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进柴房时这个婢女正在烧火,嘴里还正吃着东西,这是旁边放着的碟子,上面的残渣看上去应该是昨夜丢失的点心。”
陆鸣奚冷冷地瞟了白雅轩一眼,对白荷质问道:“刚才你家小姐出来迎接本少爷的时候,你竟敢不出来?窝在柴房里干什么?!”
白荷马上跪倒在地,低着头,身体在微微抖动,颤声说道:“回少爷的话,奴婢见小姐实在是太饿了,才冒险去偷点吃的给小姐填填肚子,奴婢偷了厨房的点心,奴婢该死!请少爷责罚!”
“那那堆火呢?那堆火你怎么解释!”陆鸣奚满脸努容,一点也不相信白荷的话。最让陆鸣奚生气的其实并不是白雅轩她们偷了东西,而是她们偷了东西却死不承认。这种有理却没处说的感觉最难受了。白荷语气不变,恭敬地回答道:“昨夜小姐说饿后,奴婢就去厨房找吃的了,不想找吃的回来后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就把那些糕点留到第二日再叫小姐吃,但第二日后糕点已经冷了,奴婢担心小姐吃坏肚子,就烧火热了一下糕点,小姐还没得吃上一块呢,就被您给叫出去了。小姐心善,心疼奴婢也没能吃饱饭,就留奴婢在柴房先吃着。”说到这儿,白荷油转向白雅轩,磕了一个头把白雅轩吓了一跳,白荷说道:“小姐,奴婢嘴馋,一碰吃的就管不住这张嘴,点心已经被奴婢给吃光了。”
对上白荷意味深长的眼神,白雅轩马上就明白了白荷需要她配合,便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指着白荷骂道:“你个贱丫头,你竟然把糕点全吃了?你、你……罢了,吃了就吃了吧。”白荷是在赌,赌白雅轩变聪明了,不会做出蠢事,事实证明她赌对了,也赌赢了,白雅轩不但没有做出蠢事,甚至还懂得配合她。
陆鸣奚望着这一对主仆,脸上的愤怒更甚,白荷的话中不断暗示她只偷了点心,根本不知道穿石兽肉,就算她的道理有些牵强,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们说的话是假的。
突然,白荷发出一声痛叫,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小姐,我疼,我肚子好疼啊!啊——”
白雅轩这才想起糕点被下了药,担心地扑在地上,不停地对白荷进行安慰。
陆鸣奚知道拿这对主仆没办法了,大喝一声:“走!”便拂袖而去。
白雅轩问道:“陆少爷要见死不救吗?”
陆鸣奚头也不回,说道:“一条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我还没追究她的过错呢,就这样死去也是她的福气。”
白雅轩不能奈何他,也不再搭理他了,只关心白荷的情况,吃力地把白荷抱到自己房间去。
回到屋里,白雅轩把房门关了,白荷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荷,你没有事?”白雅轩惊奇地问,她可是毫不知情的。
“小姐,奴婢昨晚已经把糕点丢了,根本没有吃到怎么会有事?奴婢只是装给小少爷看,因为糕点上的药多半是小少爷叫人下的。还好奴婢偷懒没有洗碟子,不然要露馅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药是什么药效的?”白雅轩好奇地问。
“我闻出来的,小姐,白荷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哦。”白荷带着点小小的自豪说道。
白雅轩虽然也很高兴逃过一劫,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今天这事还没有完,陆鸣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白荷道:“没事的小姐。”白雅轩只是当做安慰她的话。
白荷环顾了一下四周,痛心地说:“那些家伙真没良心,小姐从来没招惹过他们,他们却不断地找小姐的麻烦。搜东西要搞那么大动静吗,小姐你就几件衣服,这下也被他们给糟蹋了。”是啊,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几件被丢在地上的衣服还被踩了几脚。
白雅轩说:“我去洗洗吧。”话一出口马上就遭到了白荷的反对:
“不行!您绝对不能干这种粗话!”
“我不干难道你能干?陆鸣奚一定派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呐,你会露出马脚的。”
“没事的小姐。”
“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嗯?”白雅轩神色怪异地说。
“......还是明天再收拾吧。”白荷说,眼神有些躲闪。白雅轩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什么。
夜间,陆家三姨娘屋里。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个身子被套在黑袍里,还压低声音的人在说话。
三姨娘赔笑着脸,说:“姑娘别急嘛,赶过来真是辛苦你了,喝杯茶再慢慢说吧。”说着,亲自拿起茶壶给这人倒了一杯茶。那人也没有拂了她的脸面,端起茶杯泯了一口,道:“三姨娘快说吧,夫人还等着我过去回话呢。”
“好好。陆鸣奚相信我的话了,自从他的娘亲病了后就不断去找白雅轩的茬。今天下午还大阵仗地往白雅轩院里去,估计这会儿白雅轩情况不太好了喽。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你们对付陆夫人我可以理解,但去对付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用呢?”
“三姨娘自然不需要明白,做好夫人吩咐的事就行了。”说着,边往三姨娘手上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镯子。三姨娘马上笑眯眯地说:“一定,一定。”
两个女人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动作被一个奴才收尽眼里底。
第二天,还没等主仆俩开始收拾房间,小院的门又一次被踢开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白雅轩叫白荷先躺在床上,自己去应付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