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拿着包袱,衣衫褴褛的男子走到魏国王城的门口。
城门口的士兵拦住他说:“把你的身份文书拿出来!”
“啊?什么文书?”男子一头雾水。
那士兵看看他狼狈的样子,问:“你从哪里过来的?”
“我刚从赵国而来。”男子回答。
士兵一听,立刻举起了长矛:“是赵国人!”
“慢着慢着!”男子赶紧说,“我没有什么文书,但我也不是赵国人!我是朝中的羽真大夫!不信,你们可以让宫里的人来认我。”
士兵将信将疑,以防万一,他先把这个自称大夫的叫花子扣起来了,然后派人传信宫中。
魏王宫里,魏王和左丞相羽弗尘正在商议对赵国的战事。
魏王说:“收了赵国,这是第一步,而且是稳妥的一步。”
“可是接下来,对其余诸国尚无理由出征……”羽弗尘还没说完,有侍者来禀告,说是有个叫花子声称自己是羽真大夫,现在被拦在望城门口。
“难道是羽真卫扬回来了?”魏王说道,他派人赶紧把羽真卫扬带回宫里来。而羽弗尘一直默默坐在一边,不言不语,眼里别有一番沉思。
费尽周折,羽真卫扬终于回到了魏国,这让他兴奋不已。梳洗完毕,他立刻去见魏王,正遇上魏王和羽弗尘商讨战事。羽真卫扬向魏王陈述自己受伤,被赵国人所救的经过,然后遇上战事,只好离开了赵国。
“大王,恕臣直言,赵魏开战,非明智之举啊。”羽真卫扬说。
“羽真大夫此言差矣。”羽弗尘坐得端端正正,目光灼灼地说。
羽真卫扬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羽弗尘继续说:“赵国经常滋扰我们魏国边境,国势却小,我们这是正当回击。”
羽真卫扬看着羽弗尘:“攻打赵国是你的主意?大王!”他转头看向魏王,说:“大王,我在赵国看到的却是百姓民不聊生,到处生灵涂炭,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啊。这有违仁德。”
“仁德?他们何时对我们仁德了?”羽弗尘淡淡地回应。
“这……”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出兵,就没有半途收兵的道理。羽真大夫一路艰辛,也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魏王摆摆手,就有侍者请羽真卫扬出去。羽真卫扬只能心有不甘地走了。
魏王奇怪道:“我只道平日里你与羽真的关系不浅,你们两氏族相隔也近,为何今日处处反对他?”
“臣只是就事论事,”羽弗尘说,“何况,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说。”
“哦?什么事?”魏王好奇地问。
“其实那日,羽真卫扬和我们失散,是因为皇的军队围攻我们的时候,他偷偷趁乱逃走了,是臣亲眼所见。”羽弗尘皱着眉头说。
“竟有此事?怪不得他和你们没有一样被抓。”魏王说道。
“其实臣本来不确定,心里还想着说不定他是为了去找援兵,但是后来证明他并没有,那么这么长时间他都去了哪里?”羽弗尘说。
“方才他说自己在赵国养伤。”魏王思索着羽真卫扬刚才说的话。
“现在他忽然又回来了,正好是两国开战的时候。”羽弗尘说。
魏王看看羽弗尘,道:“左丞相是怀疑他吗?”
羽弗尘赶紧说:“臣不敢!”
魏王却说:“多注意吧。”
“是,大王。”羽弗尘应道。
“众将士听令!”
“在!”
“今日我们就负责包围魏国,记住,动作要快!”
“是!”
月黑风高,夜色中火光冲天,大队的人马直冲魏国,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报——”
“出了什么事了?”拓跋天问从床上翻身而起。
“听说魏国被围困了。”
“什么!”拓跋天问一惊,“是哪国的军队?”
“是哪国的军队如此大胆!”此时此刻,魏王穿着亵衣大声问道。
“好像是高句丽。”来报的侍者说。
“哼,小小高句丽,竟然也敢来。”魏王不屑地说。
“可是高句丽的人似乎过于强悍了,人马也比我们想象中的多,据我们的情报,这不可能啊。”
羽弗尘听闻消息,也是已经赶到魏王宫中:“眼下我们的主将去攻打赵国了,现在国内兵力相对空虚。他们必定知道我们的情况,是有备而来。何况兵马较多,定是有人暗中相助。若是开战,我们没有胜利的把握。”
“那眼下如何?”魏王问。
“若我看得没错,他们这是想围魏救赵。”羽弗尘说。
“左丞相请说。”
羽弗尘解释说:“若我们不调回军队救援,那么他们会一拥而上,趁机攻下魏国也未可知;若我们调回军队,那么赵国就得救了,我们不能按原计划灭掉赵国。”
“真是好手段!”魏王冷笑,“那眼下,左丞相认为该如何取舍啊?”
“依臣之见,留得青山在。稳妥的法子就是调回军队,解了魏国眼下之困为先。否则,是舍本逐末。”
魏王想了又想,说:“就这样吧。”
羽弗尘又补充道:“我们也不可以浪费机会,虽然要退并,但可以趁机和赵国讲条件,再承诺停止攻打。”
魏王听得,赞许地点点头。
魏国城下,有将士来报:“将军!赵国那边传来消息,魏军回援了。”
“撤!”高句丽将军命令道,临走前又回头看看魏国城池,摸摸下巴说:“哎,真是可惜了,要不是为了那赵国,哼!”
“急功近利可不好。”高句丽将军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但是那将军却吓得脸一白,忙转头看向跟身边说话的人。那个男子身着黑衣斗篷,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却好像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在阴影深处,让人面对他的时候浑身不舒服。
“以后有机会踏平这个地方。”男子说。
高句丽将军连忙说:“是是,还是周国的大人有远见。撤!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