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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帮忙

来到人类聚居的地方后,君逸群等一行人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治疗蒋敬恭的腿。伤势因为之前的耽搁而愈发严重,但至少没糟糕到没得治的情况。等到将他治好后,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旅途。下一次他们找到的会是谁呢?

黄昏,枢别城。

邱扶摇正伸展着腰身来放松自己,一天的工作令他十分劳累。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将其挂在墙壁上,随后揉着腰将大门关上。往常的时候有屠夫帮他分摊事情,但最近他有事走了,这个店也只能他一个人打点。这样一来倒是劳累了不少,一天下来感觉腰都要断了。

简单的晚饭过后,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天繁星,在地球的时候这么美丽的星空可不多见呢。邱扶摇不认得多少星座,更别说要辨认——况且这里的星星应该和地球上的看起来不一样吧。起初的时候,他来到这里感到十分无趣,什么电子产品都没有,更别说网络。但现在,他已经渐渐地喜欢上了这种幽静闲适的生活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能吸引那么多文人墨客。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家啊,没有家人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缺少了什么吧。邱扶摇看着空中闪耀的星河,心中却没由来的想到自己的家人:“他们是不是还在担心我呢?”

时间转瞬即逝。

距离他们来到异界已经五个月有余,夏正毫无保留地向着众生宣告他的热情。像这种天气,往往让人没有干劲——而出乎邱扶摇意料的,屠夫居然决定在这段时候休息,不工作了。

“老板,你为什么要开这个铺子?我感觉你根本不差钱啊。”邱扶摇坐在树荫下,摇着一把破扇子,眯着眼问屠夫。屠夫则专心与聒噪的蚊子作斗争——夏日里那些热浪仿佛是蚊子设下的护身法术,令它们难以被捉到,似乎没有听到。

“老板,问你问题呢。啧,这么大个蚊子!看我不打死你!”邱扶摇也陷入斗争之中。经过一番恶战之后,二人“伤痕累累”,但也成功地击毙许多蚊子,让它们流下了炽热的鲜血——虽然这是来自他们自己的。

“为什么要开店啊,”屠夫眯起了眼睛,又言,“这个问题,好多年没人问我喽。”

邱扶摇听着这个回答,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显然,屠夫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一般来说,这些有故事的人,都会等着别人去给他一个机会来说出自己的故事,然后说一句“不提也罢”。用肉钓了别人的胃口然后就把肉收回去,实在卑鄙龌龊!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人,邱扶摇可不会给屠夫这个吊他胃口的机会。可不料,那屠夫却是先行开口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年轻人都不知道喽。不过说说也无妨啊,小老弟,愿意听吗?”屠夫没有看向邱扶摇,只是自顾自的扇扇子,眼睛闭着,看起来随时要睡过去了。

“有故事听,何乐而不为?说吧。”邱扶摇对于这位看起来就很有阅历的长者的故事还是心怀期待的。

“这就要从九年前说起了。”

见屠夫开始讲起他的故事,邱扶摇立马精神了起来:哇,这么标准的开头,还九年前,听起来故事很丰富啊。这里是异界,每个人都有特殊能力,因此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会不会是和什么远古生物作战,然后功成名退。因为战斗中好友牺牲,而他侥幸存活,所以抱憾终身而决定不再作战,而是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的屠夫,以度余生呢?然后有一个昔日战友找到了他,向他询问了那句话:“猪肘子怎么卖?”咳咳,应该是“多少年不见了,呵,该有九年了吧。”屠夫默然无语。“还记得九年前那一次……”“都过去了,还提那干什么。”屠夫低着头干活,分出神来轻轻地说了一句。他那如秋后河畔的野草般的睫毛下,一双平静却又带些悔恨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仿佛有深的非挖进他内心深处就不能看到的秘密。然后二人叽哩嘎啦叽哩嘎啦……很有可能啊!

邱扶摇脑中瞎想一通后,屠夫终于是开腔了:

“太长了,不提也罢。”

听到这个回答,邱扶摇不禁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他身形优雅而缓慢的站起,轻轻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向着屠夫走去。他朱唇轻启,贝齿微露,说:“不提你大爷啊,我脑海中都脑补好了!你见过帮别人前戏弄好了,却不正式开始的吗!”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禁忌的词汇?”

“不重要啦,快说说你的故事啊老板,我已经等的饥渴难耐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前辈,在下安德烈·谢顿,方便我进屋吗?”

屠夫闻言一愣,嘴中嘀咕着“他来干什么”,随后站起身向着门走去并打开了门,邱扶摇也好奇的看向门外。门外是一个皮肤呈小麦色的年轻男性,他身型修长,着一件绚丽、华美的深红色长袍——现在这种时候还穿着长袍的人可不多见,往往是些达官显贵——这个人的脸棱角分明,眼神很锐利。即使是嘴上说着很恭敬的话,神情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给邱扶摇一种这个人一定是很有经历——而且一定是些不怎么愉快的经历的感觉。

“呃……”那名自称安德烈·谢顿的人看到屋内的邱扶摇后,眉头一抖,很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后他收回目光,看向屠夫,眼神有些怪怪的,接着贴近屠夫的耳朵轻轻地说道:“前辈,在下对您了解未深,不曾想您竟有如此癖好。您现在若是不便……”

“去你娘的!谁有特殊癖好了!”屠夫自然是明白了安德烈所言,当即反驳道。

“可在下刚才分明听到了……一些禁忌的词汇。”安德烈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是……”屠夫刚要反驳,却又发现一时半会儿可能很难说清楚,就摆了摆手,道:‘这个过会儿再和你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屠夫瞥了一眼看热闹的邱扶摇,轻声说:“先说好,麻烦的事情我可不做。”

“这个……说起来,也不一定就麻烦……但也说不好。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安德烈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嗯。”

约半刻钟之后。

“总之,你是要我帮你照顾一下你妹妹?”屠夫表情有些怪异,“让我这个已有数年没和女生打过交道——除了做生意以外没有的大汉?”

“你也知道,我妹妹身份特殊,城中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了。”说起自己的妹妹,安德烈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了许多。

“你多久之后回来?”

“这个还说不好,但是应该不会少于一个月吧。”

“一个月?!”屠夫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他的胡子随着皮肤抖啊抖,随后又补充道:“我说,你出任务为什么不把你妹妹送回去?你都知道她特殊了还不仔细规划下?”

“这个……其实……”安德烈突然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他用手拭去,有些尴尬地笑着回答:“是因为她前几天不见了。”

只见屠夫脸色陡然一变,宛如压城之黑云。他眼神十分凶狠,嘴角向着左上方倾斜,用压抑着愤怒的声音道:“你小子逗我玩是吗?很好玩吗?”

“您也知道,家妹生性顽皮,喜好散心游玩。我这几日一直尽心寻找,找不到,而任务实在是刻不容缓,只能寻求您的帮助了。”

“免谈!”屠夫果断拒绝,“我已有九年不见她,当时她还是个七岁的小女娃。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现如今怎可能认得出她。更何况要在硕大个城里找——况且她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也说不定。”

“这个前辈倒是不用担心,我们有画像。”

“别扯了,你们一群见过她本人的都几日找不到她,更何况我这个只有画像的。而且,她能度过几日,未必不能度过这一个月。等你出任务回来,她若想你了,自然会去找你。”

“不,前辈可能误会了在下的意思了。我不是让您去找她——事实上,她今天等我一走就一定会再出现。她只是想借着我去出任务的这段时间去玩罢了。我希望前辈保护她。”

“这个工作难道你们那边的侍卫做不了吗?”屠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自然是做得了了。但是,若是这样的话,那我接她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安德烈苦笑道。

“你是故意的?”屠夫颇有些惊讶。

“是的,”安德烈把头转向其他方向,声音中不无苦涩,“我又何尝不想她过着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碍于身份,我只能做到这里。我真正希望前辈保护的,是她自由自在的心,哪怕只有这一个月。前辈和侍卫不一样,马洛骑士曾说您是个‘风趣的人’,况且您与她旧时相识——尽管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希望您在确保她安全的同时能让她在这一个月里尽情的享受人世间的快乐,而不是被一群人围着,唯恐出了一点事情,全是拘束,毫无自由可言。”

“可你怎么确保你妹妹不会把我当作一个年长些的侍卫呢?”

“这,便要看您的本事了。”安德烈这句话没有丝毫的挑衅。当屠夫看向安德烈那双淡蓝色的双瞳时,他只感受到真诚。

“那你说她今天一定会出现,怎么个出现法?”屠夫决定同意安德烈的请求。

“您只需拿着画像在枢别教堂外即可。依您的观察力,定能在过往人群中找到她——她会来确认我离开的。我猜她紧接着便是想办法离开枢别城。到时您找到她后只要顺着她的心意便可——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请求,我希望前辈都尽量不要拒绝。”

“是吗?那我便同意了帮你照顾她这件事了。不过,事后的报酬可别让我失望啊。”屠夫说罢,转过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哈哈,那是自然。”身后,传来了安德烈爽朗的回答。

*卡加地区:是南方会盟西北方一块矿藏丰富的地区。因位置特殊而多方争抢,虽在蒙德王国内部,但因蒙德王国衰落而有多国介入,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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