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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别与蛮荒

自狼群袭城之后,方竹李想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反正狼群对戍方城的威胁并不大,凭借此地的府兵,狼群是不可能进城的,于是便不再想了。

这一日方竹李正在庭院里喝茶,却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兰蔻,开门后却发现是那天来客栈的伙计,那伙计见开门是方竹李,便行了一礼,说道:“公子,我家老掌柜昨日已经回来了,听闻公子找他,便命小人前来请您过去”。

方竹李一听是那位王师弟回来,自然大喜,也不收拾,立马跟伙计回了天来客栈。

到时就已看到门口站着两人,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那女子方竹李倒是认识,是宗门两年前派来的小师妹,再看了眼那中年男子,想来自然是那位王师弟了。

二人见方竹李来了,打发伙计走了,便带着方竹李来到一间静室,进来后二人便准备给方竹李行礼。方竹李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如此,直接看着那青年问道:“王师弟我此番找你,是想问一下你是否认识秋蝉,知不知道她的去向”?

中年男子听后,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想了会说道:“秋蝉师姐,我自是认识,师姐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

后来草原兽群有异常,便又开始和我共同调查此事,记得大概是十几年前,那时师姐接到宗门书信,让她近日便返回宗门,但不知为何,过了几日师姐留下一封书信让我传回宗门,便消失了。

至于师姐去了哪里,师兄若早点问我,那我自是也不知道,只是这次我回宗门汇报草原兽群之事,在半路上快到西周地界时接到宗门消息,让我前往西周与韩国交界处的祁连山脉,协助本门李师弟降服近日在那作乱的一头狐狸精。

李师弟也在戍方城待过几年,后来才调到那里,如今在那也待了将近十五年了,是以认得秋蝉师姐,闲聊之中听他提过。

十几年前,也就是他刚到那里的第二年,有一次见过秋蝉师姐和一个服饰怪异的男子,途经那里向南飞去,李师弟虽觉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那位王师弟说道这里,便停下了看着方竹李。

方竹李听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自言自语道:“祁连山脉往南,便就是蛮荒了,秋蝉去那里做什么,那服饰怪异的男子又会是谁”?

方竹李想了一会,抬头看了眼那中年男子一眼道:“多谢师弟告知,我这就不打扰了”说完便欲起身离开。

中年男子见方竹李要走,赶紧出言道:“师兄且慢,此次我回宗门,阁主召见了我,让我转告师兄,说草原之事宗门已有线索,准备重新派人前来仔细查看,此事师兄可以不用管了,另外还说,师兄可以现在回宗门,或者去其它地方看看都可,但是不要忘了天尊的嘱托”。

带着满心的疑惑,方竹李从天来客栈走出,待回到住处时却见兰蔻正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发呆,眉间似有愁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了。

兰蔻见方竹李进来,抬头对他笑了笑,方竹李看其面色不对,不禁出言问道:“师妹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说着便在桌边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兰蔻抬起头看着方竹李,眼里的神色方竹李不懂,但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似的,方竹李不明白便也看着兰蔻,只听兰蔻说道:“师兄,我师父传信过来了,让我明日便回宗门”。

方竹李听后虽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的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急,是不是宗门有什么急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这里的留守弟子说,草原的事情,宗门已经有了线索,让我不用管了,并且师父让他传话给我,说是见着我就叫我第二日便回去,早知如此,他今日派人来请我过去,我就不去好了”,兰蔻说完还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方竹李听后自然明白,华清苑在戍方城也有弟子驻守,既然兰蔻师父命她回去,方竹李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方竹李以为兰蔻是舍不得这里的吃食,便出言安慰道:“师妹不用不开心,你是不是担心离开之后,你的口腹之欲受影响,如此大可不必了,师妹的手艺已是非常好了,回宗门以后自是想吃什么就自己做”。

兰蔻听方竹李说自己是因为舍不得吃食才不愿离开的,心中不由骂了声呆子,自己这些年不嫌麻烦的为他做饭,难道就是为了自己吃?自己对他的心思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他是故意的。

兰蔻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方竹李,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时间静静的流淌,夜晚。

晚饭自然还是兰蔻下厨,桌上的菜色比往日丰富了许多,只是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方竹李一个人像往常一样吃着菜。兰蔻却一改往日的作风,只是看着方竹李吃,偶尔还给方竹李夹菜。

方竹李知道兰蔻明日要走了,心里可能有些舍不得,所以也不以为意,就这么吃着。其实他也有些不舍,只不过如此也好,他也要启程去蛮荒了,也不知如何跟兰蔻说,或者说了,兰蔻要跟着那就麻烦了,如今这般,他倒是少了几分为难。

兰蔻看着方竹李就这么安静的吃着,心中多有几分哀怨,自己明日都要离开了,也不见他有丝毫不舍,饭还吃得这么香,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手上还是不时的给方竹李夹菜。

这顿饭倒是吃了很久,从月亮刚升起,到现在已跃上中庭,方竹李看着兰蔻还在准备给他夹菜,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了,“师妹你这是要撑死我呢,我已吃不下了,师妹何不自己也吃点”。

兰蔻闻言便放下了筷子,看着方竹李,支支吾吾的说道:“师兄,明日我便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说到后面却低下了头。

方竹李想了一下说道:“此番我与师妹二人相遇实属幸事,师兄要多谢师妹这几年的辛苦,师妹此行回宗门,还请多加小心,师兄在这里预祝师妹一路平安”。

兰蔻见方竹李的回答根本不是自己想听的,心中不免焦急,于是也顾不得害羞了,直接问道:“师兄你可有喜欢我”。

看着兰蔻那眼神,方竹李终于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了,秋蝉,秋蝉曾经不只一次的表露出这种眼神,但是对于兰蔻,方竹李却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又不忍心伤害她。

想着明日她便要走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于是道:“师妹如此聪明伶俐,师兄自是喜欢的,想来也不会有人不喜欢师妹才是”。

虽然方竹李的话,不全是兰蔻想要听到的,但是兰蔻已是相当满足,于是便又开开心心吃了起来,虽然方竹李已经吃好,但自然还是陪着。

第二日秋蝉依依不舍的走了,看着面前的院子,似乎也没了往日的生气,那欢声笑语似仍在耳边。方竹李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去了趟天来客栈,告诉那位王师弟一声,说自己准备去蛮荒游历一番,让他找个机会,将消息传回宗门。

从天来客栈回来之后,找来那位租房的中年男子,说明了自己的去意,当天晚上便出了南城门。方竹李一路向南,准备跨过韩国与西周边界上的祁连山脉,从而到达蛮荒。

当方竹李行至两国靠近祁连山脉的交界处时,特意去见了那位李师弟,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便不再犹豫的随着李师弟指着秋蝉那日的飞离方向,御剑离开了。

此地方竹李自然不会陌生,当年他拜师大典的考核任务便是此地的一个蛇妖,最后却不想他还带回去了一个虎妖,现在想来,那虎妖后来不知怎样了,能否逃得一命。

祁连山脉纵贯东西,是蛮荒世界与凡人世界之间最重要的天然屏障之一。山中山野奇兽自不在少数,甚有传说,山脉深处有传自上古的神兽后裔,更有许多法力高深的妖魔,是以要想穿越山脉,也是危险性极大的冒险。

好在方竹李此时所在的地方,已经是祁连山脉的东部尾巴,纵深不过数百里,是以危险性要小了许多。花了一个时辰,方竹李便已经越过山脉了,除了在中途碰到一只成了精的树怪,被它的幻术给困住了一会,否则还要早些出来。

站在一座山峰上,方竹李望向下方的黑森林,黑森林广阔无比,一直随着祁连山脉延伸,生长在蛮荒一侧,严格的来说此地已经属于蛮荒地界,因为黑森林中经常有蛮族出没。

黑森林中生长着大量的黑干树,此树除了树叶是绿色的之外,其他部分全部为黑色,黑干树生长缓慢,但材质非常坚硬,如需砍伐,则一要利器,二要力气。据说蛮族权贵大都喜欢用此木建造房屋。

黑森林主要是因为黑干树而得名,黑干树每年秋天都会结一种火红色的果子,这种果子是妖禽金雕最爱吃的食物,是以黑森林中生活着数量惊人的金雕。

金雕习性生猛好斗,属于群居妖禽,单个的金雕已是相当难缠,更何况是金雕群,是以要想穿越黑森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从树林下方,徒步穿行,虽然地面上也是有各种妖兽,但是比之遇到金雕群的危险性还是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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