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义和史暮云在寺庙里停留了很久,看了许多高塔,穿过了松柏林,还到了藏经阁、大雄宝殿游览。返回时,他们在大雄宝殿看见有人做法事。一群和尚在认真地做法事,有人念经,有人敲木鱼,有人跪拜,后面跟着看似十分虔诚的一家人。念经的行为和佛乐深深吸引了他们,他们在大雄宝殿前驻足看了许久。李天义心中清净了许多,舍不得离开,直至法事结束。
“这里可都是你的同事,贫僧大人。”离开大雄宝殿后,史暮云笑道。
“悠然忘俗,豁然开朗,人生知足常足,知乐常乐。”李天义认真地道。
“天义哥,你真的顿悟了?”史暮云认真地看着他。
“那倒还没有,不过我的心静了许多,这些年的苦,没有白受。”李天义淡淡地道。
“知足常足,我现在很知足。”史暮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静地道。
“我也是,有你,我很知足,谢谢你,暮云。”
“不用谢,傻瓜。”史暮云继续歪着头靠着他。
中午,他们赶上天云寺发斋饭,于是排队领了两碗。排队的人非常之多,闹闹哄哄。饭菜中没有油水,也没有鱼肉,只有蔬菜和米饭。李天义吃着觉得很有味道,史暮云第一次吃这样的斋饭,更兴奋。
“真好吃。”史暮云嚼得津津有味。
“虽然清淡,但这是有机的,和尚们的生活搞得不错。”李天义打趣道。
“我要告诉他们,这里有个人吃了饭还打趣你们,叫他们把你的碗端走。”
“顺便告诉他们,这里还有位蹭吃蹭喝的姑娘。”
“他们肯定相信我,不相信你。”史暮云笑道。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天云寺,前往周边的常乐洞,一个上亿年前形成的溶洞。
洞中气温不高,他们进洞前都加了衣服。溶洞引发李天义很多回忆,他想起天寂村的溶洞,也想起火狼山的宝藏基地,变得沉默起来。史暮云意识到李天义的情绪变化,也沉默起来。不过,李天义并没有很悲伤,他只是安静起来。他觉得不应该让史暮云也跟着他的情绪,所以调整状态,高兴起来,和她一起在洞中即照即洗的地方合影留念。
下午四点多钟时,他们出了洞,饥肠辘辘,在周边饭店吃了晚餐。接着,他们坐上开往世都第三区的公交车。
“今天玩得真开心!这个周末过得真有意义!”史暮云头靠在李天义肩上兴奋地说道。公交车坐满了人,还站了不少人。
“我也是,有幸陪你两天,乐不思蜀。”
“真好。”史暮云身体靠的更紧了。
“这也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两天。”李天义看见她离自己很近的可爱的嘴巴,很想亲吻一下。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四周,并没有人关注他,于是快速地吻了一下。她立即闭上眼睛,脸蛋红红的,头低了下去。他再也看不见她的嘴唇。他觉得自己不该破坏这份宁静的美好,有点自责,于是转过头去看窗外。夜幕还未降临,群山向后疾奔,一栋栋房子,一颗颗树,向后退去。
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发现一条信息,是史暮云写的:“天义哥,我爱你。”
他回了一句:“暮云,我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史暮云拿着手机,看着屏幕,她看到了李天义的信息。她默默地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也把头靠过来,他们的头靠在一起。
他感觉到美好,人生的美好,纯净的美好,人生若无事,平淡也是美好。他还想到,四年多前的一天,他也是这样进城,不过是满怀着找上史暮行和欧阳幽幽去火狼山探险寻宝的决心,结果却身陷囹圄。而现在,他只带着恋爱之心和正直生活之心。
他们在地铁乐庄站分别了。
“虽然不愿和你分别,但我还是要暂时离开。”史暮云眼泛泪光。
“傻瓜,我们都在一个城市,随时可见的。”李天义安慰道。
“感觉这两天过得太快,好好保重,天义哥。”史暮云用可爱的大眼睛望着他。
“嗯,好好保重,小猩猩。”李天义不想让气氛太过于沉重。
“再见,大猩猩。”史暮云露出笑容,但仍拉着他的手。
“我走啦。”李天义笑道。停了一会儿的地铁快开了,李天义必须下车了。
“好吧,保重,天义哥。”史暮云松开手。
李天义下了地铁,史暮云仍在地铁中,向他挥手,地铁开动了,她渐行渐远。李天义心中满是不舍和依恋,刚才只是强颜欢笑,不想让她太难过。
她和他有几乎一样的感情,她坐在地铁中,怅然若失,眼泪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