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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衰死人的穿越

“你们家孩子怎么回事?大晚上的,站在马路中央干嘛?还穿的那么奇怪,他是演戏啊,还是刚穿越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叔叔……”

“别别别,我叫您叔,我比你家孩子大不了几岁。”

“是是是……这孩子高考落榜了,看着同学一个个都去上学了,有点想不开,一下没看住,就跑出去了。”

“嗨,又是高考闹得,这仨月,没干别的,就围着这帮落榜生转了,几十拨,都有了吧?”

“我们也不想孩子这样,可不知道怎么办呢,哎……你说说,这闹得,还给警察同志添了这么大一麻烦。”

“你们家长啊,要学会开导孩子,不能一味强调学习学习,老是拿他和别人家的孩子比,时间长了,压力过大,精神一崩溃,整个人就垮了,这还不到20呢,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吧。”

“是是是……回去,我们一定好好开导,让他尽快扭过弯来,成为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

“你看看又来了,不是学习好,就是要成为栋梁。哪来这么多栋梁?要是大家都栋梁了,咱小康社会不早实现了吗,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还用等这么多年吗?”

“是是是……警察同志教育的是,没想到,您还是一位教育家。”

“行了,别变着法儿的埋汰我。说,啥名?”

“额……”

“我说姓名。”

“哦……对对,姓名。剪子快……”

“你这给孩子起得啥名啊?怨不着考不上大学。”

“不不不……剪子快是我的名字。”

“谁问你了?孩子叫啥名?”

“简凡,简单的简,平凡的凡。”

“嗯嗯嗯……”这时,病床上,一个被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粽子发出了一连串的闷哼声,双手还怒砸着床铺。

“孩子醒了……快快快,叫大夫。”床边,一位差不多40出头的烫发大婶儿喊道,“孩子,你想说什么?”

大粽子硬是伸手拿下了氧气罩,双眼瞪得溜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不是平凡的凡,是超凡的凡。简凡,超凡……”说着,锤了一下胸脯,然后猛烈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超凡的凡。”大婶儿揉着他的胸膛,安慰道。

“这不一个字吗?”小白脸警察一脸横肉,腆着个大肚子,最上端的纽扣没有系,脖子上的一圈大白肉露着,一张嘴说话,脸和脖子上的肉都跟着颤动。

“不一样……”简凡怒目而视。

“好好好,不一样……”警察只好顺着他,看向身边的板寸头大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确定你家孩子不用看看这儿?”

“看看看,一会就给他看,不行,就转到精神科。”大叔敷衍道。

“不过,这孩子命真大,被车撞成这样,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警察说道。

这时,医生护士进来了。白大褂们在大粽子身上,又是眼睛,又是嘴巴,又是心脏,一通忙活,时不时地还对着灯光看看手中的片子。

“诶……奇了怪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男大夫小声说道。

“大夫,你说什么?”中年妇女问道。

“哦……对不起,这孩子命太大了,目前看,没什么大碍,心跳正常,骨骼没有任何问题,脊椎也很好,都是皮外伤。不过,我还是建议,住院观察几天,毕竟,这孩子是被一辆大卡车正面撞了个结结实实……”

“好好好,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叔很不耐烦地说道,但还是很礼貌地把医生护士送了出去。

这时,胖警察又走了过来,大叔抚了抚额头,这个头大啊,赶紧满脸堆笑地问道:“警察同志,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是肇事司机。”胖警察身旁,站着一个瑟瑟缩缩贼眉鼠眼还带着手铐的小个中年人。

“大哥啊……”警察刚说完,中年人扑通就跪在了大叔面前,涕泪横流,“我是真没看到您家孩子,前一秒前面还没人,后一秒他刷得一下,就出现了,我这刹车都来不及踩,就撞上了啊……”

“好了好了……”大叔赶忙去拉他。

“大哥啊,我一定是鬼遮眼了。哥啊,嫂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中年人双手撑地,大头是一个劲儿地磕啊,拉都拉不住。

“大兄弟,没事。这孩子都醒过来了,医生也说了,没有大碍。”大叔听得头都要炸了,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把这帮人糊弄走。

“我们看了监控,也觉得责任不全在司机,您看,孩子也没啥事,商量一下,私了吧?”胖警察询问道。

“好好好……私了私了……”大叔抢先说道。

“啊……”中年人跪在那,不敢相信地看着大叔,不对啊,他怎么比我还急着私了。

胖警察也愣在了那,这大叔也太干脆了,按说怎么也得哭闹掰扯几个来回,而且,一般都是母亲着急得要死要活,可这大婶儿干坐在那,架着腿,胳膊搭在床头柜上,跟没事人似的,心也忒大了吧。

这边,板寸头大叔听到私了二字,忽然灵机一动,从裤兜里掏出一叠账单,拉起目瞪口呆的中年人,说道:“大兄弟啊,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您看,咱这样好不好?”

中年人点头,他还没缓过来。

“我呢,出门急,钱带的不够,只交了定金,您看,能不能把剩下的医疗费交了?”

“就这样?”中年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账单,小心翼翼地问道。

“就这样。”

“没别的了?”

“没有啊。”

这中年人腿一软,又要跪下,大叔赶紧拉住他。中年人又哭了,拍着大叔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大哥啊,您是我亲哥啊。”

这家伙,撞了人,判刑事小,赔钱事大啊,少则二三十万,多则七八十万都有,中年人心想自己这回真是撞大运了,交点医疗费就没事了,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中年人苦哈哈地看了看大叔,又瞅了瞅胖警察,还是不敢相信。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交钱。”胖警察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亲属。

“哦……对,交钱……”中年人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接过账单,拔腿就要往外跑,这才看到手铐,“警察同志,我这手铐……”

“等你交了钱再说。”胖警察拉起小个中年人往外走去。

大叔看着二人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就要坐下来。这时,胖警察走到病房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叔……”

大叔被吓了一个激灵,匆忙站了起来。

胖警察一愣,看了看差点被吓出胆却还努力装出若无其事样子的大叔,旁边的中年妇女呢,竟然还朝他谄媚地笑,对,没错,是谄媚,心想道,这两口子怎么那么奇怪呢?嘴上却说道:“孩子也不容易,等病好了,好好开导开导他。”

“一定一定……”大叔点头应道,“您慢走……”大叔站在病房门口,眼看着那二人拐弯走了才放心,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疾步走到病床前,一边背起包袱,一边对旁边的大婶儿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快点回去。”

大婶儿顺手把大粽子手臂上的针头拔了下来。然后,和大叔一起,一人一个胳膊,把简凡架了起来。

“等等……”简凡不住地喊。

“等什么等,不能等了,得赶紧回去。再不走,就穿帮了。”大叔急促说道。

二人把简凡放在旁边的一个轮椅上,推着就要往外走。

简凡这下急了,就要起身,大叔一推,又重新坐了回去。他重重拍着扶手,吼道:“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这是医院,我是你爸爸。”大叔回答。

“我是你妈妈。”大婶儿附和。

二人说得理所当然、一本正经,简凡呢,白眼一翻,差点昏过去。

“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爸妈……”简凡继续吼道。

“小心点,你个死孩子。”大叔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去再说。”

等到胖警察和小个中年人交完钱回去之后,病房里已空无一人。两人面面相觑,活见鬼了。

大叔推着简凡进了电梯,按了“1”,简凡好奇地看着,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指着头上的大灯,又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

“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好多这种发光的东西。”

“现在应该是夜晚吧,怎么这里是白天?”

“这里到底是哪?那些穿白色长衫的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穿得那么奇怪?”

……

简凡喋喋不休地问道,大叔大婶儿一概不理,只是推着他往前走。

走出医院一楼大厅,简凡看到外面,说道:“你看,我说是晚上吧。”

“不对啊,这外面怎么也这么多发光的东西,还五颜六色的。”

“还有,那些发光的东西放那么高干嘛。”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停车场,大叔拿出车钥匙,拉开后座车门,横抱起简凡,直接扔了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

“你能不能轻点,撞头了。”

这时,大叔坐了进来,打开了车灯,简凡忽然喊道:“我想起来了……”

“啊……”大叔狠砸了下方向盘,对坐在旁边的大婶儿吼道,“你能不能把他的嘴缝上?”

大婶儿微笑不语。

“不行,直接把他打晕吧。他哪来这么多话。”

“你想起什么来了?”大婶儿倒是不介意,转头问简凡。

“我摔下来的时候,还在半空,就看到这些光了,什么颜色的都有,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还有这乱七八糟的声音,耳朵现在还疼着呢。我落地后,刚爬起来,就有光射了过来,我扭头,就看到一片白光。这到底是哪?”

“然后呢?”大婶儿问道。

“然后,这小子就被撞飞了,摔到了另一个车道上,要不是那边的司机反应快,直接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大叔接话说道。

“对了,撞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去找他,不把他揍扁,我就不是简凡。”简凡恶狠狠地说道。

“瞧见了没?”大叔指着旁边一辆呼啸而过的大卡车说道,“就是他这样的。”

“啊……”简凡看得都傻了,“那是什么怪东西,还跑那么快,比你这东西大这么多还。”

“你这东西……”大叔恶声骂道。

“诶……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呢?”简凡也不乐意了。

大叔懒得和他计较。

“你们这是要把我弄去哪?”简凡不耐烦地说道。

“到了就知道了。”大婶儿微微一笑。

“你怎么也这么说。”

“还有谁是这么说的?”

“天上那个不靠谱的丑老太婆。”

大婶儿微笑不语,心想,如意奶奶怕是打喷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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