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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蒙克图学成归来之时正赶上建旗十周年大庆,各个单位都在张罗着文艺节目,为庆典添彩。蒙克图听说庆典上要舞狮子舞龙,还有彩车游行,就捧着自己的学历去找旗政府的相关领导,想将做道具的活儿包揽下来。领导说,先让他做个彩车试试,如果行,狮子和龙也就包给他了。蒙克图眼前一亮,顿时就感到机遇四伏,柳暗花明了。他随即就请几位领导吃了饭,然后在商店里除购了一些材料,又雇来几个帮手,就大刀阔斧地干起来了。结果,一天一夜的时间彩车就顺利竣工。在领导们为他出神人化的技艺啧啧赞叹的同时,旗属各单位的小头目们便也争先恐后地慕名而来。第一个慕名而来的人,要算是苏米格乡的雷乡长了。有人说雷乡长是为报答救命之恩而来的,但雷乡长本人只字没提报恩之事。雷乡长一见面就说:“蒙老弟,我们乡的彩车活儿想请你做,不知顾上顾不上。”

“顾上,顾上。”蒙克图说,“我这阵儿正缺钱花,咋能顾不上哩。”

“要是能干得过来,我可以帮你把十二个乡的活儿都揽下来。”雷乡长说,“说不定旗里头各个科局的活儿也差不多。”

“要是都能揽下来,我就得给你雷乡长随三个响头哩。”蒙克图激动地说。“响头倒不用磕,”雷乡长说,“你在旗招待所餐厅摆几桌,意思意思就行啦。档次也不需要太高,一桌不要超出五百。”

“这不成问题,雷乡长。”蒙克图爽快地说,“麻烦你赶紧联系,联系好我就去订饭。”

“行。歌厅我看就免了吧,包小姐是要花好多钱的。”雷乡长补充说。

“这些我不懂蒙克图说,“一切由你做主,你说咋办就咋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蒙克图一面招募更多的帮手,一面在饭店里迎送客人,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他招待的客人中间,有仁和乡的吉乡长,曾盖庙乡的吉拉布叶乡长,土疙瘩乡的冒乡长,税务局的曹局长,发改局的白音局长,土地局的姜局长……不到一周的时间,各个单位的活儿就都包到手了。蒙克图在感激雷乡长的同时,也深深地缅怀着自己的父亲。他觉得父亲用生命为他铺就了一条走向辉煌的道路。那是一位多么伟大的父亲。此时离庆典的日子还有四个月。蒙克图算了一笔细账,这项工程的毛收入为三十一万余元,刨去杂七杂八的费用,他个人的纯收入在十五万元以上。四个月十五万,对贫困潦倒的蒙克图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组合数字,甚至是天文数字。他想,有了这十五万就可以买一套像样一点的房子,还可以置办些像样一点的家具,然后就能正儿八经地考虑和乌云索娃的婚事了。源自精神的巨大鼓舞,使他没明没黑地干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终于,在距离庆典还有三天的时候,全部的工程都提前交工了。

蒙克图感觉已经熬完了那些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日子,新生活的曙光终于显现在他生命的地平线上。

庆典的日子也许是蒙克图一生中最露脸日子。当各个单位的游行队伍在喧天的鼓乐中穿越街巷的时候,夹道观看的群众自然将更多的目光投向那些彩车,以及那些狮子和龙。在所有的彩车当中,最威风最壮观的当数旗政府的游艇跟仁和乡的二羊争春。旗政府已经将巴盐淖尔湖列为旅游开发的重点项目,推出这样的彩车无疑是在宣传自己的宏伟计划。游艇的造型很是别致,并且有着很强的立体感,在很大程度上展示了十九世纪欧洲印象派画家的艺术风格。它的体积比一间房子还大,下面有淡蓝色的彩带迎风招展,看上去如同清澈的湖水。游艇的上方飘浮着无数风筝和气球,都是仿照各种飞鸟的形状制作的。船底离地面很近,抬船的十个人深深地隐藏在里面,露不出半点马脚。游艇只不过是用纸和木头拼凑起来的模型而已,但由于艺术含量很高,看得时间久了,人们就觉得真有一艘机械化的游艇在辽阔的湖面上航行。仁和乡的二羊争春也不比游艇逊色多少。这辆彩车的基本造型是由两只相互比武的绵羊骚胡构成的,每只骚胡的个头都跟一辆桑塔纳不相上下。比武中处在下风的骚胡不断地后退,占了上风的骚胡不断地前进。就在这一进一退的运动中,彩车便跟上了整个游行队伍的节奏。正当人们目不暇接地观赏这些栩栩如生的艺术品时,有知情者便说,那都是从首都美院毕业回来的蒙克图做的,于是,蒙克图这个名字就成了许多人谈话的焦点。有人说,人家从大地方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有人说,这么大的本事,挣的钱怕是几辈子也花不完的。甚至有人说,这次大庆就是给蒙克图过的。如果蒙克图偶尔也挤在人群中看看热闹,景仰的目光就会刷的一声一齐向他射来。这些目光在蒙克图的心灵深处铸成了一道幸福的风景,也差点铸成他一世的辉煌。就这样,蒙克图几乎成了庆典中的一尊偶像。只可惜好景不长,庆典一结束,这尊偶像的境遇便急转直下,一步步地走向不可逾越的深渊。

大约两个月后,蒙克图便踏上了追讨工钱的漫漫征程,那时候,经历了一番喜庆的喧腾,布拉克市已经恢复了它与生俱有的冷漠。对于征程的遥远和艰辛,蒙克图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更不会想到那将是一条不归之路。定做彩车之时所有的单位都向他承诺,等大庆一结束就结账,可大庆真的结束以后,只有旗政府和税务局等少数几个单位结了账,其他的单位总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推来推去就推得遥遥无期了。蒙克图想,钱总归是自己挣下的,早晚肯定会到手的,于是就在信用社贷了五万元现款,又借了九万元的高利贷,支付了材料费和民工们的劳务费,以及在饭店请领导们吃饭的费用,剩下的钱又买了一套半新旧的住宅。可他万万没想到,各单位欠他的二十多万元一拖就是五年时间。现在看来,这些账已经成了死账,会无限期地拖下去的。早在做油漆活儿的时候,蒙克图就领教过要账的难度,可那时主要是给私人干活,他觉得公家总不至于像私人那样耍赖吧。兵书所说的兵不厌诈,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有的单位甚至连欠条也没打过,说过两天就给钱,还打什么欠条。结果,随着几百个两天的过去,对方也就渐渐地不认账了。有几个乡政府的领导已经换了届,蒙克图拿着盖有乡政府公章的欠条去讨账时,领导的话语里也已经流露出不认账的端倪。

蒙克图知道苏米格乡政府的领导一直没有换届,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曾救过雷乡长的命,可昨天他最后一次去那儿讨账时,讨来的却是一肚子窝囊气。雷乡长不但没买他的账,而且还将他美美羞辱了一番。

除了旗政府,彩车成本最高的要数仁和乡了,因此仁和乡政府的欠款也就最多,连那些小型道具算下来一共是一万五千元钱。于是,这个乡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蒙克图讨账的重点单位,跑得次数也就最多了。仁和乡地处全区的南端,是布拉克旗辖区内最偏远的一个乡镇,离布拉克市约有一百一公里的路程。二十公里以内的单位,蒙克图都是骑自行车或步行去的,这样可以节约一大笔路费。但仁和乡他只能乘班车去,一来回的车费起初是二十六元,现在已经涨到三十元了。一开始蒙克图也不想花这笔钱,他想通过电话解决问题,但他打吉乡长的手机总是关机,打乡政府的电话倒是有人接的,可得到的回音总令他大失所望,无非是乡长出差或乡长正在开会。最后蒙克图只好决定乘班车去,要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乡长办公室的门口,吉乡长恐怕就插翅难飞了。

蒙克图一连跑了三趟仁和乡都没见着吉乡长的面。看起来,吉乡长并不是有意回避他,可能真有事务缠身。其实,像吉乡长这样的人的确很忙,他也是人在仕途身不由己。他表面上忙着为国家作贡献,为老百姓谋福利,暗地里忙着疏通上面的关节,为自己捞取更多的政绩和钞票。别看他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的心底里其实也是很苦的。他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做着每一件事情。他得像蛔虫那样在上司们的肠子里活动。更多的时候,他还得扮演管道维修工的角色,不但要打通每一个关节,而且还要时刻保证这些关节的畅通无阻。这样,他才能顺着一条无形的管道慢慢地爬向高处。稍有不慎,如果某一个关节出了问题,他不但爬不上去,还有可能掉进万丈深渊里去。到那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伸出手来拉他一把的,因为谋算他位置的人早已在他身后悄悄排起了长队。这些人总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升迁或沉没自然会给他们创造一次良好的机会。作为一个吃官饭的人,他最起码要保住已经戴在头上的乌纱帽,丢了乌纱帽就差不多等于丢了性命,他的日子能不苦吗?当然,他也有幸福的时候,他的幸福甚至可以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他最不怕得罪的自然是手底下那些平民百姓,那些人只管生存,从来不管乌纱帽的事。只要按照决策者的意图解决了他们的衣食问题,他们就会像绵羊一样任他摆布。在那些人面前他可以将圆的说成扁的,将黑的说成白的,用一个不朽的历史典故来讲,那就是指鹿为马。指鹿为马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呀。也许正是为了这样的快事,他才毅然步入了艰险的仕途。

克图是在第四次来到仁和乡时才见到吉乡长的,当时吉乡长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还坐着一位乡下女子。那女子浓妆艳抹,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她好像正跟吉乡长谈论计划生育的事情,长长的睫毛向下弯曲着,不时地勾引着吉乡长的灵魂。吉乡长的皮肤十分白净,满脸没长一根胡子,却长了一对花里胡哨的大眼睛,上眼皮分为四层,下眼皮分为两层,这正是那些赶时髦的女性梦寐以求的眼皮。为了拥有这样的眼皮,许多女人不得不去求助于万能的手术刀。可手术刀拉出来的上眼皮,也只能达到两层。吉乡长说话时声音尖细,听起来也像个娇滴滴的女人。相比之下,那位乡下女子的声音倒有几分男人的味道。蒙克图的出现并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反倒使谈话更加热烈起来。他们好像刻意要在陌生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口才。

“人家城里头的女人多好,戴个环就行啦。”那女子说,“乡下的女人也是人,凭什么非要结扎,结扎跟劁猪有什么两样?依我看,还不如一刀子把那东西彻底剜掉算啦。”

“剜掉那东西是要犯法的。”吉乡长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说。

“这阵儿哪有个法。”那女子说,“依我看,你们当官儿的说的话就是法,你们当官」[的做的事儿就是法,就连你们放个屁恐怕也是法。”

“我们当官儿的从来不放屁,这你是知道的。”吉乡长打趣说,表情仍保持着原有的严肃。

蒙克图在地板上一站就是十几分钟。他本想瞅个空当,诚惶诚恐地插上一句,怎奈两个人谈得愈演愈烈,好像他蒙克图压根儿就不存在似的。两人的谈话似乎很不投机,但又有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蒙克图感觉自己好像碍着什么事,就只好没趣地走出门去。门外的小花园里生长着一些花草树木。在一丛被修剪得棱角分明的小榆树的顶部,一只百灵鸟冲着他忘我地叫着。蒙克图听得出,它是不想离开那丛榆树,因此恳求他千万不要走近花园。于是他只好在离花园两米远的位置上停下脚步,呼吸着从园子里飘过来的清新气息。几分钟后,百灵鸟叫得倦了,这才向他深深鞠了三躬,留下几句感激的话语,轻盈地展翅高飞了。蒙克图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再次来到乡长办公室的门口时,吉乡长和那女子早已不翼而飞了。屋门紧锁着,隔壁的秘书说,乡长可能下村布置工作去了,一两天恐怕回不来的。蒙克图觉得自己太疏忽了,两个大活人从门口走出来,他怎么就一点也没有觉察到。他低下头自责了一番,只好打道回府了。出了乡政府的大门,他刚好跟两个年轻人擦肩而过。他俩似乎刚刚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兴高采烈地说个不休。

“看样子,太监乡长跟那个小媳妇儿勾搭上啦,你看看小媳妇儿那个高兴劲儿,不知道她妈嫁给谁啦。”

“可不是嘛,这年头,太监当了官儿,也得跟上一尻子女人。”

“跟上又能咋。还不是干瞅着。”

“你咋知道人家干瞅着,你以为那姓吉的真是太监吗。”

“太监倒不是,可他那副长相,干得骨头架子似的。”

“身体是干了些儿,可人家的家当,没准比你的还扛硬哩,瘦人不瘦嘛。连这点儿常识你都不懂。”

“话是这么说的,痩人不瘦,可有一回,我在厕所里头见过他那点儿家当,你猜咋的个情况,我告诉你吧,就跟他的人一样干,干得像一根干柴棍。”

“真的?”

“真的。”

年轻人笑得前仰后合,他们谈论的太监乡长显然就是吉乡长。这些年,谈论地方官员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话题。蒙克图觉得这个绰号起得不错,因为除了发型和衣装,很难在吉乡长身上捕捉到雄性的特征。不过,他对吉乡长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吉乡长的身体的确很瘦,高高的颧骨后面挂着两片不大对称的耳朵,耳朵很薄,半透明的样子,看上去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蝙蝠。

他说话的声音,仿佛也是因为消瘦才变细的。他的声音不但尖细,而且还夹杂着骨头跟骨头摩擦时产生的那种轻微的震荡。这些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百姓中间都出现了营养过剩的问题,要找到这样清瘦的领导干部,就更无异于大海捞针了。直觉告诉蒙克图”清痩很可能是为民操劳的结果,即便不是这样,他至少也比那些富态赫然的官员可靠一些。可不久以后,蒙克图就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直至将它彻底否定。

此后蒙克图又一连扑了两次空,在第七次来到仁和乡时才又见到了吉乡长。这一次算他走运,吉乡长正独自伏在办公桌前看报纸,嘴上还叼着半截香烟。蓝色的烟雾在他眼前一圈一圈地缭绕着,熏得他面部多少有些扭曲。蒙克图进去时吉乡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将视线收回到报纸上去了。蒙克图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报纸上那个醒目的标题便扑入他的眼帘:《妓女当上反贪局长》。蒙克图觉得有些荒唐,妓女怎么会当上反贪局长呢?大概是媒体在那儿故弄玄虚吧。可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对不光彩的事情,媒体怎敢故弄玄虚呢。于是,他又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丰富了,真是无奇不有啊。这篇文章很长,吉乡长读完时蒙克图已经等了足有二十分钟了。吉乡长呷了一口茶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的民主进程真快呀,这样的丑闻,哪朝哪代敢在报纸上披露。”

“对对对,”蒙克图赶紧搭讪说,“时代确实在进步。”

蒙克图一搭腔,吉乡长便又抬起头来,他好像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吉乡长操着他的娘娘腔说:“有事儿吗?”

“有点儿事儿。”蒙克图说,“做彩车的工钱……吉乡长你看……是不是?”

“哦,你是来要账的。”吉乡长说,“不怕,我们说话是算数的。”

“那是不是今天就能取出来?”蒙克图显得有些激动。

“这么着吧,”吉乡长说,“你回去在税务所开一张发票,我签个字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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