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可是个有节操的人!虽说你有恩于我,但是我也绝不会为了迎合你的特殊癖好而弃自己的节操而不顾的!”邱扶摇捂着自己的身子,警戒地看着眼前的屠夫,身形向后退去。
“我又没让你卖身,就是让你穿一下这套衣服嘛,”屠夫左手上持着一套黑色蕾丝连衣长裙,右手还提着个黑色面纱,向着邱扶摇步步紧逼,“来嘛,别害羞啊。”
“苍天啊,难道我今天就要失节于此了吗?”邱扶摇仰天长啸,表情极为夸张。
“少废话,你今个儿是穿定了!你是自己穿还是让我来帮你穿啊?如果让我来搭把手的话,我可不一定会温柔相待的。”
“我自己穿,”邱扶摇立马收掉全部表情,“但是我这换衣服总是很尴尬的,老板您看是不是,应该出去避让一下?”
“两个大男人有啥好避的。”
“但是总是不太好意思啊,毕竟是换这种东西。”邱扶摇嘴上虽这么说,心中想的却是:就是因为两个大男人才要避啊!
“行吧行吧,那我出去下,你快点。”屠夫见邱扶摇这么坚持,只好是退了出去。
“呼~”邱扶摇呼了一口气。不过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也十分难堪——毕竟要让一个正常的男人穿上这身行头,怎么说都有点心理上的疙瘩——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越过这个疙瘩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正所谓,女装只有尝试零次和尝试无数次的区别嘛。
屠夫站到门口后第一眼是瞥向了门外——那里停着两辆马车。似乎是注意到了屠夫投过来的目光,其中一辆马车的窗的帷幕波动了一下,一只白皙得手伸出来做了个手势。屠夫见状收回目光,只是待在原地等着邱扶摇出来。
约半刻钟之后(这之中自然有很多的时间是用于内心斗争的),邱扶摇终于是换了一身衣服从屋中走出。
“老弟,这身穿着还合身吧!”屠夫特意是放低了音量,防止被不远处监视的人听到,“快,上车先。”
尽管这衣服穿在身上无限别扭,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是顺着屠夫所指,来到了马车之上。
屠夫与邱扶摇二人上的是那辆没坐人的马车。他们上去的那辆马车是没有专人驱车的,看样子是准备让屠夫驱车。而已经坐了人的那辆则是专门雇了一个专业人士来驱使。
两辆马车刚开始是同向而行,但一出城门便分道扬镳了。屠夫驱着车向西边走,不时地关注后面。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人跟踪他们,但时间一长,见到他们似乎一直没有与另一辆马车会合的打算,那些家伙才撤走了。
等到屠夫确定没人跟踪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嘲笑着什么。
不一会儿,车厢内探出来一个头——那是邱扶摇的,他已经摘了面纱,衣服倒是还没换。
“那些家伙走了?”邱扶摇四下张望着问,尽管他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
“嗯。那些小家伙,要和我斗,可还早呢。”屠夫的脸上有着毫不掩藏的得意。
“还是巴尔叔有办法啊。”车厢内,一道柔和的、有点嗲嗲的女声传出——毫无疑问,这是莉莉丝的声音。
他们昨日便已经想好了在那些跟踪的人眼皮子底下走而且甩掉他们的方法。这些家伙主要的目标是保证莉莉丝的安全,所以一定不会让莉莉丝离开他们的视线。但是只要他们跟着,莉莉丝就相当于被监视,而且还有可能被制止做一些他们认为不符莉莉丝身份的事情,这就与屠夫收到的嘱咐相违背。因此屠夫就想了这么一个方法来应对:
第一步,让邱扶摇假扮莉莉丝。因为两者体形差距相对来说不是特别大,所以裹得严实一点就很容易骗到一些不仔细的人。不过,那些个跟踪的家伙可不属于不仔细的人,他们一定会马上辨认出来。再加上之前在门口的时候,故意露出的“破绽”让那些家伙知道另外一辆车子里早就有人,这样就把他们的注意力很大的转移到另一辆车子上。随后两辆车分道扬镳,那些追踪的人一共就这么点,兵分两路就更是寒碜。路要是离得远了,那自然是会选择放弃一路。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放弃的那一路才是正确的。
莉莉丝一开始就在这辆马车里,而且是和另一辆马车的人进去的时间是相同的。那些家伙当然也注意到了,只不过没在意而已——谁会在意驱使马车的人呢?两辆马车自然只需要两个车夫,那多出来的第三个人却一开始就钻进了车厢而且没有出来未免惹人疑虑——所以另一个马车的嫌疑就更重了——一辆马车在乘坐的人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搭载了两个人,而且有一个直接在车里就没出来过,能不让人生疑?同理,邱扶摇所在的马车自然也有嫌疑,可是之前的种种烟雾弹加上这辆车确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驱车人而已——只不过那个驱车人是实打实的更换了,让那些家伙总有些转不过来头脑。
知道计划成功了的邱扶摇又坐回到车厢内。在他的对面,坐着的便是那个莉莉丝。此时的莉莉丝已经摘下了面纱。身上的衣服也为了掩人耳目而换了一套,看起来像是个男生穿的。但饶是如此,依然无法遮掩她的魅力。尽管这个大美女丝毫没有在卖弄自己的姿色——恰恰相反,她在很安静地闭目养神——但是邱扶摇依然觉得莉莉丝对他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吸引,这倒反而使他难以直视她。于是,就这样,邱扶摇偶尔瞥一下莉莉丝,看到那张像是莲花般纯洁美丽的脸之后,又红着脸将头缩了回来。
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是莫西城。而莫西城也并不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他们只不过是要在那个光明圣殿管理薄弱的地方短暂的待一会儿,弄到一切需要的东西而已。
从枢别城到莫西城大约有十天的路程,因此在途中他们必定要经过许多的小城镇——大城市是肯定去不得的。这样一来,他们可能会遇上光明圣殿的人,这会是必不可免的麻烦——哦,女装的邱扶摇此刻还不知道那个在他面前闭着眼睛的漂亮女孩就是光明圣殿的圣女。
在讨论这个出行计划的时候,莉莉丝曾提出了质疑:“这样我们时间根本不够啊!”
“怎么不够?你一辈子有那么多月,怎么可能会连这点路都来不及走?我还盘算着带你到东方世界去嘞。”
莉莉丝起初听的有些愕然,随即,她和屠夫二人相视而笑。
“谢谢你,巴尔叔。”莉莉丝微笑着道。
“有啥好谢的,我可答应了你哥要让你高兴的。”屠夫似乎有些受不了莉莉丝突然这样子和他客气。
“九年不见了,巴尔叔还是老样子呢。”
“怎么个说法?”屠夫眯着眼看向窗外,没正视莉莉丝。
“一样只听别人半句话啊,”莉莉丝笑吟吟地说道,“我哥应该和你说了你只负责照顾我一个月吧,你这都快把我一辈子安排上了。”
“是啊,我只听半句啊,”屠夫的眼神突然惆怅起来,“所以我才更要照顾你一辈子啊。”
莉莉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屠夫——他又陷入了对过去的自责中,房间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吧。”屠夫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莉莉丝透过面纱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汉子,薄薄的黑纱仿佛将他身影缩小了许多,也模糊了许多。她的眼神中有着难以言状的悲痛,一如她身前那个汉子。
*主教:光明圣殿和暗黑圣殿都在神圣同盟的大城市设有分殿(光明圣殿基本每个大城市都有,暗黑圣殿则少的多),分殿的总负责人称为主教。光明圣殿的主教往往行事比较张扬,善于吸引教徒,暗黑圣殿则反之。一般来说,光明圣殿的主教在地方的话语权很重,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