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家,秦深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礼貌的接起,“你好,我秦深,请问哪位?”
电话对面传来笑声,“我是翔语书院的李经理,之前是我朋友在公司见得你。”
“哦,我记得,你好,今天是聊我书的事么?”这毕竟关系自己长期饭碗,秦深可不敢马虎。
“对,你有空把之前已经完稿的部分发个电子稿给我秘书,还有列个人物关系图大纲接下来的情节,希望你准备下。等我看完之后,有什么事,我们在联系。我最近在外,有事电话联系。”李雪凌内心不由得嘀咕,傅止怎么就这么好心的记得他的工作了呢。肯定没好事。
秦深单手握着电话等那边挂掉,一边侧身打开房门。垂下眼帘,一下子抱起自己刚带来的吐司面包,开工了。
每次打完两千个字,秦深就习惯性的保存下。凌晨2点的时候,秦深实在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的睡去,一脑袋搁在古代文化习俗的参考书上。做了梦,梦到了自己可以自由的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写小说,每天看着评论下的赞美,又梦到了有个美男在厨房给自己烧饭菜,好香好香。
“砰”的一声,书掉桌子底下,秦深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心想闹钟还没响呢,伸出映着红痕的右手去拿窗边的闹钟。时间也已经6.25了,差不多也该起床了,关掉5分钟之后的闹钟。心满意足的再次打开自己的存稿大纲,开心的去洗漱穿着拖鞋去敲了傅止的大门。推开虚掩的大门,先是一点轻响,像细针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细细脆脆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叮叮咚咚接来一片,如精灵织细急促的脚步,匆匆跑近耳边?。秦深侧身一看,窗棂上的小风铃在风中摇曳着,这是晶莹剔透的铃儿互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这清脆的响声是如此的安详,如此宁静,像一曲钢琴音的伴奏,在静静地轻轻地拍打着安静的清晨,像一只蝴蝶围绕着心空悄悄地飞翔。
这个人也喜欢风铃,有点品位。
在外面沉着冷静,第一次见面脱衣也面不改色,不算装,难得本质里还是有些沉静的东西。
傅止站到了秦深背后有些狐疑的看着呆愣的背影,“你怎么了?”
秦深乐的笑说,“你也喜欢风铃啊,小女孩会比较喜欢点这种玩意。”
“听说有祈福的含义家中平安,同样意味着风一样的自由,在网上看到的,”傅止不由解释道。
秦深侧边一躺他家沙发,“我也挺喜欢的,还拿过玻璃风铃当微博背景。”
傅止嘴角一抽,幽幽的盯着秦深,“你的微博名字该不会是“当我遇上你”吧”。
秦深忍俊不禁,“这不是纯音乐么?”不过有些熟悉,说不上具体是哪里。
“你昨晚是做贼去了么?”傅止沉默片刻歪头说道。眼前这个姿势,真是,女子中的奇葩还是谬赞了。
秦深瞥了他一眼,停了停鄙视道,“我是在为我的金饭碗不懈奋斗中。”在沙发上赖了三十秒钟后,立马跳起转回来笑眯眯的说,“让爷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鄙人黔驴技穷,”傅止有力地回道。想必李雪已经和她说过了小说的事。一个女孩子能为自己喜欢的事努力坚持不容易。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在一些职业中,开始的艰难不被理解,都是需要坚持和领悟的。能帮则帮,李雪做事那个慵懒感觉真是令人觉得不靠谱。除了配音和黎郁,还真没感觉出他的责任心来。黎郁的沉默寡言衬托着李雪的能说会道,多年冷漠烘托着身边人的温暖坚韧如初。
秦深咯咯直笑,都得和筛糠似得。
傅止停下手中筷子,看了一眼问,“抽风了?”
“没,”秦深假装正经道,“你一表人才,说出来的话简直有些贱贱的感觉!”
“早饭不想吃了?”傅止坚定的威胁道。
“不,你人好又厚道,技术很好,”秦深连忙夸道,突然之间又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歧义。真是习惯了自己在写文时候的语气和用词,真是太tm的坑人了。
傅止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词的多意,继续冷漠中喝着他自己的热牛奶和白粥。
秦深不由得想起现在网上的各种古风男子的插画,那些轮廓也是这般的鲜明如刀刻,温柔的对待身边女子。
淡淡的灯光中,他的睫毛卷而绵密,如蝴蝶双翅扑闪。
想起自己文中总是缺乏的一根辅助线,随口问道“你觉得若是一个机智聪明的人发现喜欢上另一个人一般会是什么时候?”
傅止突然停下手中的玻璃杯,没有察觉嘴唇上有些沾染一点热牛奶,缓缓开口道,“聪明人看东西自然透彻,无论什么。”知道她是在想文,随口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秦深明白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存在的,但真正的聪明人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谁,想要保护的该如何保护。
立刻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中写下:楚萧恒一直都知道,无论什么。她不知道的他知道,她不想让旁人了解的他知道。相遇是命运给的缘分,再遇就是好奇,从此沦陷,明知的义无反顾。当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心思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了。
命运最好的安排就是:你是我想要的,当我努力靠近,虽然有些波折,没有想过放弃,还好你也是喜欢我的。—by楚萧恒
秦深有些敬佩的看着傅止,这个人比想象中要神秘深沉的多。
试探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艺术类的,”傅止下意识的保留,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职业。不然可能又要搬家了,虽然她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圈内的事。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生活,这个邻居还是有趣的。
看着她本一脸好奇模样,瞬间被艺术类的四个字给雷到了,仿佛自己说得冷漠疏离。也许自己在旁人眼里是神神秘秘了点吧,这个职业大众并没有那么了解,像一般的职业大家都喜欢问些直白的问题比如年薪比如作息。
说艺术类,也算贴切自己的工作,旁人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对于这类型,倒也不会显得自己尴尬。
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仿佛鸡蛋膜般吹弹可破,在灯光下更加迷人。长且密如两把刷子的睫毛随着浅浅的呼吸轻轻的扫过皮肤,如殷桃般怒放的双唇嘴角带着微微温润的笑意。还有高挺的鼻梁,鲜明的轮廓五官,性感喉结。好想提醒他,是不是该擦下唇上的牛奶,该死的诱人。
秦深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卖自己的吧?”
“差不多,”傅止克制住想要一手拍死眼前这个小人的冲动,忍住淡淡说道。
毕竟声音也是自己的,卖什么不卖。
秦深止不住想该不会吧,这么污。帅邻居开玩笑吧,长得帅的不一定要要看脸吃饭的。不要啊,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你卖的又是什么?”傅止有力回击道。
秦深立马认真说道,“我只是咖啡厅服务员,顺便网上投稿写点杂事。”
哦,她的小说在傅止面前就成了杂事。
“你不也是卖自己么?”傅止笑着一脸诡异。
秦深只觉得背后发冷,只听:劳力是你的,脑力也是你的,你卖的都是你自己。
好一只野生的腹黑心机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