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祠堂来了四个人,他们由鬼火带领,史遗良也混在其中,但是他显然没有当主角,而是作为了鬼火的副手。另外就是两个看起来粗壮但略显有点笨拙的高个子,他们提着两个很大的手提箱。他们装扮成对玉石和古董感兴趣的商人,穿着比较时尚和大方。史遗良戴着墨镜。
鬼火来到祠堂后,李天义等人及时发现了他们。他们假装观看火玉凤,过了一会儿,要求接待员把管事的叫来。接待员按照先期的培训,立即找到李天内,他是接待组组长。李天内刚好就在祠堂西侧的一间不开放展览的屋子里。他们已经预料到鲨鱼会再度出现,并来购买火玉凤,只不过他们没有预料到鲨鱼来的这么快。
李天内立即出现在祠堂正屋,接待他们,安保组组长李天义也立即出来了,他在监控室已经看到了这一切。村长李晓阳也在村中,他在离祠堂不远处候着,监视村中情况。
“我就是这里接待组组长,请问您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天内上前问道。
“能否找来你这儿的头,我们有点事情想和他谈谈。”鬼火懒懒地道。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和我说,看我能否解决,不行再找我们的管事人。”李天内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事关重大,我们认为还是找到管事的比较好,请你们把管事的请来,我们直接和他谈,今天他是否在村中?”鬼火接着问。
“那请你们稍等,我现在就打电话请他过来。”李天内道,他看了李天义一眼,使了个眼色。
“那我现在就和他联系,请他过来。”李天义道。
“好!谢谢,能否先借一步说话?”鬼火道。史教授继续琢磨着火玉凤,其他两个高个子则站立不动,东张西望。
“那就请往这边走。”李天内把他们往西侧一间屋子引去,那间屋子已经被他们收拾过,可以作为接待室,有十把凳子,一张桌子。
李天义打通了电话,说了几句。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村长李效阳过来了,他穿着很普通,就像一个很普通的农民。
“这几位是?”村长进屋后便问道,似乎一脸茫然,而他心中已有了七八分主意。
“请问这位是?”鬼火一脸正经地问道,显然他想先知道对方身份。
“我就是本村村长李效阳,现在村支书不在,我全权打理全村村务,这祠堂展览现在也是我管,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村长道。
“原来是村长,你好你好!我们是收购玉石古董文物的商人。听说贵村新挖掘出了宝玉,特地前来观摩。”还是只有鬼火发言,其他人一言不发。他说话时,史遗良咳嗽了两声。
“文物可不敢收购,政府不允许买卖文物。”村长正经地道。
“这……哈哈……我们是……我们是收购玉石古董,玉石古董,不是文物,刚才是我一时口误,我们哪敢向政府收购文物啊,哈哈。”鬼火吞吞吐吐。
“那就好,那就好,文物不要买卖的好。”村长笑道。
“我们研究了一下,你们展览的玉石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嘛,也不就是一块普通玉石,普通的很,只不过颜色有点特别。”鬼火笑道。他有意贬低这块玉。
“颜色特别?你们可不知道,这玉是宝玉,我们村民都把它当作祖先遗物,珍爱的很。”村长郑重其事地道。
“宝玉,哈哈,你们毕竟还是没见过什么玉。我们走南闯北,见过的玉比你们见过的石头还多。它就是一普通的玉,没有什么特别。不过颜色倒还少见,有点新鲜,质地也还算纯净,也就是一块中等资质的玉。我们是玉石商人,碰到玉就有点兴趣,不知道你们的玉能否出售,我们买回去也权当好玩,凑数。”鬼火说完看了史遗良一眼,史遗良点点头,似乎在肯定鬼火的话。
“这块玉是我们村的宝,村里虽然经济还不发达,但是玉石还从来没有考虑要卖。”村长笑道。李天内和李天义坐在他两侧,沉默不语。
“我们出10万买下这块玉,你们可以拿这些钱换很多粮食。”鬼火道。
“就算100斤粮食200元,可以买50000斤。”史遗良附和道。
“10万也太少了,不过就算再多,我们也不卖,祖宗的东西,卖了是不孝子孙,卖了,我这个村长就当不成了!上次也有人买,但是有村民听说要卖,差点打起来。玉我们是绝对不卖的。再说,镇政府说了,这玉虽然是我们村挖出,但毕竟不是天然的玉,是加工过的玉,算是文物,如果不买卖,还勉强可以由天寂村代为保管,但如果要买卖,那么政府有权收回。如果政府要收回,那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玉我们是绝对不卖的。如果你们是买玉的,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村长振振有词。
“玉是绝对不敢卖的。”李天内大声附和道。
“坚决不能卖。”李天义也附和。
“价钱还可以继续谈,我们可以出到20万,20万可不是小数了。”鬼火看了看史遗良。他不确定村长是真不卖还是假不卖。
“不是价钱的问题!”村长道。
“50万,50万是最高价了,要真不卖,那吃亏的就是你们。50万,你们要卖多少药材?!你们好好想想。”鬼火大声道,似乎有点着急,但又假装镇定。
“没什么好谈的,再多的钱,玉我们也不卖。如果你们不想被当作买卖文物的罪犯抓起来,就赶紧离开。”村长严肃地道,并起身离开。
“这……村长,我看你们还是考虑考虑,不要急着走嘛!”鬼火笑道。
“这位村长,我想你还是先坐下来,有事好商量嘛!我们是合法商人,违法的事情,我们自然不干,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嘛!”史遗良打圆场。
“能有什么办法?玉绝对不卖!”村长阴沉地脸,站定不走,也没有坐下。
“我知道村长是个好官,既然是好官,村民福祉你就不能不考虑,也不能只管自己的名声,对不对?你看,你们村一年收入也不算多,50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以为全村百姓做好多事情,这一点你不可不考虑啊,是不是?要是数目不够的话,钱,我们还可以加,对不对?老板。”史遗良说到最后把脸转向鬼火。
“对对对,钱可以再加一点,80万,我们可以出80万,并且买了玉之后绝不声张,绝对保密,你看如何?”鬼火看着村长道。
“这块玉也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玉,没什么大不了。镇政府说话也是吓唬你们,就算是县政府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没收别人的财产。现在是一个保护合法财产的年代。所以,这块玉,他们不敢动你们的。你们多虑了,你们不能被镇政府的官员吓唬了。这块玉我们买走之后,仿造一块一模一样的,你我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样,你们村得到了80万元,既改善了生活,又保全了名声,两全其美,你看如何?”史遗良道。
史遗良说完,李天义有点担心,他担心村长难以很好地答复他们,但他又不便说话。
“你们少来忽悠我,政府的话岂可儿戏?!文物买卖的事,绝不是小事,是犯罪的。我们村是千年古村,名节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我们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坚决不干。就算我答应,村民也不会答应。镇政府、县政府对这块玉的情况都已经知晓,而且已有备案,我们绝不可能糊弄。我们天寂村虽不是富甲一方,但是也绝不是什么穷村,需要靠买卖祖宗的东西为生。买卖一事,绝无可能。天内、天义,你们两位送这四位客人出去,我看他们今天也不是什么参观的游客。”村长厉声道,并对李天内、李天义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四位还是请吧。”李天内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你们还是考虑考虑,这是我们的名片,想通了可以联系我。”鬼火拿出几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把名片拿走!”村长喝道。鬼火仍然留下名片。
李天内和李天义引导他们往外走。
“玉石绝不买卖!”村长拿起他们的名片,当面撕毁。
走到门口时,安保组其他几个保安也走了过来,大家一起“护送”着他们走出祠堂。
鬼火口中念念有词:“你们再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
史遗良面无表情,两个高个子带着失望和茫然的表情。
“你们坚持要买玉的话,我们天寂村不欢迎你们!”村长厉声道。
李天义等人“护送”他们出了蝴蝶岛后,两名安保人员“护送”他们出了村子。
等他们走远后,村长和李天义等人聚集在祠堂西屋的办公室,商量对策。
“他们这次买卖不成,不会死心,可能会继续纠缠,试图购买,但他们最可能做的事是偷盗我们的宝玉,我们必须加倍小心,我们越来越接近最关键的时候了!”村长道。
“村长说的对。这次买卖不成,我们就必须假设他们下次就是偷盗,必须加倍小心。如果他们真来偷盗,我们必须把他们一举拿下。”刚到祠堂不久的李顺忠道。
“我们现有的安保已经非常周密,关键是我们如何抓住他们。”李天义道。
“如果他们来偷盗,我们最好是就祠堂里面将其抓住!因为祠堂四周都有围墙,不好逃。如果在围墙外面,这里是孤岛,他们到处都可以隐藏,我们很难抓人。”李天内道。
“那我们如何是好?如何把他们引到祠堂?”李效成道。
“他们要来偷玉,肯定有人放风,有人进入祠堂盗窃,有人负责接应,所以我们要分开布点,至少要考虑到这三个环节。”李天义道。
“天义说得很对。除了这三个环节,他们在旅店也还有人员,但旅店里我们不方便去抓。我们重点是搞好这三个环节的抓捕。其中,祠堂抓捕是最关键的,只有在这里才能人赃俱获。我们的重点要放在这里。”李顺忠道。
“祠堂正屋潜伏一些人员,祠堂东西屋要潜伏更多人员。另外,围墙周围我们也要隐蔽一些人员。祠堂里面,我们至少要安排50人。在义屋我们要安排60到70人,并要叮嘱,至少要有两人彻夜放哨,以便及时发现盗贼动静,北望亭的二楼,可以安排4人,从北方监视,如果发现问题,及时通报。但要注意隐藏,不能被他们发现。另外,村里的桥梁也要加强巡逻和监视。在靠近桥的村民家中要布置一些人员,以便到时候及时抓捕盗贼。我们还必须在天寂河加强警戒,我们可以安排几艘船,停在离蝴蝶岛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进行监视。我们还要考虑到盗贼最后从河中逃跑的可能性,虽然河中有吃人的鱼,但我们也得安排力量,以便救人和抓人。我们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被他们发现,而且如果我们防的太死,他们可能知难而退,这样我们就无法达到抓贼的目的。又要引贼又要抓贼,这很难把握,大家事后一起商量细节。”村长道。
“好的,村长的安排思路是完全对的,我会细化并落实。”李天义道。
“现在接待组和宣传组晚上也要参与安保组工作,派到虎踞镇的人应该继续监视,并与我们加强联系。这个由天义负责。天外近些天似乎没太多动静,我会继续派人监视他。他的命运,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村长道。
“但愿祖宗保佑!你们要多注意天外的安全,要保障他的生命安全。”李顺忠面有忧患之色。
“从现在开始,大家要24小时保持手机畅通,都要高度负责,做好本职工作。晚上由我和天义统一协调,做好抓贼和安保工作。我们现在就去祠堂正屋祭拜祖先,愿祖先保佑。”村长道。
时尽傍晚,李顺忠老人率领大家一同到祠堂正屋祭拜。由于祠堂正屋现在是展览期,他们只是简单但严肃地进行了祭拜。他们上了香,烧了火纸,并行三鞠躬礼。
祭拜完之后,他们开始用晚餐,然后继续投入紧张有序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