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李天义躺在旅店里反复思考他们过来的真正目的,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李天义认为,作为专家,史慕清过来应该是考察火玉凤的真假同时进一步加强现场指挥的。但另外两人又是什么人?他在网上搜索,发现这个高大的男人总是和史固河一起出现,而且往往都在他的身后,从衣着和神情来看,看样子很像他的保镖。那么这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又是什么人?他像个学者,李天义突然想起自己在79号发现的纸团,难道他就是上面提到的史遗良,火徒门内部的玉石权威?李天义觉得很有可能。
李天义在心中想道:他们在进行盗窃之前,势必要首先确定火玉凤的真假,这样的话,他们势必会去祠堂。不知道他们会何时动手?如何动手?天寂村必须更好地布局,这样才能引他们上钩。同时又要确保火玉凤万无一失,或者将功亏一篑。
李天雨也没有睡着。李天义和李天雨商量决定,明天一早由李天义先行回家,和村长商量行动,同时再派一人来,和李天雨一起监视他们的行动。这样商量好之后,他们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上6点不到,李天义就开车回了天寂村,并直奔村长李晓阳家,他需要和李晓阳进行商议。村长还叫来了李天内、李天泽、李效成和李顺忠老人。他们早上7点在村长家中碰面了,他们选择了村长家的卧室,这里最为隐蔽和保密。卧室里是一张大床,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他们搬来了3根凳子,并给李顺忠搬来了椅子。
“我昨天下午跟踪来祠堂参照火玉凤的可疑陌生人,他们在祠堂周边转悠,并去了我们挖玉的溶洞附近,停留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来我发现他们去了虎踞镇朱雀门旅店。昨晚,我发现他们接待了三个陌生人,这些人中有一人就是金都玉石公司总裁史固河的女儿史慕清,还有一人是史固河的保镖,另外一人看起来是一位专家。史固河一直在寻找火玉王的下落。这些线索证明他们果然和金都玉石公司有关。”李天义急切地道。
“该来的会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天寂村看来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李顺忠老人镇定地道。
“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李晓阳问。
“这三人下车后什么都没有说,非常谨慎,直接进了房间。保镖手中提着两个很大的箱子。昨下午来祠堂这些人,比较随意,没有那么谨慎,但他们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他们在祠堂内外,拍了很多照片,查看了很久。”李天义道。
“他们很可能是在踩点,现在的盗贼下手前都会仔细踩点。”李天内道。
“哥,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很凶恶吗?在火狼山陷害你的也是这些人吗?”李天泽担心地问。
“火狼山的事情应该是和金都玉石公司有关,和这些人有关,但我现在还没有铁证。盗窃我们祖坟的,应该就是这些人。这些人表面上是生意人,但是私底下盗墓、偷窃,什么都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要加倍小心。”李天义道。
“我们要将他们绳之以法,为祖先报仇,还祖先的灵魂一个安宁。”李顺忠老人道。
“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他们很可能来祠堂鉴定火玉凤的真假,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但鉴定之后,他们会怎么做?”李晓阳道。
“他们会不会先试图购买我们的玉?毕竟他们是有钱人,而我们也没有说玉不能卖。他们是生意人,很可能第一步来买玉。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李天内道,多年的药材经营生意给了他一些启示。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如果来买,我们怎么办?”李天义道。
“我们坚决不卖,等他们来买时,我们告诉他坚决不卖,你看这样行不行。”李晓阳道。
“卖是不可能的。火玉凤流传于世,终将害人,只有交给国家,纷争才会停止。如果他们出很高的价钱买玉,而我们不卖,很可能有些乡亲不容易理解,甚至闹事。但我们又不能直接和他们说原因,直接说的话,难堵悠悠之口,迟早会泄密。泄密的话,我们的计划就要失败。因此,我们得想个办法。比如,我们可以说,火玉凤是祖先遗物,决不可买卖,买卖则有辱天寂村先祖,甚至我们可以说火玉凤是文物,国家禁止买卖,反正要避免引起乡亲争议和误解。大家都说说自己的主意。”李顺忠担忧地道。
“我们就对乡亲说,火玉凤是祖先遗物,不是单纯的宝石,有文物性质,如果买卖,可能导致国家没收。”李晓阳道。
“我同意村长的想法。”李天义道。
“如果其他人没有不同意见,我们暂时就这么办。”李晓阳道。
他说完之后,没有人表示不同看法。
“我们得派人去支援李天雨,他现在还在朱雀门旅店继续监视他们,他一个人在那里是有危险的,我打算从安保组派一个可靠的人前往。”李天义道。
“好,同时提醒他们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已经派了人监视李天外,可以让他们联系上,互通消息。”村长道。
“现在到了节骨眼上,大家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安保工作也要更加仔细,同时我们讲究策略,给安保工作留一个口子,好让盗贼上钩。如果我们防的太过于严密,对方反而无法下手。安保组在义屋的埋伏必须更加隐蔽,千万不可让别人发现。晚上还是由30人把守,不增加人手,这30人,留六七人在外面巡逻即可,其他人员仅需埋伏于祠堂东西侧的屋子里。同时,我们在换班时,可以故意留出几分钟的口子,好让他们钻。这一点,效成和天义可以更好地策划和安排。”李顺忠道。
“没问题,由天义安排,我配合他。”李效成道。
“如果他们要来买玉,由我出面,天义、天内配合,毕竟我以村长之名义出面,名正言顺。届时还请天义做好说帖,以应对他们。天内则负责安抚村民情绪,防止他们抗议。”村长道。
“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千万要防止内部泄密。你们在平时要多加留心。”李顺忠道。他的话,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天外,村长的小儿子,最近大家太忙,也没有顾得上他。
“我会高度注意,一定不让他知道我们的任何计划,一定不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前几天他要求参加安保组,我没有答应。后来他也没有再找我。我派出监视他的人最近也没有反馈回来太多有用信息。他现在可能还在镇上。”村长道。
“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和这群人有联系。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对他保密,不让他知道任何计划。如果天外真与他们有联系,那么这几天天雨一定会发现。他们接头的酒店很可能就在朱雀门旅店。如果我们发现他的确与这些人勾结,我们还不能贸然抓他,否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只是天外和这些人在一起,很危险。”李天义道。
“要找到一个解套的办法很难。”李天内担忧弟弟的安全。
“我也会让天雨留心天外的安全。万一有危险,就及时营救,万不得已就报警,毕竟生命最重要。”李天义道。
“不要因他坏了天寂村的大事。”李晓阳有点大义灭亲,但他内心也是担忧的。
“虽然这些人穷凶极恶,但是他们应该不至于要杀人。他们也不会让天外知道太多秘密,杀害他没有太大的价值。不过,天外可能因卷入偷盗而坐牢。这是最可能发生的事。以他这种情况,如果是勾结盗贼,则可能算做从犯,关上几年。”李天内道。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家心中暗暗表示认同,但即使是坐牢,也不是好的结局。说到坐牢,李天义心中隐隐作痛。
“如果真的坐牢,也是他咎由自取,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他的事就到此为止,我来处理。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到岗位,今天这群人很可能今天就来祠堂。”村长道。
“为了保密,我们有必要取一些暗号。我们可以管这些人叫鲨鱼。他们来祠堂,我们就说鲨鱼来了。在别处发现他们,就说是发现鲨鱼。史慕清,我们管她叫小鲨鱼,其他人我们暂时叫虾米,也许还有更大的鲨鱼出现。大凡是提到鲨鱼,大家都必须提高警惕。”李天义道。他看侦探小说还是有点作用的。
会议结束后,他们各自回到了岗位上。
这一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天寂村沉浸在冬日的笼罩之中,依旧那么安详。可是在安详之下,却暗流涌动。而为这份安详,需要多少人默默地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