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伟德赶紧劝慰:“姑姑您别急……您不会的……”
钱淑华索性哭起来:“我苦命的莉莉啊……”
钱伟德:“姑姑,要不我替您走一趟?”
钱伟德正从宋宇生宿舍的楼梯上走下来,突然看见宋宇生和江路走来,手里提着网兜,里面显然盛着熟食。
宋宇生对江路说:“咱们有不速之客了,啊。”
钱伟德有些不自在,“我刚才给你留了张条儿,贴你门上了。我这正要走呢!”
宋宇生:“肯定算好了,找个我不在的时间,往门上贴张纸条,就算首长已经对我们关怀过了,是不是?”
钱伟德:“你就冤枉我吧。”
宋宇生说:“你们还没见过面吧?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钱伟德主动伸出手,“钱伟德,征征和隽隽的舅舅。”
江路笑了,“您好,我是江路。咦,我怎么觉得有点儿面熟啊?”
钱伟德狡黠地说:“您见过我?”
江路:“想不起来了。”
宋宇生:“伟德,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钱伟德看了看江路,那意思是现在说话不方便。
她快步上楼,“我先上去了,这儿好像有点穿堂风,挺冷的。”等江路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宋宇生拉了一把钱伟德,把他拉到外面,“你干吗来了?”
钱伟德:“她可够懂事的,看见我来了就回避。”
宋宇生:“知道你来没什么好事呗。”
钱伟德推他,“走吧走吧,咱们还是先上去吧,别让她多心,真以为我来搞什么阴谋呢!”
宋宇生:“你这一脸的阴谋,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
江路在一个炉灶前面忙碌,她弯着腰,使劲拧着煤气罐的开关,拧不动。她四处看看,从铁丝上扯下一块毛巾,包在阀门外面,继续用力。
宋宇生的宿舍陈设简单,一边搁着一张单人床,另一边搁着一张上下铺的床。窗前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宋征姐弟俩的照片。墙上贴了许多放大的摄影作品,其中有各种人脸,各种表情,看起来此地更像一间摄影展示室。
钱伟德指指门外,“老太太让我去找她谈话,告诉她,说咱家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欢迎她。我想我还是先跟你说说……”
宋宇生大怒地站起,“谢谢!太谢谢你了……我告诉你,她现在是这儿的女主人,还得看她欢迎不欢迎你!”
钱伟德:“别那么重色轻友好不好?我是把你看成我老哥,才应了老太太,来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老太太是为你的孩子们着想,身体都快不行了!”
宋宇生:“老太太怎么了?”
钱伟德:“说她心脏不得劲……我是对你老哥说句男人的话,啊,天下女人多得是,女人怕老嫁不出去,男人像你这岁数正当年呀,你急什么?”
江路推开门,站在门口,钱伟德马上不说话了,“宇生,煤气我怎么打不开呀?”宋宇生快步走过去。
江路对钱伟德笑笑,“抱歉啊,水一会儿烧开了,就给你们沏茶!”
宋宇生一把就把煤气阀门拧开了。江路看看他的脸色,明白他的阴沉跟屋里的客人有关。
江路指着几个罐头瓶,“这里面哪个是盐?”
宋宇生指着一个瓶子,“这个。那个是火碱,千万别用!”
钱伟德也跟出来,“别麻烦了,我已经吃过了,弄点水喝就成。”
宋宇生瞪他一眼,“你还想喝水呀?”
钱伟德做了个狠狠的眼色。
江路看见了俩人的“眼谈”,“进去说话吧,水一会儿就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