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阿羽作答,她忽然把手拢在眉眼上方,眺望了会儿远方,然后装作很自然的拍拍阿羽的肩膀,淡然一笑。
“已经可以看得到皇宫了,路程不远了,我们快点吧,毕竟是偷偷出的神殿,晚了可耽搁不起。”
阿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做声,只是默默的帮她稳住身形,继续朝着皇宫挺进。
迎着风,她小声试探了一句“方才,神使可是记起了什么。”
声音很小,小得过风声,今夕月丝毫没有听见。
而她在至始至终,其实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阿羽知道没有轻功不可走这条路,为何会毫不犹豫的在前面开路,心思细腻如她,为何没有顾及这一点。
再简单的事物都会发酵,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今夕月如此,阿羽亦是。
即便皇宫远眺间已经停驻在眼前,今夕月还是走了约半个时辰,才晃晃悠悠的踱到皇宫的一处偏殿后。
与其说这偏殿清幽,倒不如说,这偏殿看起来,与那年久失修的冷宫没多大区别,红墙环绕之下,青苔满地,不过还是有些被踏过的痕迹。
今夕月循着青苔的痕迹,来到一处锁着的小门前,料想着这便是通往真正皇宫的出口。
小门未锁,阿羽稍稍使劲,便推开了。
门外正对着的假山恰好是御花园的必经之地,今天许是她们运气好,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队路过的宫女。
宫女们面露狐疑,阿羽正欲上前出示神殿的令牌,一位宫女便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恭迎神使。”
旁众宫女一呆,随后也毕恭毕敬地依样画葫芦,只是面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不解归不解,即为一名不明不白的神使,就不能不明不白的丢了自己的脸,她递给阿羽一个眼神,阿羽立刻心领神会,简单说明来意后便揪着这几个宫女带路,直奔储君正在休息的偏殿。
阿羽的性子可没有那么收敛,她到底是不同于一般的宫女,侍卫的性子活泼惯了,一路上没有像今夕月那样沉默,而是揪着宫女问东问西。
这一问,自然而然就抖出了岚国储君那不为人知的后宫秘闻,今夕月本着不八卦的念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可是阿羽同宫女交谈时声音虽小却也没有刻意压低,总而言之,她还是听到了。
今夕月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璞离储君,在他人的嘴边,竟成了暗暗风流之人。
这璞离储君呢,自十五岁先帝携皇后归隐以来,就一直主掌国事,岚国这个国家不同于其它国的世袭制,讲究的是,有为者继任。
因此,璞离殿下同先帝之间的关系,仅仅停留在师徒之意。
岚国之所以强大,自然得利于这样一种储君的继任制度,历代储君皆将国事看做第一位,先帝也不例外,不过,这一代的储君嘛,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这位璞离殿下,将家事放在了第一位。
沉溺后宫,国事不亲。
这样一位储君,虽说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三道四,私下里,便是说开了的。
“殿下此事,倒是略有耳闻。”阿羽虽生在神殿,不过皇宫离神殿不远,有些事,多多少少还是会传过来“既然殿下喜后宫,可是有什么中意的嫔妃?才会令殿下乐不思蜀?”
“额……这个……奴婢……”带路的宫女立刻支支吾吾,不马上作答,而是紧张的将目光朝今夕月这里移。
阿羽立刻会意“无妨,神使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