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可说,那便死去吧。”
长剑一挥,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樊大元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抖,身上虚汗冒出,他连忙大呼。“等等,我是逍···”他话没说完,头已落地,鲜血如同喷泉般涌现,在空中如焰火般美丽。
他的眼睛如死鱼般凸起,写满了怨恨、懊悔、震惊,他的口张得巨大,他却永远无法说出他所想说的话了。
“你是何门何派又有何用?我只知道只要是打剑谱主意的人必死无疑。”他喃喃地道,眼睛扫视过周围,眼中尽显悲凉与伤感。
“凌家衰败至此,我凌剑脱不了干系呀。可惜我一道守护剑谱的残魂,若不是凌家族人的鲜血唤醒了我,我可能会永远封存于剑之中。我将消散,家族只有靠这群不挣气的子孙了。”他脸色凝重,摇了摇头。
他瞥了一眼凌雪,自言自语道:“不过好歹家族有位属性武者,想必以后不会落到如此模样吧。还是收拾收拾残局吧。”
他缓缓地降落在地面上,眼睛扫视周围,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意。
地面上的凌安父子在一起,身体不自在地颤抖,心不安的躁动。
凌潘安小声地在凌安耳边说:“父亲,怎么会这样?若是让老祖知道···”凌安手掌一竖,示意凌潘安停止。
凌潘安嘴立刻合拢,毕恭毕敬地退到了后面。
凌安的身体不再颤抖了,一抹奸笑闪现出,心里乐开了花,突然他双膝跪地,附在地面上嚎啕大哭。
“后辈凌安不孝,竟让家族衰败至此,请先祖惩罚!”他哭的伤心,哭的动情,哭的投入,他的身上好像备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总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戴上一面合适的面具。
他表面虽哭的伤心,和孟姜女哭长城有的一拼,但心里却笑出了花。因为他在凌剑现身时便发现凌家存活的人除了凌雪外,其他的人都是和他一同反叛的人。而凌雪现在痴痴呆呆,像死尸一般。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妙计:他知道先祖现身必会严惩那些入侵者,也会考虑家族是否会出现叛徒。他现在便可借此机会称霸云家镇,他只要先说出云家攻击他们,而他誓死抵抗就行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我凌安也会有这一天。”凌安心里开心地暗道。
凌剑仔细端详着凌安,目光在其身体上不停扫视,道:“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安像说书之人把他所编造的故事说了出来,他说的半真半假,悲情动人,不时眼角还滴落出几滴‘动人’的泪水,让人深信不疑。自然,他所说的是云家勾结逍遥门进攻凌家,抢夺剑谱,而他和凌程誓死抵抗的故事。他若当了戏子,那些戏子的饭碗可能都会抢走。
云破天听了凌安所说,脸色突变,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他本想逃跑,但战斗结束的太快了,他都来不及逃跑。他本想狡辩几句,说自己是凌家的外援,和凌家一同对付逍遥门。凌剑纵然不怎么相信,但若联合凌安,好歹也有点希望。现在,凌安却浇湿了他的希望之火。
“凌安,当初你告诉我宝剑中藏有剑谱之秘,怂恿我进攻凌家,我得宝剑与凌家三分之一财产,你得凌家其余财产。我们两兄弟利益互补,沆瀣一气,拍手既合。如今你却过河拆桥,寒了兄弟的心呀。”云破天说的绘声绘色,让人感觉到他所说的是真真实实的。
凌安面色不改,义愤填膺道:“云破天,好个阴险狡诈之徒,你勾结逍遥门,欺辱我凌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我凌家犯下的罪行简直四曲难数,罄竹难书。如今又使反间计,污蔑我,好让凌家失去支柱与依靠。”
‘啪啪啪’云破天清脆的掌声响起,笑道:“凌兄不当戏子正是委屈了你的一身才华,你所说的让我都深信不疑,不过恕我斗胆问一句‘我又是怎样知道凌家宝剑中藏有剑谱的秘密呢?’”
凌安此时面色悲伤,道:“只因家族中有叛徒。”
凌剑此时眉头微皱,露出沉思之状。
只见那凌安的眼眶湿润了,鼻涕也流出,他擦拭了眼泪与鼻涕,悲伤道:“族长将此秘密告诉了我与大长老凌飞天。大长老对家族事务劳累奔波,尽心尽责,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掩饰。他突然对族长下手,大家才看清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刺杀族长不成,你们怕其泄露你们的秘密,于是他被你们用暗器灭口···”他越说越激动,让人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
凌剑听后,对凌安的话语深信不疑,他双眼盯向云破天,然后只见一道幻影闪过。
云破天见状,他面色扭曲,惶恐不安,大呼道:“前辈,凌安他是··”他话未说完,头已落地,鲜血直流,天地染得通红。
“不管他所说是假是真,你入侵凌家抢夺剑谱是真,便该死。”凌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缓缓的把剑伸向天空。
剑上竟没有一丝血迹,白得出奇。
黄昏已过,残阳已落,一切都慢慢落幕了。
此时已是深夜,天空玉盘般明月高挂,散落一地月光。凌家族人在月下正在忙碌地清理战场。
地面上的尸体已被拖走了,鲜血也被人用水冲刷干净了,只是倒塌的瓦片墙壁还没有清理···
凌安在庭院里走来走去,不时地跺跺脚,嘴中时不时地发出‘哎’的叹气声。
“父亲,事情已经过去了。先祖也离开了,他在离开之前赐予了我们一些功法,宝物,我们称霸云家镇指日可待,为何父亲还如此唉声叹气?”凌潘安在其身边道。
凌安道:“你可知先祖离开时带走了两个人?”
凌潘安脸色微变,道:“先祖带走了谁?”
凌安道:“凌风和凌雪。”
凌潘安大吃一惊,道:“凌风没死?”
凌安道:“他死不死对事情影响不大,我怕凌雪终究会清醒,先祖也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我们便吃不了兜着走。”
凌潘安着急道:“父亲,先祖若找上门来,我们该怎么办?打死不承认吗?”
凌安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臂,缓缓说道:“先祖本对云破天所说之话产生了怀疑,他若找上门问话,我们难免会露出马脚。”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两人明日便把家族中的财产变卖成钱币,带着先祖赐予我们的宝物和功法溜之大吉。”
“父亲,我们去哪里?”
“中原大陆,那里人才济济,地势辽阔,先祖纵有万般能耐,寻我们也犹如大海捞针,我们便可高枕无忧的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