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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城湖随笔

初次听说花城湖,是几年前的一天,办公室几个同事海阔天空地闲聊,无意中,话题引到了各自的童年。一位讲到他小时侯在花城湖划船洗澡吃烤鱼时,我心中一动:“花城湖”,好美的名字!一定很远吧,什么时候也去花城湖看看?

无意中的一个念头,会如同一粒种子,在你也许忘记的时候,它会发芽、生根。于是总想象花城湖,想象那遍地的野花,想象那湛蓝的湖水,想象那飞翔的野鸭,也想象那斑驳的古城遗址……

当我真的来到花城湖时,我才发现,花城湖并不遥远,它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原来,阻碍了自己的,不是脚步,而是目光,是我们闭锁的心。当我们迈开一小步的时候,前进的不止是一小步。

花城湖近在咫尺。

顺着指引的方向一路前行,清净的风扑面而来,城市渐行渐远,村庄一个个被甩在身后。幸而一路都有指引,才不至于走错。

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四顾,是戈壁、沙漠、山。地平线勾勒出天地的轮廓,走在路上,如行进在天边,唯有影子相伴。此时,心中涌起一种特别的感觉,如人生远行。在这个热闹的世界,人是需要一点孤独精神的。尤其在戈壁大漠中赶路,满目皆是巨大的悲壮,走一趟,人会坚强几分。

经过一段寂寞的旅程,花城湖近了,但横亘的山梁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是在天与地的背景上显出一个剪影。

走近,四根蟠龙门柱,有莲花、彩云装饰。粗壮,高大,巍峨,有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

花城湖的大门是敞开的。进人大门前行,花城湖便在眼前了。花城湖很大,花城湖很美,别有一番景象。在花城湖四望,我想起酒泉钟鼓楼四个门洞上方的题额:“南望祁连,北通沙漠,东迎华岳,西达伊吾。”这四句仿佛是专为注解花城湖而写的,使我看到了一个浓缩的酒泉。古时花城湖水草丰茂,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地。当初,成吉思汗为求长生之术而诏请长春真人,长春真人以高龄之年带领他的十八弟子远去西域,就从花城湖经过,这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就有记载。

花城湖呈盆地状,湖面地势最低,四周渐高,直至远方与天地相接处,仿佛极力张开怀抱聚拢天地之气,要与天地融为一体,很有点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味道。

在夏天,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的景象自不必说了。茂密的芦苇,翠绿如泼,高高低低,如被人剪裁过,起伏如五线谱。芦苇两侧岸坡上,是看不到边的草原,青草柔软细密,长势旺盛,如同被梳理过一样,都朝一个方向。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微风吹过,茂密的青草,长势极佳的芦苇,都随风起伏,如绿的海洋,绿的波浪,如身处蒙古大草原,又恍如置身迷蒙的江南花城湖,就这么一年又一年地绿着,任人们一拨又一拨地来看她,赏她。山还是那山,草还是那草。她只是在那里静默着,看岁月沧桑。也许,岁月不曾变化,变化的只是人吧,只是人们的心情吧。岁月无法伸出手替你抓住过往的云,只有花城湖的风景年年依旧,只有清爽的风年年依旧。

2008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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