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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会走路的梦(2)

奥黛丽是发自内心地热爱着舞蹈表演的。每一次跳舞,她都会全力以赴地去跳。与其说她的舞蹈是为了谋生,倒不如说是为了一种情操的陶冶与享受。在表演舞台剧《辣酱》的时候,奥黛丽和几个姑娘一起舞蹈。就在别的女孩子都表情冷淡甚至烦闷的时候,奥黛丽却满怀热情,那张漂亮的脸上流露出阳光一般的快乐与温暖。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光,迷人的微笑更是将她衬托成了一个美丽的公主。

就在奥黛丽专心地舞蹈的时候,剧团的经理罗伯特·伦纳德发现了她。那时他正在为电影《我们上蒙特卡洛去》寻找演员。这个角色要会说德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当他看见奥黛丽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发现了一颗耀眼的星。他告诉奥黛丽:“我们要拍一部电影,想请你担任一个角色。”

对于奥黛丽来说,这几乎是天降喜事,她开心极了。而对于罗伯特·伦纳德来说,发现奥黛丽这颗耀眼的星,他的快乐不比奥黛丽的少,尤其是在得知奥黛丽除了精通英语、德语外,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后。

《我们上蒙特卡洛去》讲的是一个丢失婴儿的故事。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奥黛丽还在影片《拉凡德山的暴徒》中扮演了角色。这是关于一个小耗子似的银行职员抢了自己的银行后逃往南美的故事。这两部影片的情节本身并没有多大价值,但是对奥黛丽来说却有着深刻的意义。这意味着她在演艺事业上迈开了新的步伐,拍摄过程也为她以后的电影事业积累了经验。

奥黛丽的电影事业一拉开序幕便蒸蒸日上,她那富有修养的举止和美丽的外貌给观众一种美的享受。英联电影公司在当时是赫赫有名的,这家公司早在1940年的时候就打算拍摄《秘密的人》。故事由一名年轻的恐怖主义者计划在伦敦暗杀一位将军为开端。这名恐怖主义者以咖啡馆为据点,结识了舞蹈演员娜拉。最后,他们的爱情结束了,刺杀计划也没有成功。影片的风格颇为学院派,从开头到结尾,没有令人惊骇的悬念,一切都在顺其自然中铺陈开来。

《秘密的人》最后由索罗德·迪肯逊执导。他看过奥黛丽的戏,对她的演技也颇为赞赏,但是对于让她来饰演娜拉这一角色一直犹豫不决。因为奥黛丽太高了,不仅超出了舞蹈演员的标准身高,也不适合饰演三姐妹中小妹的角色,因为已经确定的饰演姐姐角色的演员个子矮小。

就在索罗德导演犹豫不决的时候,安德丽·霍华坚定地对他说,“奥黛丽·赫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安德丽女士是奥黛丽的芭蕾舞老师兰柏女士以前的同事。这一次,她受聘为《秘密的人》设计舞蹈动作。安德丽对奥黛丽颇为赏识,她要为这个才气逼人的年轻女孩打通演艺之路,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奥黛丽一定会在演艺界名声大震。

安德丽极力劝说迪肯逊导演起用奥黛丽,不过,迪肯逊还是有些犹豫。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让他作出了起用奥黛丽的决定。扮演姐姐的演员临时有事不能参演了,换了个身材较高的女孩来饰演。这样一来,奥黛丽饰演妹妹,在身高上便很协调了。

拍摄进入了关键时期,然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贝得福剧院却忽然包了出去,剧组只有两天的时间把剩下的芭蕾舞部分全部拍完。

一时间,拍摄压力加上潮湿阴冷的环境,使得迪肯逊导演患上了重感冒。但是,他依然坚持带病工作,一面咳嗽着,一面有条不紊地指挥拍摄。

拍摄需要一气呵成,不能有任何差错。但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却层出不穷。有一次,已经开机,奥黛丽却正冷得浑身发抖;有一次,男舞蹈演员约翰·菲尔德在旋转时假发飞了出去;还有一次,大家都准备得万事俱备了,才发现摄影机没有调准焦距……

迪肯逊导演的感冒在第二天更加严重了。他裹着厚厚的大衣,流着鼻涕,打着喷嚏,咳嗽也一阵紧似一阵,浓浓的药水味在他身上幽幽地飘散开来。导演都是完美主义者,只要认为有不完美的地方,一定会选择重拍,哪怕自己也要忍受超负荷的工作压力。迪肯逊导演看了头一天拍的片子,依然不满意,于是“重拍”的命令再一次在人们头脑中炸响。

工作人员里甚至有人争吵起来,很多人都是怨气冲天的。大家不停地重复着,重复着,直到半夜,才算拍出了一段令迪肯逊导演满意的片子。

在这次拍摄中,奥黛丽的演技得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在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娜拉向姐姐讲述一次恐怖事件,讲到事件中死伤的惨状时,娜拉的脸上要流露出极度痛苦与恐怖的表情,声调也要恰到好处。

刚开始的时候,奥黛丽总是掌握不好这种表情。迪肯逊导演启发她道:“不必考虑你的声音、语调和表情。你只要想一想这段台词所描述的情景。你经历过战争,回忆一下,你是不是见过类似的事情?当然不会完全相同,但却是相似的?你准确地把握了心中的感情,那时声调、动作便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恰当的表达。”

迪肯逊导演的话给了奥黛丽一个重要的启示。她默默地走到一个角落,坐在椅子里,努力忘记自己眼前的一切,将思维追忆到炮火连天的战争年月。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昂赫姆人民正在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精疲力竭的病人甚至在爬行,炸弹时不时在附近炸出恐怖的烟尘,那些火星甚至就落在眼前,大哥被可恶的纳粹关进了集中营,二哥被强行拖走……

曾经的苦难岁月一股脑地向她袭来。奥黛丽终于找到了那种感觉,当她用饱含深情的语言将台词说出来时,眼泪也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无论导演,还是同事,每一个在场的人,无不被奥黛丽传神的表演震慑住了,那一刻奥黛丽已经不是自己,而是剧中真正的娜拉。

在以后的演艺岁月中,奥黛丽对一些煽情的镜头都能表演得恰到好处。也许,在她声情并茂地说着满含痛苦色彩的台词的时候,那些恐怖的战争岁月再一次爬上了她的心头,那一刻她的痛苦与眼泪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单纯的演技。

《秘密的人》里还有很多戏是在户外拍摄的。在1951年那个阴沉的4月里,剧组的每个人都感到格外疲惫。他们经常从早上一直拍摄到第二天凌晨三点钟。阴沉沉的天还经常下起毛毛雨,人们的衣服、头发被打湿了,但是依然要坚持着拍下去。奥黛丽有时候会吃一块蜡纸包裹的乳酪补充一下体力,喝一杯茶来提神。不管多么艰难,奥黛丽总是坚持着,毫无怨言地一遍又一遍地配合拍摄。

在这部影片中,奥黛丽受到了极大的好评。她那曼妙的身姿,优雅的舞蹈,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是奥黛丽成功的开始,经过这次锻炼,年轻的奥黛丽不仅在演技上,更在心智上渐趋成熟。

3.一阵从英国吹来的清风

初出茅庐的奥黛丽得到了人们的好评,她的名气也在悄悄增长着。不过,奥黛丽还来不及去关心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就要继续为工作而奔忙了。《秘密的人》拍摄刚结束,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蒙特卡洛,参加《我们到蒙特卡洛去》的拍摄。

在这部戏里,奥黛丽要使用两种语言来说台词,用这种语言说完一句,马上就用另一种语言说下一句,感情还要连贯。这是很难的,不过,奥黛丽认真揣摩这个角色的人物性格,努力把自己融入到故事中去。她把那些台词当成自己要说的话,每一句,都融入了深刻的感情。

奥黛丽的表现非常出色。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女孩:拥有美丽的容貌,教养也很好,又精通数门语言,在音乐上也颇有造诣,再加上她在芭蕾舞上的技巧,用“秀外慧中”来形容她是最恰当不过了。在剧组里,奥黛丽也是很受欢迎的。她对人真诚,活泼天真,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快乐。

21岁的奥黛丽青春焕发,爱慕她的男人也着实不少。父亲的出走,给奥黛丽的一生都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对家的渴望远远要超过对事业的追求。她太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了,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只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当奥黛丽遇见詹姆斯·汉森后,两个人便坠入了甜蜜的爱河。

汉森是英国人,那一年他29岁。他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卡车制造业家庭,平时喜欢狩猎、骑射和捕鱼。最重要的是,汉森诚实可靠,性格又勇敢坚强,正是奥黛丽理想的丈夫。

然而,这正是奥黛丽事业刚刚起步的关键时期,如果她选择恋爱结婚,事业就势必要受到影响。天真的奥黛丽是打算选择爱情的,像所有平凡女子一样,她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声名显赫,只要有一个温暖的家,就足够了。

奥黛丽的母亲艾拉得知后坚决反对。这么多年来,她煞费苦心地培养着女儿,省吃俭用,就为着让女儿有一个美好的前途。她坚定地告诉奥黛丽,“必须以事业为重。你不能生活在除了卡车就是马匹和猎狗的世界。”

很多次,奥黛丽为了自己的爱情和母亲争执起来。但是,年轻的她是无法说服母亲的,相反,母亲的话一次次让她犹豫起来。

或许,美丽的天使注定是要伸展开翅膀飞向世界的。紧随爱情之后的一件事,让奥黛丽在演艺事业上跨出了新的一步。

那天奥黛丽正和剧组在巴黎大旅社拍戏。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故事情节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正在满脸惊喜地看着她。那位女士满脸皱纹,但是打扮很时尚,涂着胭脂,一头红色的卷发。她的个子不高,坐在轮椅上更显得身材很小。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推着轮椅,看样子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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