个漂亮的大闺女,生一堆壮硕帅气的胖娃娃”,她想笑得尽量真诚开心,可是瞬间嫣红的眼眶不允许,就好像一个人在得知自己患有绝症的时候,笑着安慰亲人,“我会快乐地过接下来的日子一般”,让人感到心碎。

“我要去红城”。

“嗯”。她的声音开始微颤,就像濒临崩溃的堤坝。

“我想和你一起去”。

“什么?”时间仿佛又难以置信地戛然而止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和阿丑你一起生活,你愿意吗?”,说出这句话,苍也是颇为难堪困窘的,即使他经过的波折起伏很大,曾经作为方星城的一方大人物,交际能力还是不错的,可以前他从未曾接触过男女之事,所谓的义父的女儿,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当初只是想着要好好帮义父照顾他的女儿之类的。

而如今,是苍第一次表达自己的情愫,对于一个大男人,特别是他这种,拥有差不多高阿丑半个身子、宽差不多是阿丑的两倍的庞大躯体,说出这种话,其实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为了憋这段话,他脸都憋红了。

“噗嗤”,对阿丑而言,一切好像都美好得那么不真实,如果不是自己花了好长时间做饭吃饭,她都怀疑自己的做梦,这时,即使是再大的自卑、再多的犹豫,她都不想因此而放弃这个回答的机会,所谓的客观因素的考虑,并不在最期盼的选择面前生效。

“你去哪我就去哪”。她笑着抱着苍的腰,欣喜的泪花湿润了苍的麻衣。

“嗯,那我们后天出发”。就这样,很耿直的一段对话中,决定了阿苍的人生第一个舞台——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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